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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集》言情《当水爱上冰》01(1 / 2)

 这一篇大概也是03年前写的了,应该也算是藏天当时写的最长的一篇。

现在回头看看,觉得自己那时候把感情和人性或许想的太简单了吧……

大家好!我叫water,23岁。

刚毕业就成为了深圳某外企的白领,在别人眼里年少得志的我,内心却是非常的……自卑。

记得从中学时候开始,一直到大学,我常厚着脸皮告诉别人我是个文人,其实是要为自己那并不发达的肌肉找一个理由;有时故作叹息,向人指责自己的眉太浓鼻太挺,其实是为了引开人的注意使人看不到我那双可怜兮兮的小眼睛;在和女友分手后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到KTV吼上一个晚上美其名曰为庆祝,不过是想籍此来发泄心中的苦闷和掩饰自己的遍体鳞伤……

其实,这些根本就是骗不了人的……

而我想骗的或许本就不是别人……

而是我自己。

当一个人骗不了别人的时候,通常他也就只能骗一骗自己。而在别人的眼里,只会欺骗自己的人是最懦弱的也是最无用的。于是曾经,我在别人的眼里,也就是一个最懦弱最无用的人。日子久了,也就慢慢形成了一种近似于变态的自卑心理。这种自卑心理的通常表现形式为郁郁寡欢、忧郁、伤感等等。

毕业,然后参加工作。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已学会了许多,比如摆在面孔上的换成了冷漠和高傲,而那份忧郁和伤感早已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喜欢黑夜,讨厌白天。因为夜色正是最佳的一种保护色,我害怕自己会在阳光下被人看的一清二楚,所以我的皮肤因为少见阳光而变得苍白,有些像传说中的吸血鬼,我对着镜子大张开嘴,还没有发现獠牙。

找不到白天不出门的理由,我夹着包去上班了。毕竟怕阳光作为休假的理由似乎并不充分,而且很容易被人误认为白痴,呵呵……

我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发,这在白领阶层中大概是另类中的特别了,就是特别另类。别人都以为我是在模仿某位当红港星,其实我不过是想遮住别人的视线,虽然并不见得真的可以遮的住,但还是使唯心的我在自己心里有了一点点安全感,一点点也是好的。

“water,你干嘛不戴耳环呢?那样你就更像谢霆锋了!”一身洁白的ice说。ice是一个很美,美的让人叹为观止的的女孩,她有除了惊人的美貌外还拥有显赫的家世和出色的才华。像她这种从来不发愁自己得不到什么的女孩大多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目空一切的样子,而她却偏偏是一个例外。

她是一个好女孩。

“我干嘛一定要像谁?”我没有看她,全公司的男人见了她没有不失魂落魄的,除了我。我从没有意的去看过她,即使有时我的视线无意中从她的脸上扫过,也会马上看向别处。其实并不是我不想看她。只要是美丽的,谁不想多看两眼呢?但我心里那深深的自卑,使我不愿也不敢看她,我怕那会是我更加自卑……但是她却拒绝了所有的追求,偏偏和我成为了朋友。当然,是最普通的那种。但已足以使那些自命情圣的小男人和大男孩们对我横眉相向。我无所谓,反正在他们的眼里,我本来就是不合群的另类分子。

他们除了用卫生球似的眼睛瞪着我以外还能怎样?人们往往对自己不了解的人或事物心存恐惧,比如外星人,非典,还有像我这种每天独来独往整天一张扑克牌脸的神秘人物,听说他们还有人在猜我是不是来卧底的经警。他们慑于我的高傲和冷漠,却忽视了我的自卑。

“你干嘛老是那么高傲啊?如果你随和一点,会有很多朋友的!最起码不会像现在只有我一个在陪你!”ice撇撇嘴说。

“有你一个,就已足够。”透过发隙我极快的扫了她一眼,我看到了她闪着喜悦光芒的双眸,虽然我的心里也在微微的颤抖,但是表面看起来却仍然是那张扑克牌脸。

“喂,都说冰和水不能并存的,为什么我们还是朋友呢?”ice笑着盯着我的眼睛。

“天知道。”我垂下头,额前的长发便借着地心引力自然的滑下犹如屏风一般把ice的视线阻挡在了外面,使她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刹那间我眼中闪过的一丝慌乱。冰和水不能并存,我没去过北方,没见过真正的冰,但是我想冰和水大概真的是不能并存的,那我和ice……我拒绝去想我的头又在隐隐作痛了,心情突然变的好烦闷。

“喂!难道我真的很丑啊?你为什么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不看着我呢?那很不礼貌的耶!”ice娇嗔着。这当然不是她第一次这么问我,每一次我都笑而不答,但是这次……我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心情……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喧闹声。

“哇!好多花哦!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玫瑰呢!”

“是送给谁的啊?好羡慕哦!”

“好漂亮啊!如果是送我的,我一定会开心的晕过去呢!”

