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灵秋通宵做完几样东西之时，时间已是中午。</p>
原本只是想给夏怜星做一枚戒指、为秦诗音做一套灵使制服来着，不过夏天已至，考虑到部分灵使们的服装在这个季节可能会稍显炎热，他就又顺势多做了几套新衣服，为另外某几位灵使提前准备好了惊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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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下总算可以休息了。”</p>
陆灵秋磨挲着掌心那枚深邃艳丽的“紫极”灵戒，满意地将之装进精心准备的暗灰色包装盒当中，并连带小盒子一同收进了自己的“黑忆”里。</p>
连续的高强度手工制作消耗了他巨量的精神力，现在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一股被延迟了的疲倦感立刻汹涌袭来。</p>
“对了，走之前一直都没来得及喂养拉齐娜，过几天恢复好状态以后再去找她吧。”</p>
精神力的亏空使他自然地想起了她的存在，略微思索后，不禁自我提醒了句。</p>
在天苍大陆中，无论是炼丹还是炼器、制符，一切制造系的物品在进行制作的过程中，除了要消耗灵力之外，还要根据其品质而消耗精神力。做出的东西品阶越高，消耗的精神力值就越为庞大。</p>
由于普通修士的精神力实在太弱，做出的东西品阶也大多在地阶以下，所以大部分人意识不到这种能量的存在，甚至会有人将之与“神识”划等号。</p>
只有经历过专业训练的炼丹宗师、炼器宗师、珠宝加工宗师等各行业的龙头人物，才多多少少会接触到这部分能量，并主动去寻找其修行的方法。</p>
在镜花宫，精神力最强的人是拉齐娜。她可以一念之间让修为低于自己的存在化为飞灰。</p>
而她自身的修为，陆灵秋已经记不清了。</p>
他只知道，水月殿那套“亿花缚魂大阵”是专门用来压制她的可怖能量的。一旦她解开封印，那么风花山乃至整个天苍大陆之上，就很可能会出现灭绝级的灾难。</p>
相比之下，最为稳定的初代灵使就是花铃了。</p>
全盛时期的她，是目前镜花宫内唯一一个可以压制住拉齐娜的存在。</p>
……</p>
“主人。”</p>
思绪还未从各种琐事中脱出，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线。</p>
“水莲！你醒了？”</p>
陆灵秋猛然回头望向藤床。</p>
只见蓝雨柔半闭着双目，身体一动都不能动地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之极。</p>
虽然依旧憔悴，但在花灵力的连续滋养下，她的状态看上去比之先前好了些许。</p>
陆灵秋立刻收起工作台，来到她的身边：</p>
“现在感觉怎么样？”</p>
“还好。”</p>
蓝雨柔目光望向主人，想要对他笑笑，但却做不到。</p>
不难从那额上的细汗看出，她此刻正处于全身剧痛的状态，所谓的“还好”也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两人相识多年，她的心思，他又怎能猜不到？</p>
“唉。”</p>
陆灵秋此刻心情复杂。</p>
根据古籍记载，天一水蛇释放过圣法之后要面临的疼痛，无异于脱胎换骨。</p>
与小夜的重生、小绫的寿元减半想比，她的后遗症和金瑜比较相似。</p>
但由于金瑜的“天道神雷”是后天获得的“额外圣法”，故副作用自然小于其她几女的“天赋圣法”，不像她这么疼，恢复的时间也会短很多。</p>
陆灵秋能感受到，水莲现在所忍受的痛苦，十分剧烈。</p>
他心疼无比地抚上她那妖艳面颊，叹声道：</p>
“这次你真的为我付出太多。若是没有你们，我早已不知命丧几次。”</p>
带着自嘲般苦笑，他摇了摇首：</p>
“身为主人，我之前却根本未能看透你们对我的真心，反而在小夜那次的事中发火，现在想来，真是……可笑之极。”</p>
这件事，陆灵秋已是反思了许久。</p>
灵使们的真心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通过不同的方式展现给自己，这是必然事件，且不会被轻易改变。可自己却因为怕她们受到伤害而命令她们不得为自己献身，其中矛盾可想而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