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听到这话,微微一怔,心想这个法子也太蠢了点。
“何止蠢了点,简直是蠢到家了!”
蓝溪宗内,后院。
一个白发老妪气得把茶杯砸到地上,
“抓散修,冒充寒山宗弟子,拿这些当投名状讨好改造派的人。这谁给吴方出的法子,而他竟然也信了?蠢货,蠢货!”
滚烫的茶水溅湿长衫,但魏铭良却丝毫没有反驳的心思。
不仅因为面前这个老妪是自己的母亲,更因为他也认为自己儿子魏吴方这一次,确实是太蠢了。
且先不说改造派的人会不会信,就说你这样做,寒山宗的人会怎么想?背靠大树确实好乘凉,但你就真不怕大树倒了,把自己都砸死了?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但结果还没出来,你就争着抢着站队?还是这种动辄整个宗门暴毙的站队,怎么敢的啊?
魏铭良很生气。但更多的,其实还是无奈。说一千,道一万,那是自己的儿子啊。
老妇人继续骂着:“你也是蠢货,不要这么不服气的看着我,你要不是蠢货,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
魏铭良心想,如果我儿子是蠢货,我就是蠢货的话。那你呢?我是你儿子,不说明你也是蠢货吗?
他虽然贵为蓝溪宗的宗主,但眼前这位老妇人,他的亲生母亲,其实才是整个蓝溪宗最有权力的人。
“魏老妇人德高望重”。
外人是这么说的,但每次看到眼前这个老妇人那恶心的脸,特别是那些深得可以夹死苍蝇的褶子,魏铭良想到的却是:
“一把年纪了,你怎么不去死?狗东西。”
魏铭良知道老妇人不喜欢自己那个儿子,更不想让她继续这么谩骂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寒山宗的人这两天应该也要到了。”
“你也知道啊?”老妇人恶狠狠道:“这个节骨眼上,他怎么还敢做出这种事的?”
话题又转了回来,魏铭良深深叹了口气。因为心情不好,语气不免生硬了几分,“儿子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吧?”
寒山宗的人表面上说是保护,保护他们免受改造派的袭击。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
蓝溪宗是以前一位寒山宗外门长老出来单干,建立的附属宗门。建立之初,为了站稳脚跟,和周围几个宗门开战,蓝溪宗背地里和寒山宗借了不少钱和人。
那是一笔很难用钱去衡量的债。
直到今天,也远远没能还清。父债子还,一直延续到今天。但那是几代前的人欠下的债,作为后辈的魏吴方等人打从心底不愿意背负这项债务。
以前是就算不敢,也不得不还债。但现在,改造派和寒山宗正式开战,如同穿着暴露的女人,一直撩拨着他们的心弦。
万一成了呢?
“首先,把那些散修都放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表明态度。这场战斗,不是我们能插手的。要记住,瘦死骆驼比马大。”
弱小宗门的无奈,夹缝中生存。
除非一方灭门,否则就算是大败过后的改造派或者寒山宗,都不是他们蓝溪宗能得罪的。
老不死,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魏铭良略一犹豫,试探道:
“要不,先砸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