无聊的女人们用嫩的让人恶心的尖叫声把职场的气氛搞的一团糟,原来主管不在。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很帅气的大男生很绅士地走到正在错愕中的ice身旁,随着他的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人把一个超大的花篮摆在了ice的面前。那男生很阳光的笑了笑,露出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ice,这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希望你能收下……”ice回头瞟了我一眼,见我丝毫没有反应,便蛮横地打断了那男生的话“Stop!谁允许你叫我ice的?请叫我周冰冰!或是s周!”

看着那小子满脸的尴尬,我心中感到一丝快意,ice是高贵而纯洁的,就像天使一样,没有人可以配的上她!当然,也包括我……想到这里,我的眼神似乎被蒙上了一层灰雾,变得更加黯淡……

“我为什么要收你玫瑰啊?”ice的脸上像罩了一层寒霜。

“我……”那小子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不是吧你?”ice撇撇嘴“我跟你很熟吗?”

“那……作为朋友……请你收下总可以吧?”那小子可怜兮兮的说。忘记向大家介绍了,那小子可不是等闲之辈,他叫allon,乃是我们公司董事会副主席的大公子!这大概是他成年后第一次泡妞吧,在自己属下们的面前栽这么大面子,我想,他以后真没法做人了。第一次出师不利的他额头上已布满了黄豆大的汗珠,我不禁对他有些同情,还有些可怜,也许是同病相怜吧,我摇了摇头,叹息着说:“何必呢……”allon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若无其事的把视线转移到了桌子上的钢笔上。但耳边却听到了ice欢快的声音“好啦!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交你这个朋友吧!不过,只是普通朋友哦!”

听着ice的欢声笑语,我很想控制自己突然间变得失控的情绪,但是我却实在无法在职场里再待上一秒!那一刹那,我有种完全被抛弃的感觉……我似乎永远都是生活在世界的边缘,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关心……我猛然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去,所有的人都聚在ice和allon还有那超级大花篮的周围,她和他是全场的焦点!

我插在裤兜内的双手用力地握成拳头,手心火辣辣的。走出门去的那一瞬间,我没有回头。虽然我心里很想再回头看一眼,真的很想看,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怎样关我什么事?靠!”于是我就已身在门外了,一瞬间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人无法把握住自己的思想和行动。这一个瞬间我没有做出选择,下一个瞬间呢?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和ice在一起了。因为那个allon时常来找ice出去,而ice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很冷淡的回绝了。我看的出,她很难过。但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为我难过。我知道,自己是在刻意的回避她。我也知道,其实我在回避的并不是她,而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感情。在爱情的战争中,我缩在了战壕里,始终没敢出击。相比allon,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夫……

在如天使般美丽高贵的ice和潇洒多金的allon面前,我……自卑。

见不到ice的时候,我抱着她的相片自责;工作的时候,我打不起精神,被上司训斥后又变得自暴自弃。我想,我完了。我在人生的路上重重的摔倒了,只因一场爱情战争我做了可耻的逃兵……就从此丧失了斗志和再战的勇气。有时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蜗牛,想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却又不敢从自己那坚硬沉重的壳里爬出来……

我真的无法再忍受这种生活了,我不但人在边缘,就连精神也在崩溃的边缘!

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这个决定,使许多年以后的我回忆起来都会无比的痛苦……我决定辞职,出去旅游一次。我对自己说,工作压力太大了,该出去放松一下自己了。但其实我知道,我是想彻底的逃避……

上司很惊讶我这一惊人之举,如此丰厚的待遇居然留不住我,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上司终于还是对我放了行。

我没有通知任何人,事实上在这个城市里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我去通知的。除了ice,但是现在就连她似乎也已没有这个必要了。打好了一个大背包,我打算无声无息的走。就如同我无声无息的来。我注定只是激不起波澜的一潭死水,我想,二月五日,我会记住这个日子。

“你要走?你不上班了吗?”一个白色的婀娜身影与我在路上不期而遇。我暗暗诅咒着丘比特,诅咒着月下老人,我跟你们都不熟也无仇无怨,干嘛这样整我!我越是想不想让她知道,你们越是要我遇到她!

“我给自己放了个长假,这段时间我很累,压力也很大,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我说。

ice笑了一下“也好,记得常给我打电话,别让我失去你的消息。”

我心头一暖,就如同在寒冷的冬夜,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了一根火柴,那跳动着的火焰,虽然很微弱,却仍然使我感到了光明和温暖。只是,那刺骨的寒冷并不是一根火柴就可以驱散的吧……

我“哦”了一声,她还想再说什么,我却已经走了。和她擦肩而过,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就像是两条射线,端点虽然很近,但方向却是相反的,它们就永远都没可能重合。我和ice是不是也是一样……

我想,如果我回头看,她会不会可能在哭?如果她哭了,我一定会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可是,如果她并不在意我呢?那我现在回头会不会很蠢?心里的剧烈斗争都没有影响我的行走速度,我还在忧郁不决是回头还是不回头,车站就已经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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