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翎赞许的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三人一起来到怪老叟的身前。
怪老叟此时那怪异的脸上,在血污以及惨白如纸的映衬下,更是阴森恐怖。
一对绿油油的眼珠尚在滴溜溜的四处乱转。
寒翎站立的笔直,却是垂头看着怪老叟,冷肃的一笑,道:“现在,你可还要吃在下吗?”
怪老叟那尖细的声音嘶哑着,妖异的“喈喈”怪笑一声,阴阳怪气的道:“你敢把脖子伸到老夫面前,老夫照样咬你,吃你”。
血雨蓦然探手一挥,“啪”的一声,在怪老叟顿时口血飞溅中,森然道:“本座将你的嘴拍烂,看你还怎么吃人”。
寒翎此时微微的一摆手,阻住了血雨,看着怪老叟冷冷道:“在下不欲再多所废话,因为跟你多说一句,在下都觉得恶心无比。现在,我问,你答,不然,就是你自己在找罪受了”。
说完,不顾怪老叟的眼珠乱转,径自道:“你们是什么组织,首脑是谁?”
怪老叟“喈喈”的怪笑着,道:“老夫只是一个看守此地,迫人招供的人,其余的老夫一概不知。”
寒翎似是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冷冷一笑中,向着血雨一施眼色,
血雨冷肃的一笑中,想也不想,两手分工,一手径自探出双指,一穴一剜,另一手却是一抓一扯,于是--
一声尖细凄厉的惨叫自怪老叟的嘴中发出,血水飞溅中,他的一颗眼球以及一片耳朵已经被血雨豪不眨眼的挖扯下来。
寒翎看也没看,又自冷冷道:“现在知道了吗?”
怪老叟却是满头冷汗中,干脆闭起了剩余的那只眼睛。
这次不容寒翎示意,血雨闷声不响,抓起怪老叟的一只手,“嘎嘎”连声中,已然将他的五根指头一一的瓣了下来。
怪老叟此时痛的脸上肌肉不断抽搐着,见到血雨的两根手指又到了眼前,再也熬不住,亡魂皆冒的尖叫道:“老夫说了”。
血雨冷森的一笑,道:“本座还以为你的这身老恶骨有多硬”。
寒翎却是冷冷的盯着怪老叟,并未言语。
怪老叟一边嘴中吸着冷气,一边道:“老夫的这个组织,老夫也实在是不怎么清楚。只知道,他和天上的双子星,人间的孪生兄弟一样...”。
说着,好似突然忘记了疼痛一样,又是“喈喈”怪笑着,道:“双子星知道吗?”
在寒翎的眼中厉芒一闪之际,方才记起了眼前的情形,慌忙道:“组织有两个首领共同领导,将一个整体分成明暗两部分,一部分即是你等眼前看到的,深入到武林各派中,伺机吞灭各派,而另一部分,却是在未知的神秘之处,专门暗中负责监视老夫们这一部分的行动举止,并且担任着暗杀一些棘手人物的任务。”
寒翎此时心里震惊不已,面上却是冷冷道:“听你所说,莫非武林各派中都有你们的人潜伏着,伺机而动?这行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怪老叟道:“这个计划是早在数十年前就已形成,付诸于行动却是最近几年里的事”。
寒翎冷冷道:“那么,“御剑派”想必也是你们的杰作了?现在潜伏在各派中的都有哪些人?”
怪老叟点点头,道:“应该是的,而潜伏在各派中的人,这就不是老夫能知道的了,只知道,各派中,上到掌门首领,下至弟子喽啰,都有可能是我们的人。”
寒翎此时越来越是震撼,看了眼同样面露惊震的赤雷和血雨,又看向怪老叟道:“那么,你的组织在于何处?而此“雪山派”的掌门严鸿又被你们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怪老叟又是痛的龇牙咧嘴着,但却不敢稍慢的道:“明的一部分,可以说就在你们的面前,因为它渗透了江湖武林的每一个角落,可以说是无处不在。而暗的部分,除了两位首领,不要说老夫,就是专门负责吞灭武林各派的领导人物也是不会知道的。至于严鸿,老夫于一次偶然,好像听到是被关到了此长白山的天池正南方的“冠冕峰”的一处隐秘所在,具体的老夫也不知道了”。
寒翎微微一点头,蓦然,双眼中厉芒暴射,杀气四溢,整个人就像是冥冥中的一尊掌管死亡的死神般,幽幽冷冷的道:“最后一个问题,十数年前,一个完全由怪石和流水所构筑成的小村你等可曾去过?”
