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营地内安静下来,天空中繁星点点,高不凡坐在篝火旁,借着火光仔细地琢磨那幅军用地图。按照韩老实等人描述,再加上地图的对照,高不凡现在已经大致确定了目前所处的位置,往西约莫四十里左右就是辽东城,那里必然驻扎有大量的高句丽军队。
所以,高不凡若想成功偷渡辽河,最好还是往东北边走,远离辽东城,然后找一处水流平缓的位置伐木作舟,但又不能太过往东北边,因为距离辽东城两百余里的东北边就是高句丽的新城,那里肯定也有重兵把守。
所谓“新城”,并不是新建的城,而是它的名字就叫“新城”,宇文化及他老子宇文述败退时就是走新城的路线渡过辽河的,但如今的新城已经被高句丽重兵占领了。
因此,渡河的位置最好是辽东城和新城的中间线位置,那里巡逻的高句丽兵力必须最少,力量最薄弱,偷渡辽河的成功概率更大,当然,也得看哪个位置的河面是否适合渡河。
高不凡正琢磨着,身后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继而闻到一股淡淡的处子清香,扭头一看,果然见到窦线娘正俏生生地站在旁边。
“高大哥在看地图?”窦线娘水灵灵的双眸扫了一眼高不凡手中的军用地图。
这幅军用地图正是崔护当初向柳城督军罗艺借来的那幅,一直放在大青马身上的行囊中,因此得以保存。
高不凡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旁边道:“线娘忙完了?辛苦啦,来,坐下来歇会吧。”
那些村民和隋军俘虏都是不通文墨的粗人,只有窦线娘能写会算,于是便成了高不凡的军需钱粮官和私人助理,专门负责管理粮食和兵器马匹,另外还要兼顾人事登记管理,所以事情有点多,忙到很晚才忙完。
窦线娘心中一甜,乖巧地在高不凡身边坐下,后者这才发觉窦线娘的头发有点湿,火光映照下更显得眉娇目俏,水灵灵的可人,显然刚刚洗浴过。
窦线娘感觉到高不凡的目光在审视自己,俏脸微红,低声问道:“高大哥打算怎么渡河?”
高不凡很自然地握住了窦线娘的小手,道:“初步有了计较,但还得实地观察一番才行,对了,咱们今日缴获的粮食能坚持几天?”
窦线娘神色不容乐观地答道:“那支高句丽百人队本把算将俘虏押解到辽东城的,所以携带的粮食并不多,咱们现在有一百五十六人,如果省点吃,估计能坚持三天。”
高不凡皱了皱剑眉道:“三天少了些,咱们要渡河还得往东北边走上百里,队伍中还有伤员,注定走不快。”
窦线娘连忙道:“那大家可以狩猎和采摘,再混着粮食一块煮,熬个十天八天应该没问题的,我和韩叔他们也是这样从鸭绿水逃回到这儿的,现在这季节,狩猎和采摘都相对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