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虚伪的人说虚伪的话,做虚伪的事是赵子成的一贯作风。()他笑眯眯地看着丁谓,虚已委蛇地应酬道:“下官年纪不大,可对丁大人的政绩早有耳闻。大人早年南抚黔、溪蛮族,北镇契丹内侵兵马。虽不能说‘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但也差不了多少!”
“少监大人竟然连老夫年轻时的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真是好才学,好见识!”赵子成套用诸葛亮的话夸赞丁谓,拍马屁的本事也是极为高明,把这笑面虎一生最得意、最风光的事儿当着国舅爷的面拿出来宣扬,说得丁谓老脸上的皱纹转瞬间全变成了笑纹。
“这有什么稀奇?赵公子最神奇的是洞晓阴阳、精通术数,这些日子朝廷发生的重大事情,全在他的算计之中呢!”由于平息了“太子监国”和“宫廷政变”事件,处死了叛首周怀政,巩固了刘家的地位,刘美异常高兴,竟然忘了赵子成的反复盯住,把这件机密的事儿当着丁谓这个在处置“太子监国”和“宫廷政变”事变中的“大功臣”的面说了出来。
“啊!怪不得皇后娘娘和国舅爷稳如泰山,处境不乱,原来有如此的高人相助!”丁谓大吃一惊,霍地站起身来,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异常仔细打量着赵子成,口中喃喃说道,“难道少监大人是神仙转世不成?”
“国舅大人,您……”赵子成故意装出一幅怏怏不快的样子,心中却想:说破也无妨,你有歉意正好帮本少爷的忙。最重要的是正好借机装神弄鬼的跟丁谓这个笑面虎玩玩。他深知丁谓迷信又善于利用迷信,女道士刘德妙经常在他家中出入。他曾指点刘德妙:“你所做的不过是求神占卜,不如假托老君言祸福之事,足以使人心动。”既然他把祸福之事看得如此重要,自己就从这点下手,不怕这个笑面虎不畏服!
“哎呦!上了年纪记性不好。”刘美厚道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这么重大的事儿老夫竟然……竟然……”
“说了就说了吧,反正丁大人也不是外人。”赵子成微微一笑,“在处置这两件事中,丁大人居功至伟啊!”
赵子成这一句话正捅到丁谓心里,那叫一个偎贴。丁谓的老脸上都笑出花来,他亲热地拉住赵子成的手,求道:“既然公子有此异能,那公子看老夫……”
赵子成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那本少爷就让你领教领教。他嘿嘿一笑,缓缓说道:“丁大人为朝廷立此大功,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公子能不能再说得详细些?”丁谓满脸赔笑。
“这……”赵子成看了他二人一眼,故意装出一副既难为情又神神秘秘的样子,“下官已经多次泄露天机,恐怕灾祸就要上身!”
“既然公子不便,老夫也不好强求。”丁谓瞟了一眼刘美,笑道,“赵公子今日拜访国舅爷,必是有机密大事。老夫这就告辞了。”人老奸马老滑,察言观色、舞弊弄权是丁谓一生为官练成的本事。史书上评价他:机智敏捷有智谋,阴险狡诈超过常人。
赵子成心中暗笑:有些话当着国舅爷的面不好说,以后他肯定会找上自己。他现在走正好,自己正有急事要和国舅爷说,跟他一番寒暄,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