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走了？离家出走？”程晓问。
张舒鱼摇摇头，“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我在家附近的一颗树下面找到了小橘，小橘它，它已经死了。”
程晓看着张舒鱼的表情，脸上看不出难过还是什么心情，可能是有点怀念。
“它可能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才离家出走的，它也不想让你伤心吧。”程晓安慰她。
“应该是这样。”张舒鱼点头，“所以我才说我直觉很准，因为我早就感觉到了小橘不太对劲，也说不清楚，总之，总之就是一种直觉。”
程晓明白了，原来张舒鱼说这只猫只是想表达她的直觉很准，并不是说有多难过多伤心，所以她相信他程晓是个好人，是可以信任的人。
他忽然间觉得有点惭愧，因为他并不能完全回应张舒鱼的信任，他已经走上了歧途
“你的小橘死了你一定很难过吧。”程晓换了个话题。
张舒鱼先是点点头，愣了一下，又忽然用力地摇头。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难过吗？”
“嗯。”张舒鱼说，“我开始是很难过的，那时候就只有小橘陪着我，它忽然不在了，就总像是少了什么，心里心里很难受。”
“但是后来我就不难过了。”张舒鱼忽然笑了起来
程晓怔怔看着她，有点愣神。
他好像很少见张舒鱼笑，以前就算是笑也总是一瞬即逝，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可是现在她却笑的那么开心，就像一朵非常娇羞的花突然在眼前绽放了，在阳光下是那么可爱，那么让人舒适。
“小橘是奶奶送给我的。”张舒鱼脸色泛红，眼睛里却神采奕奕：“其实我小的时候我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奶奶可能是怕我难过，买了个小猫陪我。”
“最开始我每天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我很害怕，一个人在房间里小声地哭，可是这时候就有一只小猫在旁边喵喵叫，用身上的毛蹭我，我不理它，它就一直安静地趴在桌子上，陪着我一起发呆。”
“慢慢地我就不哭了，我开始跟小橘说话，有时候能在房间里说一下午，奶奶还以为我受刺激出现了精神问题，可是她不知道我跟小橘说完话之后心情就会很好。
“我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就跟小橘说话，反而是在外面话越来越少了，不想跟别人交流，只有跟小橘说话的时候才开心，后来我就感觉我也不那么孤单了，因为我还有小橘陪着我。”
程晓点点头，他发现张舒鱼说起小橘的时候神情很自然，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害羞的状态。
“可能你是把对父母的感情寄托在了小橘身上。”他说。
“我也不知道，总之有小橘在的时候我挺开心的。”张舒鱼说，“可是后来小橘也走了，我难过了好一阵，有一天突然想通了。”
“小橘就和爸爸妈妈一样，不可能一直陪着我，早晚有一天都是要走的，他们有可能去了天堂也说不定，他们在天上看着我，肯定也不希望我难过，而且我现在还有奶奶，奶奶对我也很好。”
“所以你现在不难过了？”
“嗯。”张舒鱼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