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了呢。”在睡梦中,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好久不见了呢,席梦,虽然才没过几天,你没有忘了我吧。”
“醒醒,醒醒。”
我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在叫着我,但是没有在意,然后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醒醒啊,席梦,今天可是你上学的第一天,难道你要迟到么。”
听清这话后,我猛然坐起,站在床边叫我的列奈被下了一跳。
“对对不起。”我定了定神对她说到,“昨晚做了一个梦,睡得不太好。”
“哦,这样啊,快起来吃饭吧,一会艾希提亚家的人就来接你了。”她抚着胸口缓了口气说到,显然刚才她被我吓的不轻。
我点了点头,快速的穿好里面的衣服下了楼,楼下,大叔和杰尔早早地坐在了位置上等待着我们下楼吃饭。
“这应该是临行前的最后一顿饭了吧。”大叔说到,“其实可以每天跟着艾露尔一起回来的啊,你怎么没同意呢,还要在那么远的地方住校。”
“大叔,怎么说的像我快要不行了一样啊。”我挠挠头,“总接受艾希提亚家的帮助我会不好意思嘛。”我嘴上这样回答到。
因为接受的越多,偿还的越久,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还是每天回来的好。”杰尔嘟囔着。
“我会每周都回来看你们的,杰尔不要因为想我再哭了啊。”我打趣到。
听了这话,大叔,列奈和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看到杰尔就会想起他昨天孩子气的样子。
“哼。”杰尔哼了一声,气鼓鼓的默默吃饭。
短暂的早餐过后,我穿好昨天取回的礼服,照了照镜子,发现十七岁的身材和样子加上华丽的服装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意思,在自我欣赏过后,一阵马蹄声传来,杰尔打开大门,看到一架马车停在路边,驾车的人竟然是卡斯,看来卡斯也是有点东西的,艾什对他很放心,也很信任。
“请上车吧。”卡斯为我打开车门,做出请的手势。
我回过头看了看大叔他们,他们眼中带有对我的激励与安慰,我向他们笑了笑,叫他们不要太过担心我,大叔和列奈向我点了点头,杰尔则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看来他还是舍不得我走,真是的,就像小孩子一样,我看了看杰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我对他说到。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轻轻的打了我一下表示抗议。
“我走了,你要好好听话啊。”我对他说到,“听大叔和列奈的话。”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再次向他们告别后,向卡斯说声谢谢,然后上了车。
车内的装饰依旧是那么华丽,贵族的生活质量真的是不能想象,环视了车内一周后,我才发现艾露尔正坐在我的对面。
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紧张,我看着她,这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的看着她,她端正的坐着,显得很有气质,金色的头发整齐的搭在肩上,五官精致,化着淡妆,穿着蓝色绣花的长裙,上面也绣着太阳家纹,白色的长袜与黑色的鞋子相称,在简单中显现着高贵。
她貌似是察觉到了我在盯着她看,将脸转向一边假装看着车外的景色。
“看我干什么。”她见我还在盯着她看便说到,“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她言语中带有一丝警告的意味。
噗嗤
我听了这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赶忙用手捂住嘴,害怕自己笑的更厉害,被一个小孩这么说真的让我感到有趣。
她听到我的笑声,把脸转了过来直直的看着我。
“你笑什么。”她看到我笑了出来显得有些不悦,“别得寸进尺了,你就只是个平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她皱着眉头说到。
刚刚的愉快的心情在一瞬间消散了,那句话让我的某种感情正在上涌,那种情感让我痛苦,那种情感逐渐的支配我的身体。
“你你再说一遍。”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到,“你敢再说一遍么。”我重复了一遍。
“怎么,你在威胁我么。”她也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到,“别得寸进尺了,平民,记–好–你–的–身–份。”她一字一顿的说着。
“你不过”这时车厢里传来了一声响动。
在她把话说出来之前,我猛的起身,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倒在座位上,将她压在身下。
“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了,看来你之前在家里伪装的很好啊,现在难道是暴露本性了么,大小姐?你懂得什么?你经历过绝望的人生么?你感受到过比死还要痛苦的事么?”我咬着牙说到,“如果我没有救你,你现在可能就被卖到某个人的家里正在被玩弄着,或者被卖到国外的妓院里沦为最低贱的人。”
她手脚并用的反抗着,我用左手将她的两只手也按在座位上,我用腿抵住她的双腿让她不能动弹。
“你这个”
她还想说什么,我却把捏在她脖子上的手更加用力了,她的反抗力气渐渐的变小了,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以为恐惧,眼泪从她蓝宝石般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有了一种凄美的感觉。
“现在,在死亡面前,你不也是个普通人么。”我靠近她的耳边轻轻的说,“我能成为救你的人,就能成为杀你的人,你能成为上等人,就能成为下等人,难道不是么。”我继续在她耳边说到。
听罢,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看来她的内心防线已经完全破碎。
我看到她绝望的样子,竟然回想到了我自己,在那一瞬间突然对她心生可怜。
我松开了我的手,起身坐回了我的位置,我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她向卡斯求助,静静地等待着我的死期。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听到她的呼救,没有等来我的死期,整个车厢里只有她在轻轻咳嗽与抽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