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顶着两个黑眼圈直冲向勤政殿。这是颜月首次没有接到传召便主动前来。只可惜颜月来得早了,早朝还没结束。选择了一窗户视角正对着勤政殿的偏殿,颜月躲在那窗帘与商户之间等着,这种位置殿外的人注意不到,殿内进人也发现不了。只要慕容炎那方一结束,颜月便准备直冲大殿。至于要谈判的内容,颜月也准备好了,主要目的就是合作互利,最终达到双赢。
只是那个慕容炎他能答应自己的条件吗!他愿意把新宠的这个传言再加一些料吗?愿意自己借他的力量逃过此次灾难吗?颜月想得有些入神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有声音传入耳中方知这殿内进了人。此时的颜月也不好再弄出什么动静,只能安静地做一个窃听者。
"张大人,不知太后娘娘那边情况如何?"声音沉稳浑厚。
"太后娘娘己有决断,只要这边起事,就是押也将他押到朝臣们的面前。更何况现在情况不复从前,一边是母亲和未出世的骨肉性命,一方是夺了他的位的兄弟,他的决定应该不难猜测。太后娘娘倒是担心司空将军突然被封了钦差大臣巡视江北,丞相这边能否保证一举成功!"
"杀鸡焉用宰牛刀,宫中一切都以安排妥当,皇上宠幸罪臣之女己在朝臣中引起非议,先有颜美人再颜医女,再过半月便是中秋,到时百官进宫,正是好日子。"那沉稳的声音只听得颜月瑟瑟发抖,这两人的三言两语,竟决定着这皇宫的命运,颜月仿佛看到了血雨腥风的场景。
“丞相果然好安排。”那人笑道。后来那两人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悄然离去。颜月这才骇然放松,再度沉思了良久方才理清了头绪。而这样一番耽搁,竟到了午膳时分。颜月进勤政殿的时候正碰上急忙冲出的小李子,见到颜月竟激动地连声道:“医女大人,杂家的小祖宗,你总算再来了,如果你再不出现,皇上都要把这后宫翻了个底朝天了!”
颜月一边诧异小李子说话的夸张,一边进了那内殿。只是一见那慕容炎便知小李子所言非虚,那阴沉的有如数九寒天的天气,深遂的黑眸在见到颜沁时危险的眯起,仿佛暴风雨前压抑的平静,越是沉默越让人震惊。颜月这一吓,跪在地上竟忘了起来。
那慕容炎却一言不发,目光在只颜月身上略一停留,便又回到了手中的奏折中。而一室服侍的宫人却一下悄无声息地全部退了出去。
颜月呆呆地瞧着,脑海里却突然闪过进殿时小李子所说的言语。慕容炎他是因为自己生气吗?他对自己终是有几分动心是吗?虽然他从不知道尊重自己,可那晚在仁寿宫生死关头他不也是没抛弃自己吗?颜月突然想起二十一世纪时同事批评过自己的一句话。那时颜月虽然医术高超,更兼有花容月貌,正是大好青春,可不论是高中、大学以及工作,颜月真的没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颜月也曾思索过这个问题,后来一同事评价让颜月记在了心里:“你在恋爱中总是过于理智,就如药剂一般总要分析出某种成份各有多少,最终达到什么效果,所以你根本没有真正的恋爱。”
如今颜月不得不反省,对待这个慕容炎自己是不是分析的太多了,投入的太少了,所以两人总是保持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阶段。只是对这种人自己能投入得多吗?他会有无数的女人?和他在一起会面对各种各样说不清的问题。颜月这方才开始反省,又开始分析起来。不得不说这是颜月的思维惯性,这也是颜月的悲哀。
不过颜月这一分析,大脑再次不受控制地跑神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纵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他的长相也足以迷惑众生,更何况他还是无边的权势和富贵。只是这样一个骄傲睥睨天下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一个女人的背叛?纵是对方朝堂势力足够大,终大不过皇上吧!为情?难道他是爱上了皇后,不忍心伤害那个女人吗?
慕容炎悲哀地发现,跪在地上的那个小女人已然神思不属,大脑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昨天晚上听闻侍卫来报颜月屋中发生火灾之时,慕容炎再次怒火冲天,只想现在就直接把那皇后给关押了,只是此时关键时刻,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颜月没事就好。只是没想到,早晨去传召颜月的分公回报,说颜医女一早离开住所,不知所终时,慕容炎再次凌乱,虽然明知道颜月身后有暗卫保护,当然那些暗卫得慕容炎叮嘱不到最后时刻不可出手,因此颜月至今不知那些人的存在。可慕容炎却还是担心她的安危,以致于到现在连早膳都没有用。而这个小女人则一脸的无知坦然进殿,还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炎想发火,却只觉自己如同用拳头用力打在那不受力的棉花上,想要说话却偏不知从何处开口。
颜月则一直算计着,刚才倾听到秘密是否可以作为交换自己离开这皇宫的法宝。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让颜月心动,可比起宫外自由的生活,这男人应该还要靠后一点。
当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当唇瓣传来一丝痛楚,颜月本能地张嘴喊叫,可声音却住封在了唇边,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呢喃。伸手准备将他推开却反被慕容炎擒了手腕圈在胸前。他似发了疯似的在颜月的唇边舔舐,霸道的舌探近口腔卷起那丁香舌却又狠狠地咬了下去,只痛得颜月不自禁地惊叫出声。这一声惊叫让慕容炎的动作有了片刻的迟疑,颜月乘机逃离那可怕的怀抱。
“慕容炎,我要和你谈判!”颜月只觉怒火涨满了胸腔,就快到了爆炸的临界。口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血腥味,颜月突然感觉这个男人有些虐待狂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