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家督殿下做主!”牧野保成见事情有戏,干赶忙补上了一句。
“我懒得去……”今川义元刚想懒散地开口推脱让自己裁决这件事情,那古野氏丰见势不妙就已经抢先开口道:“家督殿下日理万机,此行又是有要务在身,自然没空亲自审理。不过吉田城的归属问题,将发回今川馆交由奉行们平定,在此之前,吉田城先有宗家监管。”
今川义元被那古野氏丰打断了话,只好向他苦笑了一下,可是那古野氏丰却是不由分说地摇了摇头,显然对自己兄长在政治上的迟钝非常不满——这样大好的机会,既可以在三河立威,又可以打压户田家这个反骨仔,怎么能错过呢?
户田康光听到判决后,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没想到他好心在吉田城里设宴讨好今川义元,想要洗刷一下之前的罪行,反倒是把吉田城都给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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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不欢而散后,今川义元倒是没有什么遗憾——反正他也没指望在这种政治氛围浓厚的宴席上有什么好的用餐体验。
“竹王丸,你刚才干嘛节外生枝?”今川义元有些不满的向那古野氏丰抱怨道,“吉田城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四哥,您现在是今川家的家督,全今川家的事情都和您有关系,今川家治下的豪族自然也不例外。”那古野氏丰看了眼自己兄长那随性的态度,只得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在东三河,今川家的统治本就徒有其表。豪族们都只是名义上臣服我们,实际上既不会给我们派来人质,也不会遵循我们的命令,我们在这里的影响力是非常弱的。”
“现在大好机会送上,牧野家的人主动提起,给了我们介入东三河领土争端的机会。而我们又刚好带兵过来,控制了领土争端涉及的城池,有能力对东三河的局面施加影响,又怎能不好好把握?若是这次能成,我们不仅可以打压在东三河风头正盛的户田家,还能施恩于牧野家,又可以把手伸入东三河,以后干预东三河的领地纠纷也有先例可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人家好心把我们请进城里吃饭,我们反手把人家的城抢了,以后谁还敢迎今川军进城?”今川义元摇头抱怨了一句,但也没多说什么,“反正我不想操心,你如果觉得这样处理合适,你就这么弄好了,派个使者回去跟我老师说一声。”
“遵命,不过也需要殿下留下一部在此监管,以防我们军队一走,户田家就把城抢了回去。”那古野氏丰警惕地补了一句。
“那让鹈殿备留下吧,他们的领地距离这里也近。”今川义元随意地安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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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9年(1540)年9月21日,今川军再次出发,北上渡过了吉田城北的丰川,经过了牧野保成当下的居城牛洼城。热情的牧野保成想邀请今川义元进城答谢,可今川义元不想再生是非一次了,便婉拒了提议。今川军在森短暂停留后,折而向西,沿着南边三河湾的海岸线前行,准备先去松平广忠栖身的东条城接上松平广忠,再北上前去冈崎城。
9月21日晚,今川军在蒲形安营扎寨,如果顺利的话,他们明天再行军一天,就可以抵达西边30多里外的吉良家东条城了。
傍晚,营寨里,银杏捧着一盆洗脸水走入营帐,肩膀上还挂着一条毛巾,嘴上碎碎念地抱怨着:“先生,我已经开始后悔了。真是没办法呀……”
“毕竟也是我带出来的侍女嘛,总不能一点侍女的事情都不干吧。是吧,‘杏儿’?”今川义元坏笑着享受银杏的伺候,一边看了眼帐内整理着东西的早坂奈央和望月贵树,“你看小七郎和望月,这不是干得挺好的吗?你这个新人,也要多多向他们学习啊!”
“先生,你就等着吧。”银杏使劲地用毛巾搓揉着今川义元的脸部,把他弄得直喊疼。
“算了,看在这几天路旁风景和吉田城那小吃的份上,饶了你一次。”银杏嫣然一笑,好好地帮今川义元轻揉着太阳穴,看着他在舒服的手法下逐渐放松下来,“也不知道苗苗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委托濑名去照顾了,他办事周到,没事的。”今川义元享受着银杏的服务,满意地嘟囔了几声。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让今川义元不由得有些烦躁地从按摩里清醒过来。银杏也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装作在收拾东西,以免被来人看出端倪。
“殿下,有军情。”来的正是冈部元纲。
“发生什么事情了?”今川义元有些警觉地坐直了身子,“这么晚。”
“讲个笑话,不会真的有人信,东条吉良家的家主是刚好在这个时候‘病死’的吧?”冈部元纲摇了摇头,将密信递给了今川义元,“刚收到的,松平殿下的告急信。一直以来庇护他的东条吉良家当主——吉良持广殿下忽然离世了,被宣称是病死的。而西条吉良家的吉良义尧深夜发兵来到东条城外,不知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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