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空此时的掌力也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再也无力撤招回式,当下也是大喝一声,在原来的7成功力上,又加了2成上去,也就是这次的对碰是九成足的功力对决。
狂飙厉劲涌处,残枝断叶乱飞,漫天的尘灰飞扬中,寒翎和释空又相距5丈余远的站于场中。
寒翎和释空都是稍微喘息着,不过寒翎是双眼中精光闪烁,而释空却是带着一丝疲倦,恩,感情,在这次九成功力的硬碰中,寒翎又从释空那得了好处。
释空此时喘息渐渐的平复下来,欣慰的一笑,道:“孩子,你在五年前,用剑能接老衲40来招,而如今空手却能和我硬拼百余掌而不落下风,了不起啊”。
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和你空手比拼,你有着‘星转斗移’护身,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老衲。来来来,你我在兵刃上再比划一番”。
说着,在地上随意拣了根树枝,蓄逝以待。
寒翎也从地上拣起根树枝,缓缓的抬起头,望着晴朗的,不时飘过几朵洁白絮云的长空,双眼中,渐渐的浮上了一层迷离。
喃喃道:“曾经,在那安宁,和祥的小村,爹他授我武功,而我,也是用着木棒在练习剑法。可是,此时,那从我练武起,就一直伴随着我的木棒,在群山中,遇到‘三眼角蟒’时,已经木碎棒折,而那小村,现在更是村消人散,爹也下落不明。时光匆匆,这五年来,我心中恨比天高,恨那灭我村,毁我家的万恶贼子”。
沉沉的叹了口气,看向释空道:“要不是遇到师父你,又把我推荐来灵剑派,遇到现在成为我师父的叔叔,我还不知道在哪处漂泊流浪呢”。
“师父,现在我将全力施展我这五年来的心血成果,师父请万加留心”。
众人听了寒翎的如泣似怨的呢喃声,心中不由的都象压了块石头般,含雪小妮子更伏在萧剑行的怀里轻轻啜泣着。
释空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孩子,你的心里负担太重了,要知道,一个练武人,最忌讳的便是心镜不明,甚者会导致走火入魔。佛家素来讲究因果循环,那在石水村造下无边罪孽之人,迟早会吞食到这枚恶果的”。
寒翎微微点了点头,手中树枝一振,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向着释空当胸刺去。
释空此时犹如醉酒般,手中的树枝指东打西,向着射来之“箭”缠去。
恩,释空此时施展的正是少林的“醉棍”。
寒翎刺出的树枝在与释空的树枝相遇时,突然--
一条身影冲天而起,在空中做着各种不规则的晃动,寒翎手中的树枝,在一眨眼的工夫里,已经在半空中挽了36个多角星形,嗡然轻颤中,瞬时,36颗多角星形,分别组成了一条条的直线,在纵横交错的直线中,每一颗多角星形都在颤动,闪晃的有如天瀑倒降,带着漫天的蒙蒙剑气,呼轰罩下!
融合了“寒星剑法”和“闪灵剑法”的精华自创的一种剑招。
释空枯瘦的身材此时仿佛猝然扩大延长,遮掩住了天上的日头,变得那样的巨大无比——释空的身形快到无可言喻的凌空而起,手中的树枝也在有如讯雷急电的速度里,毫无踪迹可寻的向着寒翎当头罩下的剑势迎了上去!
寒翎在空中猛往侧旋,暴弹七尺,双方在擦身而过的刹那,连串的劲气碰撞声密急响起,周围空间劲力四溢,有如一圈回转着的无形气墙,周围观战的众人,纷纷走避躲让。
萧剑行此时和卞青,韦风互看了一眼,微微一叹,又欣慰的笑道:“翎儿此时的武功,我等恐怕最多能撑到两,三百招,而释空老神僧也果然名不虚传,武功之强非是你我可以望其项背的”。
在众人的低声议论中,在又一次的硬撞后退中,足尖并不点地,寒翎倒翻而回——其迅速一如他方才的扑击,“寒星剑法”和“闪灵剑法”的前五招混合着同出,刹时,枝影宛如充束着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般,错杂着纵横交织,漫空穿飞,寒翎的身子倏上倏下,忽东忽西,出手如电,片片劲气流泄闪掣,其密其疾,难以相拟!
在众人的轰然喝彩中,释空喝叱一声,手中树枝看似缓实则快的连连挥出36次。
“噗嗤”“噗嗤”的无形劲力立时交叉激射,空气排挤回荡中,他又倏然旋飞,树枝挥舞如风,而一片片的劲气虽非实击,那种看不见的猛烈力道却也有如锤挥柠捣,沉重非凡!
