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黄越说道:“掌院总宪严参大司寇,虽然有些新奇,于天理人情却一丝不悖。”
吴波不禁一愣,掌院总宪说的是兼着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孙嘉淦,大司寇说的就是兼着刑部尚书的刘统勋了。
这孙嘉淦与史贻直、刘统勋分别执掌着三法司,三个人都是刚正不阿的秉性,平日里常聚在一起说事情,相处得很是融洽,好好的怎么突然参了刘统勋一本?
他抬眼扫过去,见孙嘉淦和刘统勋都木着脸毫无表情,弘昼拿着一份折子低头看着。
又见张廷玉的座位空着,因他是有特旨可以不必每天进来会议的,大概身子又有不适了。
他这里正一头雾水,黄越接着道:“也许有人会说孙嘉淦此举未免有些矫情。”
“同在军机上,每日里都能见面的,就是刘统勋有了失职之处,御前会议上提出来由众人议处也就是了,何必郑重其事的上个折子参他?”
“朕却不这么看,君子爱人以德,当年刘延清不也上书弹劾过张廷玉和讷亲?”
“当时朕就曾说过,倘若张廷玉等人平日里果然敢擅作威福,刘统勋未必敢上此奏折。今既然上此奏折,则足见张廷玉并无钳制舆论之声势。”
“今日这事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两人各掌法司衙门,才更应当为天下人作出表率,不以私害公,徇情苟且,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像温春和这样,为了私交循情枉法,没有问明情由及时规劝,结果反而害了自己的同年,这就是小人爱人以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