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刚奔出两步,一道细小的光影,微微一闪间,已是没入他的“环跳**”。
顿时,一个踉跄,滚倒在地。
洛差冷冷一笑,毫不停顿,径自去到石室外,将黑脸青年一把提了进来。
随手一抛,将黑脸青年摔到先前那青年汉子身边,随后,看向惊骇欲绝的两人,冷冷道:“现在回答本座的问题,谁先说,谁便活命”。
不等两人回话,接着又冷冷道:“这床上之人,你们可知是谁?”
两人此时已被洛差的暗器手段给震骇的心惊胆颤,闻言之下,哪里还敢有所怠慢,争先恐后的道:“他是“闪星剑”寒飞云”。
洛差点着头,又冷冷道:“你们是什么组织中的?寒大侠是如何被囚禁于此的?又是何时被送来的此地?”
两人不由忽视一眼,但是,在洛差双眼中杀机一闪时,青年汉子慌忙道:“我们俱是“天理教”的教众,寒飞云则是在十数年前,由本教的“袭令堂”亲自送来”。
洛差听了,不由看了看寒翎。
寒翎却是冷冷道:“‘袭令堂’由何人执掌?现于何处?”
黑脸青年因为先前已是比青年汉子晚回答了片刻,此时深恐洛差就此取了自己的性命,因此抢着道:“本教分为明,暗两部分,这‘袭令堂’就是暗部所属,而我们只是被教中派遣于此看守寒飞云的小喽啰,因此,我们只知道‘袭令堂’这个名称,却是对于‘袭令堂’的一切根本无所得知。”
寒翎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人,不可能是教中的重要人物,因为如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是不可能被派遣在此而浪费了的。也因而知道,他们所说的的确是真话”。
接着,又冷冷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爹他此时为何如此情形?你们对他施了什么手段?”
青年汉子听了尚未有所反应,黑脸青年却是蓦然浑身猛烈一颤,惊骇欲死的道:“你说什么...爹?...难道这寒飞云是你的...父亲?那么,你也姓寒?你...你是...!”
寒翎方自淡淡一笑,洛差却是傲然道:“朋友,你的反应液慢了点,不错,在你们面前的正是‘武林一鼎’,北六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邪皇’寒翎。”
黑脸青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背上刹时冷汗涔涔中,那位青年汉子却是猛然一凛,惊骇恐慌中,口舌不清的结巴着道:“邪...邪皇,寒翎?”
洛差冷冷道:“你们也无须如此骇怕,我等并不是嗜杀成性的凶狠之人,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所问的问题,便可以安然离去”。
寒翎接着洛差的话,冷冷道:“现在,你们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我爹他到底被你们施了什么手段,以致反应俱无?”
黑脸青年和青年汉子此时已经知道了寒翎的身份,哪里还敢有所迟疑,争先恐后的道:“当时听“袭令堂”遣送寒大侠来的堂中执事说,寒大侠在被本教俘虏之时,身负沉重无比的内伤,但是,本教教主不知因何原因,竟然治好了他的沉积内伤,但是,随后又对其施展了一种神秘禁制,使得寒大侠除了可以由他人喂以食物外,其他的一切都和一具死尸并无区别,只不过,却又是千真万确的活着。”
寒翎急道:“那么,你们可知道是何神秘禁制?”
两人摇摇头,同声道:“实是不知”。
寒翎微微失望下,看了眼洛差。
洛差却是沉沉道:“盟主暂且毋庸焦急,虽然,我等不知这是何种禁制手法,但是,至少令尊寒大侠还安然活着,这禁止手法,且等我们回到盟中,再一起详加商议,总能找出解除这种禁制的方法的”。
寒翎细想之下,觉得也只能如此了。
微微颔首,随后淡淡道:“洛差,放他们自去,我等也早些带上我父亲回盟中去吧。”
说着,径自走到石床前,双眼中又是热泪涔涔中,探手自怀中取出一粒珍稀无比的“九转还魂丹”,放于寒飞云口中,再小心翼翼的将其扶起,然后,在将黑脸青年和青年汉子两人放走后,来到跟前的洛差的帮助下,又轻轻的将寒飞云负于背后,便带同洛差,向着石室外而去。
时光匆匆,片刻不停。
在人们刚自适应了数九寒冬的冷冽,而温暖舒适,令人慵懒的春天又已悄然来到。
半个月后。
寒翎背负着寒飞云,和洛差已是回到了“沧海盟”中。
此刻,“沧海盟”中,那盟主的寝宫“沉香宫”外,五步一暗哨,十步一明岗,戒备森严至极。
“沉香宫”内,寒翎,四堂首座,洛差,等俱都围聚一堂,赤雷和血雨却是紧随在寒翎的身后。
寒翎当先沉声道:“展堂主,在下叔叔,以及“灵剑派”众人是因何缘故要离去的?”
“旭日堂”首座,“金红逐日”展洪天踏前两步,躬身道:“启禀盟主,据萧掌门说是因为离开他“灵剑派”已有多日,思乡心切,因此率同众人赶回去了”。
寒翎微微颔首,又道:“那么,小雪和风姑娘她们也是跟着一起去了?”
