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身形纵起,长剑瞬间出鞘,运足全身力气,猛砍那透明的水晶薄物。
但是,“叮”的一声脆响,那水晶薄物竟然毫发未损,反而秦童手中长剑,自剑身被震为两截。
落于地上,怔怔的看着手中已成废物的半截长剑,不由的愣住了。
赵中奇得意之极的哈哈狂笑道:“秦童,贤侄,你的手中“松纹”剑虽是神兵利器,怎奈老夫这块龟晶薄膜更是天地奇珍,非但不惧刀剑利刃,更是水火不侵呢,你白白浪费了那柄神剑”。
秦童怒极,厉声道:“你如此泯灭人性,就不怕天雷劈顶,不得好死吗?”
赵中奇笑道:“老夫下场如何,你已经是看不到了”。
赵灵心,眼睁睁的看着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恩师在自己跟前死去,而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一变为丧心病狂至此,这一连串的沉重打击,直若九天闷雷般,已是将她的心轰击的直如死去。
此时的她,只不过是凭着一股消散不去的怨气在强自硬撑着。
心丧若死中,双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泪,却是面无表情的冷冷道:“爹,这是女儿最后一次叫你了,只是希望你能在女儿临死前,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中奇笑道:“这很简单,就是为了要寒大盟主的命,你们只不过都是他的殉葬之人,要怨,就怨他吧!”
寒翎淡淡的道:“赵中奇,在下与你无怨无仇,你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如此处心积虑,不惜牺牲女儿之命,也要取了在下的性命?”
赵中奇不由大笑道:“寒大盟主,老夫就不相信你此次前来真的只是为了想念秦童而已,我们明眼人不说暗话,你此次前来,必是怀有什么目的”。
寒翎淡淡道:“那你说说,在下又能有什么目的呢?”
赵中奇笑道:“什么目的老夫是不知道,不过,有一点老夫倒是能坦率的告诉你,此时你那“沧海盟”总坛必然已是化为一片焦土了”。
寒翎此时心知肚明,嘴上却是故意怒道:“你要取在下的性命,此时为何又说到本盟?你将本盟如何了?”
赵中奇“嘿嘿”一笑,得意的道:“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早在十数日前,“御剑派”会同一批不为人知的神秘高手已经直袭你那“沧海盟”总坛而去,此时,想必已是大功告成了”。
寒翎心中冷笑着,大怒道:“这莫非都是你在策划的?”
赵中奇笑道:“可不正是”。
牟中汉此时怒叱一声,恨恨道:“赵老匹夫,你好毒辣的手段,好奸险的心思,只是,你又是隶属什么组织?又为何要如此对付寒小友和他的“沧海盟”?”
赵中奇冷笑道:“牟老鬼,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吧,老夫的组织不是你能过问的”。
闻轩却是蓦然冷冷道:“赵中奇,你这卑微无耻的畜生,我“天剑派”可也是毁于你手?”
赵中奇冷冷道:“‘天剑派’此等势微小派,自有他人去收拾,又启值得老夫去策划毁灭”。
刚说完,赵灵心面无表情的冷冷道:“我恩师可是你所害?”
赵中奇一怔,随后笑道:“我倒把那老尼姑给忘了,不错,谁让这老尼姑多管闲事,竟然查出了我的一些隐秘,还愚蠢之极的跑来询问于我,怎么?她现在才死?生命力倒是很强呢”。
说到这里,突然哈哈狂笑着,又接着道:“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铁室中等死吧”。
又径自向着面无表情,神情呆愣的赵灵心淡淡道:“心儿,你安心的去找你娘和你师父吧,等为父功成名就之时,再为你重新立碑安葬,好好的祭奠于你”。
随着话落,又是一阵铿锵刺耳的声响传来时,那分开的两块铁片瞬间合在了一起。
突然,又是一阵“轰隆”犹如闷雷般的声响传出,这间铁室与众人来的那条通道的交接处,也是被一扇突降的万斤铁门紧紧隔断。
光线顿时为之一暗,在众人纷纷脱口怒骂之时,赵灵心缓步走到寒翎跟前,盈盈一拜道:“寒大哥,先前我对你无礼之处尚请莫要往心里去,要是能活着离开此地的话,今后还请多多照顾秦哥哥”。
众人方自为她的这番话一怔时,她已是闪电般拔出随身长剑,抬手就向脖子上抹去。
秦童顿时撕心裂肺的急吼道:“心妹不可”,声音未停,人已急起身形,拼尽全身力气的向她扑了过去。
但是,赵灵心的剑此时已经堪堪触及到颈项上娇嫩的肌肤。
就在牟中汉等人被震楞的停止了呼吸的电光火石间,突然,她的剑身顿住了,牢牢的被握在一只犹如钢钳般的手中。
猩红的热血正自剑身上滴落。
手是寒翎的,是他于瞬息间抓住了赵灵心的长剑。
血也是寒翎的,是他于匆忙中握住剑身,被剑刃割破手掌流出的。
赵灵心的长剑,锋刃虽然已经触及到了她的颈项,但只是轻微的划破了一点点皮肉。
秦童这时方才赶到赵灵心身边,一见伊人安然无恙,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一把夺过仍自握于手中的长剑,远远抛开,接着将赵灵心紧紧的抱于怀中,又爱又恨的怒道:“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死了我又岂能独自偷生?”