怪老叟被寒翎此时的气势惊的一个冷颤,一股彻骨的寒意自心底蓦然升起。
哆嗦着,恐惧万分的道:“什么小村,老夫不知,也从未去过啊”。
寒翎厉芒四射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怪老叟,像是看穿到心底一般。
在怪老叟的颤抖惊骇中,他不由的失望了。
他知道怪老叟是真的没有去过石水村,甚至连石水村听都没听过。
恨恨的一掌拍在身侧的铁栅栏上,在那粗如儿臂的铁杆瞬间断成两截之时,恨怒的呢喃道:“这帮畜生到底在于何处?为何总是让我自无比的希望中,又跌落到无尽的失望深渊中。”
赤雷此时轻轻走到寒翎身边,关心又诚挚无比的道:“盟主,毋庸如此失望,这眼前的老怪物不知道,并不代表,这个组织就能得脱嫌疑,或许真是他们造下的孽也说不定,只是眼前的老怪物身份低微,不知道罢了”。
寒翎顿时为之一震,沉声道:“赤雷,你说的不错,现在我等当务之急,还是先行去探寻,期能救出“雪山派”的掌门严鸿,再助他清理掉派中的贼匪后,还要及时回去,将获得的隐秘公之于武林各派,让他们好有所防范。至于在下的事,反正也已经过了十数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就让它顺其自然,那帮畜生总有憋不住,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赤雷重重的一点头。
寒翎此时径自走向石室尽头,穿过洞开的石壁,进入到怪老叟先前呆的那间暗室中,方自踏进,一股较之外面尚要浓郁几百倍的血腥气顿时让他一阵干呕。
当他屏住呼吸,一眼看清眼前的景象时,顿时惊呆了。
这个暗室,不过一,两丈方圆的空间内,散置着无数的白骨,而累累的残骨中,五脏六腑混合着鲜血,抛溅的到处都是,而一张狭小的实质桌案上,小半截残缺的尸体,正自不停的滴落着尚未干涸的鲜血。
那脱离开身体,单独搁置在一边的一双腿,一只其上的肉被生生的自根部挖去一大块,还有一只竟然自膝盖以下,踪影全无。
这具尸体,想来应该就是怪老叟手中的那根胫骨的主人,郭不非的师弟,房凯。
看着眼前这比地狱都要惨怖的多的空间景象,胃中不停的翻腾着,寒翎不由自主的连连干呕,而心中的怒火简直快要将他的心灼烧成灰烬。
不敢再看,也不忍再看。
转身退出暗室,来到外面,走到怪老叟面前,脸色苍白中又杀气弥漫。
尚未说话,血雨满脸惊疑的看着寒翎,凑上来道:“盟主,里面是何所在?”
寒翎仍然心有余悸的,却又恨怒无比的道:“是这老畜生造孽的地方”。
赤雷和血雨双双一怔,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寒翎,此时竟会骂出“畜生”两字。
想必是被暗室中的景象震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当即两人打消了进去一看的念头。
血雨沉肃的道:“盟主,我等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堪比冥域的鬼地方。当下,眼前这老怪物如何处置?”
寒翎看着眼前剩余的一个眼珠兀自乱转着的怪老叟,双眼中的恨火厉芒宛如实质火焰般,足以烧尽一切,随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径自走到郭不非的尸体前,将其抱起,往着洞外走去。
在赤雷的急忙尾随跟上时,血雨冷森酷厉的一笑,随后单掌一立,一划,随后看也不看,就径自追上两人出洞而去。
当三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石阶上时,怪老叟的颈项处,蓦然一股血箭急冲而起,一颗头颅,在满脸的恐怖怪异中,龇牙咧嘴着,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
洞口,断崖边上一处杂草丛中,寒翎沉肃的站在一块新砌成的简易墓碑前,赤雷和血雨则肃立在他的身后。
寒翎此时肃然道:“前辈,就委屈你在此长眠了,寒翎这就前去“冠冕峰”,希望你佑护严鸿掌门依然活着,而在下能顺利将其救出,助他铲除贵派的贼匪”。
说着,躬身一揖后,转身道:“赤雷,你立刻去通知七星使者,让他们继续严密监视“雪山派”,不得让任何一人走脱,随后赶来冠冕峰与我两会和。”
在赤雷应声领命而去后,又沉沉道:“血雨,带我走你们来的路,现在暂时先不惊动那帮贼匪,等我们迂回过去,救出严鸿后,再名正言顺的来收拾他们。”
血雨躬身应诺,当即,在前带路,两人一前一后的登上吊桥,向着“冠冕峰”的方位直奔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