展洪天恭敬的道:“正是,不过,本座担心她们出什么意外,因此,特派遣“七星使者”随同她们而去,也好在路上暗自保护她们”。
寒翎颔首赞许中,又沉声道:“冷堂主,沙赤那边可又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冷仇上前两步,恭敬的道:“启禀盟主,沙赤此人的确有着几分硬骨头,但是,在本座的酷厉手段下,还是招架不住的。不过,他也是知道的不太多,一切行事都是暗中由专人负责联络的”。
寒翎沉沉道:“那么这专门负责暗中联络之人可曾查知是谁?”
冷仇微微一摇头,道:“据沙赤交待,这负责暗中联络之人,并不是固定的,只是随着形势的发展,临时抽调而出”。
寒翎沉声道:“可曾查出,“灵剑派”中,谁是奸细?”
冷仇也是摇头表示不知。
寒翎不由失望的道:“那么。沙赤处可以说丝毫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了”。
冷仇微微叹了口气,道:“的确如此”。
寒翎不由问道:“那沙赤现在情形如何?”
冷仇道:“虽是受了本座的诸般酷刑,但性命并无大碍”。
刚说完,俊逸儒雅的“皓月堂”首座,“幻月邪者”常恬蓦然大步上前,凑着寒翎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
寒翎不由连连点头。
片刻后,在常恬回归座位后,寒翎沉声道:“就依照常堂主所设计较行事。”
接着,又一转话头,痛苦哀凄的道:“现在,最令在下揪心的是,在下父亲虽经救出,但是,却无知无觉,除了可以由他人帮助下,稍微吃喝外,其他一切,简直就如同没有生命的死尸,在下思及,实是心如刀割”。
蒙苍,这位两眼犹如璀璨冰钻,神态酷厉威猛的紫袍虬髯大汉,“飞星堂”的首座,此刻沉声道:“盟主且请稍微释怀,本座早在得到洛首座飞鸽传报时,便派出十大统领中的“血鲨”赵覆,“黑狼”钱敦两人,去到那南海,请江上云老先生疾速赶来,为令尊诊治,想来,不出数日,江老先生便会达到了”。
寒翎感激的谢了蒙苍,随后沉声道:“既如此,那今日暂且散了吧,众位也自去着手布置常堂主所设的计谋,在下这些日来,委实疲倦的很,想趁此稍作休息”。
众人知道,寒翎其实不是为了奔波忙碌,也不是为了连番征战而感到疲劳,实是为了心焦其父的安危,才会感到这种从心里升出的疲倦。
展洪天微微走上两步,恭敬的道:“盟主,那你好生休息,本座等就告退了”。
在寒翎的颔首中,众人分自起身向寒翎躬身行礼后,便鱼贯而去。
三天后。
还是“沉香宫”。
此时,“沧海盟”众位首要,包括安然送返“灵剑派”众人后,已然回转盟中的“七星使者”等,俱都围聚在宫内大堂中。
寒翎却是在紧闭的寝室门前,双手不断搓扭,来回不安的蹀躞着。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
突然,寝室那扇紧紧关闭的门开启了。
不等室内之人走出,寒翎已是浑身一震中,急步赶了上去。
来到室内,脚步还没停下,已是迫不及打的向着青袍白发的江上云问道:“老先生,在下父亲情况如何?”
江上云是在今天凌晨才到的。
此时见问,不由双眉微微一簇,沉声道:“寒兄弟,令尊的情况很是特异,内伤是没有,但是,如今的昏迷不醒,却像是被某种手法又混合着什么药物所致”。
寒翎颔首,又焦急的道:“老先生可有什么妙策可以救治呢?”
江上云没有回答寒翎所问,而是径自出得室内,在“沧海盟”在大堂中的各位首要的目光焦注之下,来回蹀躞了半晌,方才沉声道:“寒兄弟,施加于令尊体内的药物,老夫又把握将其解除,但是,禁制手法,老夫却是无能为力的”。
说着,不等寒翎说话,又接着道:“不过,要解除这种药物,尚需另外一种药物,用以毒攻毒之法才行,另外,就算药物解除了,令尊也只不过可以清醒过来,至于行动,只要禁止手法还在,却是不能恢复的”。
寒翎不由心中一喜,激动的道:“老先生,只要父亲得能清醒过来,便已是天大的喜事。至于这禁止手法,慢慢寻找解法,总归能成功的”。
江上云点点头,方才展眉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着手准备各种应用之物去了。至于那主要的药物,却需寒兄弟去替老夫寻来。”
在寒翎急问是何药物时,江上云笑道:“寒兄弟,令尊体内的药物,依老夫看来,应该是一种使人昏睡如死,没有解药,永不复醒的物。因此,这种药物除了用刺激性的药物,施以以毒攻毒之法,是不能解除的。故而,老夫需要一种“回神草”,此草,老夫在早年游历华山之时,曾经见到过不少,只因用处不大,因而没有采摘,不想此时要拍上用场,却是拿之不出了”。
寒翎顿时喜道:“既然,知道这草长于何处,在下这便去跑上一趟,华山不愿,以“惊鸿”的脚程最多不过半月,便可返回”。
洛差此时上前,道:“盟主,这采药之事就交由本座去办吧”。
寒翎边摇头,边向着盟中各位首要,沉沉道:“洛差,此时“天理教”已是呼之欲出,各种隐秘也是逐渐水落石出,因此,你们俱都归守于盟中,为来日的大战做好各种准备。这采药之事,就由在下亲自去一趟好了”。
说完,又笑道:“这已是在下第二次为父采药去了呢”。
众人此时都是知道寒翎的往事,闻言之下不由都笑了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