赵灵心顿时“啊”的一声凄啸,大哭出来。
秦童疼惜爱怜的微微抚着她的秀发,却只能轻轻安慰着。
萧含雪也是心疼之极的急急为寒翎包扎着手掌上一道深约数寸的血口。
寒翎却是沉声道:“赵姑娘,想当年在下初出道时,在这小镇上遇到的你是何等的坚强聪慧,那时的往事,在下此时还历历在目,可是,现在的你怎么变得这么糊涂懦弱了?你一死了之,倒是落得清静,可是有没想过秦兄会如何?以他爱你之深,岂不是立刻便追随你而去”。
闻轩也是沉声接着道:“寒兄说的一点不错,赵姑娘你要是一死,秦兄可连带着也是死在你手上了,你心岂能安?”
赵灵心大哭着,泣不成声的道:“可是...可是我师父死了,爹他又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残忍狠毒的恶人,师父更是被他害死的,我又有什么脸再活在这世上啊,不如让我死了,说不定还能让爹动心,悬崖勒马呢!”
牟中汉不由怒道:“好糊涂的丫头,你父亲作恶又岂是你用一死可以来挽回的,再说赵中奇这畜生本就存心要连你一起坑杀于此,你此时自尽死了,他又岂会有所动心,还是快打消这愚蠢之极的念头才是。”
被众人这样纷纷一劝说,赵灵心方才止住了哭声,激动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
秦童紧紧拉着她,径自来到寒翎跟前,长身一揖倒地道:“寒兄,承你不顾手掌受伤,硬是于千钧一发之际救回心妹一命,秦童衷心感激之余,也不由从心底欣慰你这个朋友秦童交的对,倾心的值!”
寒翎慌忙一扶秦童,沉声道:“秦兄切莫如此,折杀在下了”。
此时,为寒翎包扎好手上伤口的萧含雪,却是径自走到被秦童抛在一边的长剑,方要捡起之时,手一碰到长剑不由“啊呀”一声痛呼,就像是突然被毒蝎蛰了一口般急急缩手不已。
寒翎一惊,急忙赶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一看,那根本来纤细秀气的玉指已是像被烫伤般红肿起来。
寒翎疑惑中,细细一看长剑,却见剑身已是微微的泛起一种暗红色。
而由于萧含雪的一声痛呼,众人这是也已惊觉到,足下所站之地,一阵阵的热气已是透过鞋底,直往脚上袭来。
这仅仅片刻的时间,室中的温度已在悄悄中上升了不少。
牟中汉顿时怒道:“这赵中奇果然好狠毒的心肠,他是要将我等活活烤死在这铁室里。”
说着,重重一掌拍在铁壁上。
但是除了“轰隆”一阵闷响以及铁室一阵摇晃外,其他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闻轩,此时拔出身佩长剑,长剑整个剑身呈现一种乌黑幽亮的光泽,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
随即,狠命的砍向牟中汉所拍之处。
却是除了一声“铿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铁壁仍是没有丝毫反应。
不由惊震之极的向着众人道:“连我这把吹毛断发,无坚不摧的“乌铁剑”竟然也不能伤其分毫,这铁壁看来绝非一般的凡铁”。
这时,四周的铁壁已是和地上长剑一般,微微泛起了暗红,热浪滚滚中,室内空气也在逐渐的稀薄混闷起来。
就在众人纷纷调慢呼吸,以减缓空气的流动替换速度,真正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寒翎却是怔怔的盯视在牟中汉掌拍,闻轩剑砍的铁壁之处。
萧含雪连连急扯了他两下,他竟然毫无反应,仍自全神贯注在铁壁上。
众人大是诧异,秦童不由忍着扑面的热浪,走到铁壁前细细观察起来。
微微泛起暗红的铁壁上,此时有着一个凹进去的清晰掌印,而一道长约数寸的剑痕则深陷进掌印中,将掌印明显至极的一分为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