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上样,”德川家平忙躬身道:“臣怕引起恐慌,没敢声张,只让人禀知了两位若样,并且严令御医和仆役们不得外传。”
德川吉宗感觉一阵阵的眩晕,他双目紧闭,手扶额头,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向跪得稍远些的御医指了指。
德川家重会意,忙命那御医道:“跪到近前来!”
御医慌慌张张的膝行至榻前,战战兢兢的叩了一个头道:“微臣无能,调养数月却仍然不能使上样玉体康复,罪不可恕!请上样责罚!”
“唉!”德川吉宗长叹一声:“这也不能怪你。”
这个叫北原胜光的御医跟随在身边多年,已经记不得为自己治好了多少次的病,他的忠心和医术都是无可挑剔的。
“老夫已经是年过花甲之人,操劳了大半生,身上哪能没有病?”
“若不是清寇突然来犯,老夫此时已经移居西宫(西之丸),在那里悉心调养,病势怕也不至于此。”
北原胜光见他病情危重之下还能如此宽宏大量,顿时感激得说不出话来,一边连嗑了几个头,一边不住的抹着眼泪。
“老夫知道自己的病,生死有命。”德川吉宗接着道:“别的药先放一放,你这就下去,取朝鲜老山参煎了送过来,剂量要大一些。”
“上样!”北原胜光又叩了一个头道:“微臣不敢领命!”
“为何?”
“上样的病因在于年老体弱,肾阴亏虚,水不涵木,以致肝阳上逆,才有眩晕头痛、心悸耳鸣、胸闷气短的症状。”
“此病本不是急症,用些温补肾阴的药物,辅以饮食睡眠上的调理,绝不至于如此沉重的。”
“偏偏遇上贼寇来犯,上样焦虑恼怒,气郁化火,火热更加剧了肝肾之阴的耗伤,才加重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