当一声声的劲气对撞声中--
寒翎便在对方这种遥远的劲风激流间隙里穿掠腾跃,递招还式。
身法快不可言,闪舞晃移,只是一抹淡淡的影子,一条矫健的游龙;招式间更是毫无丝毫阻碍间歇。双方的攻拒速度都取在那一个“快”字上,进退周旋,瞬息间枝影交挥,凝于俄顷,须臾里招幻式变,神鬼莫测,每一次的出手,全是连串数十次攻击的先声,每一次腾挪,俱为持续若干次飞扑的缩形,而彼此各不相让,聚分离合,往往只是那么抽象的一现已了…
释空的“醉棍”已经不足于应付寒翎势如*般的攻击。现在--
他施展出的是少林的旷世棍法--疯魔杖法。
很快的,百招已过。
释空业已倾尽全力攻扑寒翎,但是,他几乎把自己认为得意的各种功夫全已用上,居然奈何不了寒翎,更令他惊异的是,寒翎的艺业像是无穷尽的,体能似是用之不竭的,他有如一座山——风雨雷电交击之下,山仍屹立,有如是一汪深邃的潭水——可以含蕴那样许多各形各式的变异。
释空,一种深深的喜悦起自心头。
要知道,在武林中,能够和释空过手百招的,就算掰着手指头也能数出来。而现在的寒翎,和他相斗不仅已然过了数百招,更是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相反的,释空自己倒有了种黔驴技穷的感觉。
是的,这取决于寒翎的“星转斗移”心法,这种心法可以使得其他的武功增添出层出不穷的变化。更何况还有那和“星转斗移”的演算变幻有着相同特性的“灵动九天。
使得如今的寒翎,在这两年里,已经可以简单的把“灵剑派”的各种绝学和自己先前所学结合起来。
寒翎的动作强劲有力,姿势优美连贯,无论是身形手法上的交换移转,全是一种威猛意韵的表达及实质上压迫的密合,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他仿佛从头至尾都是一块莹滑无瑕的白玉,叫人找不到下手琢磨的地方——任是一流的巧匠也罢!
电光火石间,在一阵的劈啪声中,寒翎和释空纷纷向后飘退而去。
而就在向后的飘飞中,猛吸一口体内依旧精纯的真气,寒翎一个大翻滚,手中的树枝迅速幻出一条条的枝影,又迅疾的与寒翎的身体融为一体,如一道浑圆长桶般,带着嘶嘶的剑气破空声向着刚落于地上的释空急刺而去。
在观战众人的惊呼“身剑合一”声中,释空心中大震,他没想到,寒翎仅仅17岁的年纪,竟然可以施出这剑道中的至高境界。
脸色沉重,释空猛的大喝一声,运起大般若神功护身,手中的树枝突然旋飞绕舞,带着回荡的流旋,仿佛一股起自虚无的龙卷风,由上而下的形式一条风柱撞向那疾驰而来的长桶。
在众人的一次呼吸尚未平复中,在漫天飞舞的残叶尘灰中,一阵阵的劲气撞击声中,一丝丝的裂帛声随之而起。
渐渐的,风息灰散,寒翎和释空的身影也随之显现出来。
寒翎微微的喘息着,怔怔的站在那里。
而释空,又象五年前的那次一样,身上的衣衫破成了一屡屡,尚带着一丝粗重的喘息。所幸的是,这次皮肉倒没有再次受创。
在两人的征立中,观战众人已经快步跑向两人,一叠声的问着两人是否受伤。
萧剑行此时看着寒翎,邹着眉道:“翎儿,你怎么出手如此不知轻重,你和尚师父是不忍心出重手,而你万一因此伤了你和尚师父,你担待的起吗”?
在寒翎的低首脸红中,释空和无天已经走了过来。
释空微微一笑,道:“萧施主,你毋庸责怪翎儿,老衲估计,翎儿在这次拼斗中,是又到了一种忘我领悟的境界中,这式‘身剑合一’的剑道至高境界应该是他在这种境界中不经意间领悟而施展出来的,再说,老衲只是破了件衣衫,又未受伤,就不必再诉责于他了”。
无天这时也喧了声佛号,笑着道:“阿弥陀佛,萧施主,翎师弟不但是你灵剑派的弟子,也是我少林的弟子呢,现在看到他有如此的武学成就,我等理应高兴才是”。
此时,寒翎在旁边向着释空轻轻的道:“师父,您老人家没事吧,弟子没有汲取五年前的教训,这次差点又伤了师父,实是罪责不轻,请师父责罚。”
释空摇了摇头,笑道:“真是个痴儿,为师的见到你短短的五年中,就有了如此高的武功,开心还来不及呢,又何来责罚之说”。
转向萧剑行道:“萧掌门,这回你灵剑派和我少林又能重新在武林中扬眉吐气了”。
萧剑行此时方始笑道:“大师,你太过充溺这孩子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无天,踏上一步,道:“师叔,时辰已然不早,我等尚要赶回少林派,这就向萧施主等辞行吧”。
释空点了点头,在一声悠扬的佛号声中,道:“萧施主,灵剑派诸位施主,老衲等这就返回少林了,我等于3年后的‘梵香论剑大会’上再相把捂”。
萧剑行也不好挽留,一抱拳,道:“那么,在下也不多加挽留两位神僧了,两位一路顺风,后会有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