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义立刻凑近前,把事情说了一遍。
严鸿此时却是怒极欲狂道:“曾然,你是谁封你的掌门,先师一向厚待于你,你却背叛师门,残害同门,此时尚自大咧咧的自认掌门,难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曾然此时方始像是看到了寒翎等人,冷冷道:“原来是严师兄,你才疏学浅,品德低微,凭什么先师就把掌门之位传给你?现在我只是应众人之请,顺理成章的做了掌门,又有何不可?”
严鸿大怒,尚未说话,天邪已经冷冷笑着,道:“你应的什么众人之请,还不是做了别人的走狗,仰着别人的鼻息,方才能从严老弟手中篡夺到掌门之位?”
曾然此时蓦然狂笑道:“天邪,你竟然敢背叛主上,难道,你就不顾你儿子的痴病了吗?难道也不怕主上的严厉惩治吗?再说,江湖上向来谁的实力强,谁就是主,我有着力量做这“雪山派”掌门又有何不可?你如此头脑不清,数十年的江湖算是白混了?”
天邪恨“呸”一声,正想说话,寒翎却是淡淡的道:“阁下,既然你说到实力,那么,现在,你要么乖乖的从这“雪山派”的地盘上滚出去,要么,放手跟在下等生死一搏”。
曾然此时不屑的一撇嘴,冷冷的道:“小子,你又是何方神圣,此地也轮得到你来穴嘴?你如此说,敢情是认为你等的实力已足以将我等摆平了?”
寒翎淡淡一笑,尚未答话,田明却是拍马屁似的,恭声向着曾然道:“掌门,这小子敢对掌门不敬,就由弟子去将他擒来交予掌门发落,以将功折罪”。
曾然微微一颔首,沉声道:“去吧”。
田明随即径自走向寒翎,双眼充血着恨极道:“小子,你愚弄的大爷也够凄惨了,现在,是你自己乖乖的走到大爷面前认罚,还是,仍旧有我动手,给你数记耳光后,再把你拿下了做处置?”
寒翎淡淡一笑,就像眼前已经没有田明这么个人物似的,径自向着曾然,道:“看来你是选择与在下等生死一拼了,至于在下等实力如何,稍后,你就会清楚了”。
而此时,田明正自大怒,身形一动,就要动手擒拿寒翎,却突然一声沉肃冷酷的声音传来道:“杂碎,凭你的狗爪子也配触及本盟盟主的尊体,本座先来称称你的斤两。”
随着话声,赤雷和血雨已自从天而降,随后同时向寒翎躬身一揖,摇了摇头。
随后,在寒翎的脸上浮现起一片失望之时,血雨径自转身,向着顿时怔愣住的田明边走边冷森的:“鼠辈,你不是要擒拿本盟盟主吗?现在又傻站在那干吗?”
在田明的一惊中,蓦然身形一闪,随着一声痛喊响起中,田明的两片耳朵已被血雨电光火石的撕在了手中。
随后,血雨径自回到寒翎身侧,随手一抛,将手中的两片血淋淋的耳朵丢在田明的身前,冷冷的看着痛的发抖的田明。
王培义此时恨恨的盯着血雨,怒道:“阁下好辣的手段”。
曾然却是一摆手,阻住了王培义未说完的话,正想说话,而此时,其身后的四魔君最左面的一位,已然冷冷道:“曾然,把戏看够了没?你意欲磨蹭到何时?”
曾然顿时浑身一颤,好像蓦然矮了半截似的急忙转身,躬身向着四名老者恭谨的道:“四位尊者,暂请息怒,晚辈这就立刻解决眼前之事”。
说完,转身,正想下令,天邪此时却是冷冷道:“你是四人中的老几?想不到你们堂堂的白骨四魔君也会甘心做人走狗,替人看家护院起来了”。
方才说话的那名白发老叟,此时冷森森的道:“天邪,你竟然敢背叛主上,稍待,老夫就替主上惩治你个叛变之罪。”
接着又冷冷的道:“为了让你们稍后死的明白,现在,你等听好了,老夫就是何定,从老夫右手起,依次是老二何炬,老三何付,老四何岑,其实很简单,你等只需从老夫袖口上的白线就可以分辨出了”。
经他这一细说,众人方才发现在他们那漆黑如墨的衣服袖口上的确绣有白色细线,老大何定的是一条,其余的依次分绣着两条,三条和四条。
此时,“白骨四魔君”之一,袖口上绣有三条白线的老三,何付阴森的冷冷笑道:“天邪,你三人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你那鬼妻,人妖儿子莫非俱都死了不成?”
