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你搞的鬼!我说平白无故的秀儿怎么会这样?”赵氏数落着赵子成,“你吓唬她还不算,还要吓唬娘是不是?”
赵子成一愣,赶紧辩解道:“没有啊!吓唬秀儿是我不对,可我什么时候吓唬您了?”
“你把灶王爷扔到灶坑里烧了,我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去!这不是吓唬我是什么?”赵氏狠狠瞪了他一眼。
有灶神就有饭吃?这是哪跟哪啊,太迷信了!赵子成差点笑出声来。他强忍住笑,柔声说道:“娘,能不能吃上饭要靠自己,您见过灶王爷给咱家送过粮食吗?”
“明明是你的不是,还歪理不少!”赵氏白了他一眼,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破除迷信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赵子成由衷感叹一声。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自己想办法。既然秀儿对灶神的画像有了心理障碍,干脆再雇佣一些丫鬟、仆妇的,照料她们的饮食起居。矿上的事交给许三,让老管家赵良专心在家操持,这样自己离家外出也能放心。
秀儿在赵氏的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赵氏帮她掖严被子,和赵子成悄悄出来。回到赵氏的房间,赵子成拿出刚才的想法和她商量。
赵氏原本大家闺秀,刚嫁到赵家来,也过了几年使奴唤婢的日子。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景不长,老赵家折了顶梁柱。赵氏忍悲含痛,含辛茹苦拉扯着幼小的孩子。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多年,地买完了,房子也没剩下几间。原指望儿子大了重新振兴家业,但儿子长大后整天昏昏沉沉的,书读不进去,事儿又不会做,满脑子都是王家大小姐。哎!过一天算一天吧,只求一家平平安安就行了。她的心彻底沉进冰窖里,对振兴老赵家再也没了奢望。自从儿子闯进老王家被打之后,赵氏惊奇的发现儿子模样还是那模样,但性情却大大地变了,简直是脱胎换骨。她心里的希望重新燃起,仿佛看到了老赵家鼎盛时的样子。
“孩子,你看我们院小房子破,雇人还不被外人笑话?”赵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谁不想过上好日子?娘表面说出了困难,心里已经同意了。赵子成微微一笑:“您就负责选好人,剩下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好!挑好人!”赵氏舒心地一笑,“将来娘的儿媳我更要好好挑挑。”
“这事先不急,等儿子挣了更多的钱,再谈这事。”赵子成笑道。他嘴上说着不急,心里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哪能不急?你也老大不小了。转过年,你都十九了!”赵氏笑了笑。
十八、九就结婚,古人真是够早的。要放在现在,这年纪还在学校念书呢!不过,既然来到了宋代,在这儿找个女孩谈谈恋爱也不错。
“是不是想媳妇了?嘴上不说,心里可不是那么回事?”赵氏看着赵子成嘴角的笑意,猜着他的心思。
“不是,不是!”赵氏很明显会错意,赵子成连连摆手,“儿子想先干成点事再说!”
赵氏满脸笑意,柔柔地看着他:“事当然是要干的,你爹当初希望你好好念书,将来考个进士什么的,做个一官半职的,也好给老赵家光宗耀祖。”
宋朝是文人的天堂。打开这个天堂的大门,就是被爹救过的那个黑胖子赵光义。他规定不管什么人,只要有取解试,国家就给你出往返路费进京考试。如果考取进士位次在前,直接可以当官,而且起步就是监丞、通判一类的高官。次一等的也直接送到吏部,好官美差先可他们来,而且晋升速度极快。在赵光义继位之后的第一科“龙飞榜”上,状元吕蒙正、榜眼李至、探花温正舒,以及王化基、臧丙、马汝士、张齐贤等,简直坐火箭一样蹿升。他们中至少有四个人当过宰相,而且最快的一个当选时年仅40岁。其他人中知制诰、尚书这样的高官更是比比皆是。轮到真宗做了皇帝,他竟然为全天下人写了一首打油诗,其中两句成了致力于科考做官的人的强大精神动力,那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