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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求学少林 老僧阻难(2 / 2)

大雄宝殿上,慈眉善耳的少林寺的掌门方丈-无天,这位天下第一大派的当家掌门,正双目炯炯的看着眼前的年仅十二岁的大孩子--寒翎。聆听着知客僧的禀报。

无天那慈悲而又精光四射的目光中,不时的冒起喜悦的光芒。

少林派因奇才难遇,在近些年,已然处于下坡之逝,而纵观当今天下武林,先不说那“九大门派”中的其余八派,单单那“四大剑派”中“天剑,御剑”两派,已然是隐隐有超过少林的趋势。更何况那向来与“少林派”分庭抗礼,分执武林牛耳的“武当派”,更是人才济济,已经远远超过“少林派”,成为了天下第一大派。在武林持续了有百年之久,四年一度的“梵香论剑大会”中,本来一向居首的“少林派”,如今已经连着两届,不要说问鼎,就是连前三名都进不了。

正所谓:“名师难求,佳徒难遇”,求着了,有了好的师傅,可良才美质的徒弟却也难遇到呢。

眼前的寒翎,那资质,那根骨,绝对是武林中百年难遇的。更难得的是,虽十二岁的小小年纪,却满身的正气凛然。

无天是越看越爱,越看越乐。纵然是深研佛法数十年,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几乎已经淡灭,可是当看到自己少林派的未来好象已经充满光明时,也不由的犯起了那喜乐之戒。

“阿弥陀佛”,一声洪亮清越的佛唱,出自当今的少林方丈--这位无天大师之口。

“小施主,你要入我佛门,成为我少林弟子,纵然只是成为一个俗家弟子,那也是很清苦的,而习练武艺更是艰苦万分,你有这个恒心和毅力吗”?

寒翎从一开始见到这位无天方丈,就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心里升起一股敬佩,那是因为他深深的感觉得到,眼前这位少林掌门--无天方丈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佛家慈悲气息。

此时无天发问,寒翎不敢怠慢,回道:“弟子只要能蒙恩留下,不管什么样的艰难困苦,自然是吃的住的。”

无天颔着首,正要说话,突然,一声比刚才还要洪亮,中气十足,却显得有些苍老的佛唱声,传了进来。

从殿后转出一个须眉洁白,面容枯槁的老僧。无天等此刻惧都垂手肃立,那老僧首先来至无天跟前,双手合十道:“老僧释空参见掌门方丈”。

寒翎方自一征,却见那无天方丈在承受了老僧的参见之礼后,立刻,也双手合十,恭敬的到:“弟子无天,参见师叔,恭请师叔法驾金安”。而那知客僧以及其余的僧众喊的是“师叔祖”。

寒翎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和尚竟然是常听父亲说起的,武林中的顶尖高手,少林寺硕果仅存的元老--释空。听说早已物化,没想到,竟然还在人世。

正惊诧中,那老僧,说话了,“小施主,老衲释空。方才小施主来时,老衲就在此大雄宝殿了。老衲观小施主面貌清秀,骨骼清奇,实乃与我佛有缘之人,老衲愿收你为为徒”。

此时,非但寒翎征住了,就连无天等也征住了,要知道,这释空老和尚的辈分可是高的很,要是寒翎做了他老人家的徒弟,那么,寒翎和少林的掌门无天和尚也就是师兄弟了。

就在殿内众僧,包括寒翎在内的所有人都征在那的时候,释空老和尚又接着道;“只是,本寺从达摩老祖开派,一直到如今,历代祖师留下的规矩却是不可废除,要成为我少林子弟,需得剃度出家方可。不知道小施主意下如何”?

寒翎又是一征,紧接着,继之而起的是一股莫明的愤慨。

刚才,无天方丈已然说了“俗家弟子”这四个字,而且看情形,入少林派学艺的事,可以说,已经敲定,谁知道,突然间冒出了这个相传早已物化的老和尚释空,竟然需要剃度出家方可入门,那心情真可说是从希望的顶峰一下子掉在了无穷的失望深渊。不由的又是失望,又是愤怒。

话语已不再有刚才的恭敬,“老神僧,弟子虽自幼失亲,但却知家中乃一脉单传,尚待延续香火,这剃度出家之说,弟子万万不能应命”。

无天方想说什么,那释空老和尚已微微的摆着他那形如鸡爪的手道;“既然小施主不能剃度,那么便无法入我少林派,还是请小施主另寻高处吧”。

无天方丈眼看这可以带给少林美好未来的少年就要给释空老和尚搅和了,不由的大急,放喊了声“师叔”,就给老和尚疾言厉色的制止住了,“难道你这个掌门方丈还敢违背我寺历代祖师遗留下来的规矩不成”?