这一句话顿时触犯到天邪的心底大忌,不由的顿时大怒。道:“你四人死绝了,他两也还好端端的健在呢”。
绣着两条白线的老二何炬冷冷道:“那就有劳你来替我四人送终好了。”
寒翎此时却是轻轻踏前两步,伸手拉住了就欲上前拼命厮杀的天邪,淡淡的道:“四位人不像人,却是像极鬼怪骷髅,倒真符合你们的外号呢。就是不知道,你们的手底下是不是也和你们的盛名一样,又或许只是四个欺世盗名的老匹夫。现在,既然你等急着上路迫不及待的要做四个真正的眍,那就不用多所废话了,就由在下成全你们”。
这番话极尽尖利刻薄,和往常的语气实是有着很大不同。
这实在是因为,四魔君那老三何付的话触了天邪的霉头,诅咒了那对令寒翎自心底敬佩怜悯的可怜母子,因而让寒翎顿时自心底对眼前这四魔君生了无边的怒恨。
四魔君一听,先是一怔,接着四人四双眼睛中厉芒暴闪,紧接着却像是发了神经般,竟然又相视哈哈大笑着,那从未说过话的老四何岑道:“小子?老夫等没有听错吧?你是说,由你来打发老夫四人?就你一人?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那臭舌。另外,老夫倒是佩服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老夫等如此说话,数十年来,你尚是第一个,不过,也即将是最后一个。”
顿了顿,一转笑容为阴森酷厉,狠狠道:“来,就让老夫一人来会会你这狂傲自满的年轻小辈,让你看看,老夫等到底是不是欺世盗名之辈”。
赤雷和血雨此时蓦然双双走出,沉声道:“当然还有本座两人”。
寒翎却是冷冷道:“赤雷,血雨,在下说过,要亲手送他们四个去做回真正的骷髅,现在,你们径自去对付那那曾然和王培义,记住,除了不可以伤及他们的性命外,其他的随你两人自己决定,随后,将他两人交由严掌门亲自处置,以正他“雪山派”门规”。
在赤雷和血雨不敢违令,恭声应诺着,径自走向曾然和王培义之时,天邪此时急走数步,来到寒翎跟前,轻轻道:“大当家的,此四人虽然每人的武功比老夫要差上一筹,但是,四人联手,实较老夫三人联手犹要强出数筹,更且有着那化腐朽为神奇的“白骨七煞阵”,你虽功深莫测,也切需万加小心,能速战速决就尽量快速解决他们,不要让他们摆出阵法”。
寒翎微一颔首,却是缓步走前,冷冷的看着老四何岑道:“你要先行出手,怕就怕会因此而拖累其他三人,要是因此而摆不出“白骨七煞阵”,死了可别不闭眼。”
老四何岑正自哈哈狂笑着,老大何定却是微微一摆手,阻住了何岑的笑声。
他此时看着笃定从容的寒翎不知道怎么蓦然心底涌现了一股莫名的不祥之兆。
淡淡道:“年轻人,你的镇定让老夫惊叹,如果你不是属于那种脑子有问题之人,那就必然有着几手令你如此自满自傲的绝学,现在,且报上你的名来,看看是否值得老夫等动手”。
寒翎淡淡一笑,刻薄道:“在下只是一江湖后生小子,名号实在不及四位来的那么威震江湖,但是,在下却能明辨善恶是非,不用仰人鼻息的过日子,所以,这点,在下却是比你四人要强胜多多了”。
四魔君顿时一口气差点呛进了气管,老四何岑此时双眼中厉芒暴射,杀气四溢的狠狠道:“好好好,小子,你现在且只管卖弄你的那张臭嘴,稍会,老夫会撕下你那两张上下翻飞的嘴皮,看看你的舌头到底有多尖利”。
寒翎却是干脆双臂环胸一报,轻蔑的道:“寒翎一直在等着你”。
他这一说出名字,四魔君倒是未有任何反应,曾然等人却是蓦然恍似被一个晴天霹雳震散了心魂一般,呆住了。
半晌,曾然方才深深的吸入一口冷气,颤抖着道:“你是寒翎??邪皇?”
