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陀与裘福同声道:“哦。”张须陀便想,完了。裘福想,公主长大了,孟将军有福了,又要升迁了……
只听张素叽叽咯咯地道:“我去看了野人,眼睛竟是绿的。头发这般长,胡须是弯的,也有这般长。他浑身也黑漆漆,却不是皮色,又臭,想是从未洗过澡净过身子。这人极凶,给黑厮打的半死不活的,见了本公主还磨牙要咬人。若不是黑厮在一边,哼哼!本公主就一刀宰了!那马还不错,爹爹还记得家里的乌云盖雪么?”
张须陀道:“唔。”
张素:“那马便和乌云盖雪一般的黑,只有四只蹄子是白的。哈哈,名字也叫做乌云盖雪,巧的紧。就是一只前腿吃黑厮打瘸了,不太好……”
张须陀心不在焉:“乌云盖雪腿瘸了么?倒要换一只看门犬才好……”
张素:“甚么犬!是马!黑厮说待养好了伤就送来本公主府上,那时候,本公主就有两只乌云盖雪啦……”
张须陀:“是马,是马。”心想两只乌云盖雪不打紧,可莫弄成三只才好。
正说话间,门扉又响,孟庆的声音随之传来:“戍主、监军大人,小将回来了。”门开处,来护儿喜气扬扬,当先进来。
张须陀登时忘了适才的说话,急问:“如何?”
来护儿拿捏模样做了个拱手,道:“不负张帅与裘监军的所托。”
原来,酒席宴上来护儿展开唇舌,对处罗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若是媾和立约,大隋便可麾大军北上,与处罗一同合击沙钵略,胜之当不在话下。到时大隋并不取一分一毫财货土地,尽都归与处罗,乃是助处罗一统突厥,只求处罗信守合约,大隋进兵江南之时边关宁静不起纷扰就好。反之,大隋若与沙钵略媾和,夹击处罗,也是一般。处罗听了这样说话,竟似乎真有三分心动,席间沉吟良久,后又亲身送了二人回来。
张须陀听了便笑:“他便有这意思,老子却招不回去康城的二万人了。孟将军,你看如何?”
孟庆道:“戍主说的极是,他又破了我西营,杀了我数万军士,怎能和他当真议和?他一向垂涎中原,若当真统合了突厥,力量强大,那时候却须举国之兵前来相抗了。”
众人尽都点头。张素插言道:“乌云盖雪安置妥当了么?它咬人,你叫哪个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