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逼的其实有点狠,这他也知道,但他丝毫不怕把人彻底逼到改造派那边。
蓝溪宗,其实真正的主事人是魏老夫人。换句话说,魏铭良其实还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勇气敢带着整个宗门的人一起投靠改造派。
魏铭良走出陆放所在宅子没多久,就看到同样一夜没睡的魏吴方。显然,魏吴方清楚自己父亲和陆放的这一场谈话,对自己影响有多大。
留下等死,上战场,还是投靠改造派,忍辱偷生。
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站在高处,一览众山小。扼住命运的喉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但当逆境的时候,却又感觉哪哪都出错。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就像魏吴方,刚刚一个下人扫地的时候,不小心把树叶扫到他脚底下。那一瞬间,他都以为这下人是知道自己危在旦夕,这才把树叶故意扫过来。
魏铭良很疲惫,身心疲惫。
魏吴方当然也知道,但仍然忍不住问道:
“爹,怎么样了。”
魏铭良闭上眼,细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谈话。然后,摇头,说了句,
“我们回去!”
其实,魏铭良很想跟自己儿子实话实说。说那位年轻的寒山宗使者能伪造你和改造跑往来的书信,虽然是伪造,但寒山宗肯定会信。加上你之前捉拿散修,企图冒充寒山宗弟子的举动,其余附属宗门肯定多多少少也会信。
如此一来,你的生死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但是,魏铭良不能这么说。
魏铭良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了,自己儿子指不定还会闯出什么祸。
所以,不能说。
走在回去的小路上,魏铭良忽然对着儿子魏吴方道:
“过几天,就是你奶奶的寿辰了。”
所谓的奶奶,只有一个,当然是德高望重的魏老夫人。
魏吴方感到奇怪,父亲魏铭良几乎从来不把魏老夫人当自己娘亲。所以,也从不让自己当那个老东西为奶奶。
可今天,怎么忽然改变了。
魏铭良拍拍儿子的肩膀,道:
“这几天出去好好玩玩,备一份好点的礼物给你奶奶。我等会和管事打个招呼,你需要多少灵石,尽管拿。”
魏吴方依旧奇怪,但也只好木木地点头。
过几天,就是蓝溪宗为老夫人的生日了。
蓝溪宗以及附近的老百姓都很高兴。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多敬重那个高高在上的老人。而是每年这个时候,魏老夫人会举宗同庆。
开仓放粥,宴请四方,赠送布匹和一些鸡鸭鱼肉。
如果有会写字,敢进宗门为老夫人写贺词祝寿的,更能得到上百两银子的奖赏。
几天的日子很快过去,魏老夫人寿宴的这一天,终于来临。
其乐融融,喜气洋洋,到处是欢天喜地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