赤雷此时大笑一声,道:“你等此时才知本盟盟主之名,也实在太过愚笨蠢钝不堪?”
说着,蓦然和血雨分别扑向曾然和王培义而去。
王培义怒瞪了兀自痛的哆嗦着,尚被“邪皇”两字震的目瞪口呆的田明一眼,恨恨的方想说话,却发现血雨满面冷肃沉杀的已然五十余掌,夹杂着呼啸的罡风,向着自己当头袭来。
当即再也顾不得骂田明,怒喝一声,身形急起,向着血雨那狂风怒涛般的掌风劲气迎去。
而一边的曾然此时已然手忙脚乱的在抵御着赤雷猛如蛟龙,沉似千钧的疯狂攻击。
寒翎此时冷冷道:“四位,现在轮到我们了。”
一个“了”字才自唇中钻出,蓦然,身躯已在剎那间笔直拔起,“天缘”剑在晴空映照下,闪起一抹淡淡的七彩光影下,已是闪电般一百余剑,狂风骤雨般向着老四何岑急罩而去。
何岑怒哼一声,刚自身形闪动,想要抵挡之时,却见寒翎的一百余剑蓦然合并在了一起,剑芒闪烁着冷森炫目的光芒射出的一刹,比之更快、更疾、更犀利,两颗碗大的多角星幻眩着一种淡淡的七彩与森然的白光,以无可比拟的快速暴掠闪泻向何岑。
顿时,在何岑的手忙脚乱中,“呱”的一声,一片足有斤重的皮肉,在血雨飞洒中,抛飞于半空中。
这一出手伤敌的迅速利落,顿时让其余的三魔君大吃一惊。
就在他们吃惊之时,寒翎却是毫无停顿的蓦然又是一百七十余剑,向着尚未自震惊和伤痛中缓过神来的何岑当头急劈而下。
而在这一百七十余剑中,三十六颗碗大的多角星宛似节日所放的焰火一般,飞弹颤动着,经由三十六个不同的方向刺向何岑!
何岑此时却是傻愣愣的看着这犀利无匹的剑势,仿佛已然忘记,也或许根本就无从抵御。
眼看他就要在寒翎的“寒星剑法”与“闪灵剑法”的混合使用中授首,突然--
三条人影却似飞天鹞子一般,迅速绝伦的在人一眨眼之间,来到了何岑的跟前,三根丧门棍在电光火石间,夹着无可比拟的速度和劲气,猛的向着寒翎的剑势硬撞而去。
寒翎蓦然长笑一声,在“你等早就该出手了”的冷森语声中,“天缘”剑急转回圈,寒芒和七彩光晕互应下,悠然幻起万千颗颤动不停的多角寒星,在漫天的七彩精光流灿下,一溜溜的冷芒,一股股的剑气,像是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魔手般,夹带着茫茫星影向着四魔君四人疾射而去。
四魔君此时双双暴叱一声,四根丧门棍同时猛砸快打,带着“呜”“呜”的凄怖啸吼,那么狞恶的、狂猛的劲气卷扫撞激,力道雄浑中,又诡奇无比!
寒翎却是冷冷一笑,“天缘”剑一沉一抖,在“嗡”“嗡”的剑身颤吟,七彩光晕四处映散之际,“天缘”剑蓦然又化出无数颗多角星,点点闪烁的星芒,交互穿射,回闪旋弹,而又准确无比的撞上了四根丧门棍,于是--
“当”“当”的金铁撞击声响成一片,火花四溅里,四魔君已俱皆被硬生生震退出五步之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