费解的边寻思着边暗暗犯着嘀咕,谷米就这样七晕八浑的拖拉着丘家小少爷回到了位于二楼的配套客房。确切的说,是谷米和丘家小少爷俩人在这栋偌大的别墅“家”园内部,同一的一旮旯被允许可自由踏足的地盘兼随性所欲的窝点。
“呐!”顺势踢回合上被大刺刺推启开的寝室门,谷米话未多说,只简短的吐了这么一响实腔,继而就随手指了一下紧挨着门槛的盥洗室方向,与此同时,板正着一张黑线脸松开了丘家小少爷的一只抓起来软嘟嘟甚是舒服的小肉手,语毕便径自朝向内间的卧室处迈开了腿脚。
谷米的意思其实已经表达的很明了,原意就是告诉屁颠在她身旁的丘家小少爷,让他自个走去盥洗室抹干净他脏兮兮脸蛋上残滞着的两行鼻涕牛牛渍迹。反正已经证据确凿地探明,她的“少”东家本是个能自理的主,如是,现在她自然就没必要再跟前些日子一样手把手的侍奉他,省得介个小鬼头不识相得被越迁就越腰疼。
老俗话说,严父出逆子,慈母多败儿。虽说她不是亲的,但好歹的,再怎样也不能摧残祖国花朵的根基吧?何况谷米向来自定义是个善良的人,是个公认的爱护花花草草的“绿”巨人,在校时还曾三番五次的做环保大使,尽管都是义务的,但即便再差劲,却也凑合着称得上是个有戴过“大使”高帽子的人吧,岂可自毁形象。
话说丘家小少爷,待一经接收到谷米变相下达的这一袭看似不容驳议的硬命令,额外地倒也没怎的吭哧什么只字半语。只是那么微微地挑了挑轻皱着的两弧淡淡的青眉毛,而后便看似一派言听计从模样的伸手扭动门把,低垂着脑袋瓜子背对着谷米走了进去盥洗室。随即,不消三秒钟工夫的缓冲时间段,水龙头特有的“哗哗”流淌声便从盥洗室里传了出来。
体味着丘家小少爷愈来愈显现的乖顺态度,谷米怀揣着的一份怪怪祟感虽然仍盘踞在心,但好歹的亦是情不自禁松嘘了一口气,或者说,为之是喜忧参半,既悻悻的庆幸她近几回喷吐的话巴十之均没给随便打了静水漂,余外的却也着实生出份烦忧,莫名的担虑介个臭奶娃千万别给闷焖出什么毛病来。
环一瞥周遭,谷米自是心知肚明,纵使不特意指明盥洗室究竟坐落在哪个角度,丘家小少爷亦是知道到底该向哪转身拐弯,毕竟,相较而言,他要比她熟悉“自家”布局环境多得多。只不过,她就是那么做了,理不通透缘由,无形之中像是养成的一种习惯一样,似是沟通……
揉揉搅扰得有些胀乎乎的经外穴,谷米禁不住上瘾般的连打了三五个哈欠,倍感倦乏的拉过脚旁鼓着大肚皮的青蛙王子座垫便一屁股委下了身。不晓得为何,她忽然生出身心俱疲的错觉,瞅着地板上乱七八糟扔得满当当的一堆堆“杂货摊”,连搜索着从中捡拾出她散落其间的衣衫的气力均不愿意耗一耗,直觉得累得慌。
本来祈祷着,她的“少”东家来了家人,等这奶娃子有了血亲人管教,她便可从束缚的牢笼里挣扎出自由身,进而自会被卖糕的内主的大脚丫一尥蹶子给重新“摄”回属于她的世界,再续旧时意外岔路掉的原本轨迹。亦是正因此,老实讲,先前她对陈婶口头传达的一则“少爷将陪同着老太太抵达别墅”消息是满抱有一线希望的,自认定她的冒牌身份该会由此终告一记句号方是。
纵使外人不晓得她不是“真”主家,想来,丘家的正牌大当家的该是对此一清二楚的吧?还是原句盗版话,哪有人衰得乱认妈的,现时代,老妈子又不是什么抢手货,就算做婆婆的急着抓个人当儿媳妇,怎么的也该给彼此挑挑顺眼不顺眼的“人权”吧!
可惜,谷米却不期,丘池和丘老太太的来到,非但未能解决她的水深火热处境,恰恰相反的是,反而清一色均有将她助推向更深不可测泥潭的端倪……
“嗨,快点收拾你自己,一会我可就搞定了。”谷米犯嘀咕正紧间,冷不防丘家小少爷却是从盥洗室房门内探出头来,小脸上白乎乎的涂着一层不知是洗面奶还是面膜之类的东东,一露面便扯着嗓门子开教道,“你就不能长点记性麽?办事讲求效率,懂不懂?说你笨,你还不乐意,不喜人说,还不受教,那你就别这么笨嘛!”
“老太太刚刚可有发话,别说你没听见吧?”两根食指交叉成十字号翘竖着互相敲敲,丘家小少爷抬起手腕蹭一蹭在顺着他脸颊往下滴答的“白水”,而后又抹一把湿嗒嗒的眉毛,略一停顿,方才继续做催道,“不耳背,不耳聋的……看你可怜兮兮的,十分钟后,我出浴,换你进来,蒸蒸,除除臭气,记住,看着点时间,我的澡间一般可不给人乱用的!”
说来,倘若跟丘家小少爷以往淘汰过的那一拖挂的前N任袋妈们作较,丘家小少爷眼中定位的谷米可谓不止是脑筋转悠得慢的简单问题,仿忽他这个新“妈妈”还特爱溜神,且据他明里暗就的观察,往往一旦跑神还经常性刹不住车,坏毛病真是多多,正迎合了“头发长,见识短”一说。譬如现下,他就猜得到,谷米这会一准是呆坐在地板上发痴,出来一瞅,果不出他所料,这才不由得没了好气,尽管口中没直白的唤“笨女人”绰号,但他心里实则早就把这仨字咕哝了千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