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农小脸涨的通红,终于向宋君鸿和郑小六一家弯腰作揖道:“此事雨农有错,愿向大家请罪。”然后将前天傍晚路遇郑经逼迫的事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一遍。
“你是猪啊!他让你干坏事你就真干!”郑杏儿听完他的复述后已经哭着扑到他身上踢打起来。郑小六赶紧上前把女儿拉开,郑雨农耸拉着脑袋,也不敢还手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雨农,你现在就跟我去十八叔那里,把事情真相跟他讲一遍。”郑小六披上一件厚褙子就打算寅夜领郑雨农去找郑知庆。
“不必去了。”宋君鸿走到门口拦下了两人。“我想先生也是知道我受冤屈的,关键只是这件事是郑经在里面搞鬼,最后他又扯上了你们郑氏的族长,事情故意越搞越大,已经脱离了先生的掌控范围,所以才不好办的。”
“那咱就去找族长分说清楚。”春柳急迫的接口问道。
“也不成。”这次是宋君鸿和郑小六一起摇头。
“雨农也只是负责调离君鸿,之前他也并没有亲眼目睹是谁干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栽赃的君鸿,咱们找不到证据,又怎么跟族长说是他的孙子才是罪魁祸首?而咱们家的君鸿只是让他冤枉的?”郑小六锁着眉头说。
“那难道还没天理了!就没办法了?”春柳在屋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怎么办?你们说倒是怎么办啊?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君鸿蒙冤退学啊。”
“叔叔、婶子,此事既是因我得祸,雨农愿意补救,将军折罪。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就有把握能找到有力的证据,并查出来这事儿是谁出的主意,我保证,一定会让这个幕后主使好看!”郑雨农恨恨的说道。可以说在这次事件上他也被郑经当作了一枚弃子,如果不是宋君鸿没有在学堂上把他供出来,怕是纷扯起来自己也是难以得全。
“我看你是不忿你狗头军师的席位让人抢走了吧,现在遭了报应才开始后悔?还等你三天?郑经肯定不会给你和君鸿脱身的机会的,他明天就要领着族长去逼君鸿退学了,哪有那么多工夫让你找证据。”郑杏儿骂了一通,拉开门又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春柳追赶不上,只好追在门口大声的问道。
“我去找丁蓉,让她去求求她外公。”郑杏儿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咱们君鸿救过他们家丁蓉的命啊。要是......”春柳高兴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让丈夫给打断了。
“没用的。族长不会听一个小女孩的话。”郑小六比媳妇更了解自己族长的性格。
他们并不知道,当天晚上,郑氏族长的府上也是足足争吵了一夜。郑知庆梗着脖子跟这位自己的族长和兄长理论,可不管他怎么说,郑知芳就是咬紧了铁口认为应该将宋君鸿这孩子逐出学堂。他虽然跟这孩子接触不多,但郑经每次回来总是和自己说宋君鸿的坏话。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就形成了一个心理认同:这宋君鸿的确是个坏孩子。
世上的确就有这么一种人,专门喜欢说别人的坏话。而很多听到这些话的人,并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或也没有心情去调查,对于恶意的谣言,一次可能不信,两次也可能不信,但久而久之,便也就逐渐的信了。所谓的是非小人和偏听则暗,大概也就是这种情形了。
所以,在众人惴惴不安的心情中,第二天的初晨阳光还是如期的撒到了郑氏族人的头上,有不少好事者已经听说了这条爆炸性的新闻事件,专门赶了过来瞧热闹。一早郑知芳就领着郑经来到学堂里,先是沉着脸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在场的大人、孩子一圈,然后清了清喉咙,接下来就准备要正式宣布将宋君鸿逐出学堂的决定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