无天一窒,微微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看了一眼无天方丈,转而看着释空老和尚,冷冷的道:“罢了,此处不留人,天大地大,总有肯收留我的所在。不过,在日后,我寒翎如有半点寸进,必当重上少林,向释空大师你请教”。说完便转身离去。

语气再不那么恭敬,从原先的称呼老神僧,到现在已是转变成了连带着法号的大师。由次可见,寒翎此时已是对少林再无半点好感。有的只是多了一丝怨怒和愤懑。

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这快良才璞玉绝袂而去,无天方丈是说不出的懊恼,看着他的师叔--释空老和尚,微微带着点怒的道:“师叔,您一向是宽厚慈悲,今日却为何如此刁难这少年,此子实属武林中千百年来难得一现的奇才美质,如好好*教一番,他日必当为我少林大放异彩。再说,我少林也并非全都出家弟子,历来,俗家弟子中,为我少林争光扬脸者,更是不计其数。纵然有一些绝技是只传给出家弟子,但是,祖师们也有过规定,只要在俗家弟子中真有好的人才,那么只需掌门承受十年面壁之罚,就可以传授与他。弟子本来意欲面壁十年,把此子送入藏经阁,让他得传少林诸般绝学,不想师叔却却哎希望师叔能给弟子一个好的解释”。

释空老和尚见掌门师侄发了怒,可以说是在质问自己,也不动气,“阿弥陀佛”--宣了声佛号,然后,缓缓的道:“方丈,你向为我少林的顶梁柱,你的领导能力以及智慧,在我派中是人所共睹,要不是如此,也不会由你来担起掌门这副重担。只是,你聪明了一世,此时却怎么这般糊涂?从此子的眼神,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上,你难道没看出来此子身怀武功,非但有武功,更且有着不弱于一甲子的功力”?

无天一征,低头想了下,却是如此,自己也该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因为求才心切,方才一时失察。不由的抬头看着释空老和尚,又道:“弟子此时想想,那少年却是身怀武功,但是,古往今来,带艺投师的也不在少数啊,何况,此子正而不邪,睿智中带着诚实,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绝佳弟子啊”?

释空又是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方丈师侄,你好糊涂,从古至今,带艺投师的是为数众多,但是,我少林有过吗?不说我少林,就说那武当派有过吗?在四年后的第二十五届大会中,就算那少年为我少林重夺桂冠,但是,如若在较技中,不经意的流露出其本身的武工绝技,让别派看出了,说我少林在当今已经绝学没落,需当招收身怀他家绝技的弟子才能胜出,试想我少林的颜面何存”?

无天听了这番话,不由的汗流夹背,低头惶恐的道:“师叔所言,当真字字珠玑,弟子确实疏忽了,弟子知错”。

释空那平静如古井不波的脸上,此时微微的泛起了丝微笑,道:“这也不能怪你,在见到如今日渐衰败的我派,你身为掌门,当可知你身上,心里的压力有多重。老衲如此做,其实自有老衲的用意,那少年的确是可以称得上天纵奇才,日后也必非池中之物,如此人才,老衲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无天方丈本来就是智力甚高的人,当时只不过是因为看到寒翎的资质而联想到少林派的未来,所以才一时被高兴冲昏了头脑。现在,那中兴奋已经减退,那激动的心也又重回平静,当然,头脑也再次恢复清醒。听了释空老和尚如此的说法,稍一思索,便已明白。

眼睛一亮,看着释空道:“师叔,您的意思是是想”?

淡淡的,释空道:“不错,老衲的意思是,拒绝其投入我少林派,而我少林绝技也还传授于他,只不过换个方式,收其做个记名弟子,这样,在日后的论剑大会上,由其击败别派对手,纵然别派计较他不是我少林正宗弟子,但是,那样反而是为我少林增加颜面,试想,我派之记名弟子就可以胜过各派的正式弟子,那么遑论正式弟子了。这和我派招收身怀绝技的少年为弟子的性质却是有了相反。我少林的名声仍会重放异彩”。

无天带着一丝担心的道:“师叔的计策是好,只是只是方才弟子看那少年离去时,似是心怀怨愤,更放言说,日后会重回少林找师叔您请教武功,这分明是恨上师叔您了,那么,他又怎会愿意接受我们的传授武功,又怎肯替我们去到那论剑会上,重振我少林名声呢”?

释空微笑着摇了摇了头,道:“无妨无妨,老衲自有办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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