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老流氓估计是憋久了,憋半天蹦出这么句话。
“一人五快。”
“拿着。”军刀抽出一张大团结。
“哥。”软烫的身子又腻了上来:“要不你弄两火吧,再给一张。”
军刀。静官摇了摇头。
两个女子扫兴地瞪了静官一眼,泱泱地钻进了破墙后面的灌木里。
“想不到郎郎乾坤,我居然碰上了,我是不是回到万恶的封建社会了?”静官问军刀。
“早雄鸡一唱天下白了,你上不上?不上我就上俩了!”军刀的眼珠子都快瞪暴了,静官仿佛已经听到他的军裤炸缝的声音传来。
“为什么不上。”静官捏了捏口袋里的大熊猫,心想万一抓住了现行,就拿这个贿赂干部。
两个矫健的身影穿进了灌木,一阵摇曳。
五分钟后,两人全出来了,两个大疯妞衣衫不整的样子,一脸的意犹未尽。
“你们不行啊。”一个傻妞说。
“时间不够啊。”叫岚的肥妞说。
“拿着这个。”静官跳起身,从树藤上摘下一根大丝瓜,一撅两半,递给了两个大疯妞。
“靠!”两个大疯妞一起骂,骂完顺着坎子,溜到了阴沟边上,叉开腿一褪裤子,两个大白屁股冲着天空,刚好一架飞机掠过。
只听到一阵“滋溜滋溜”的出洞蛟般的声音狂响。
天边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下雨了!快走!”军刀扯了一把还在看天的静官:“看啥呢看?”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们这的阴沟一到雨天就出蝌蚪了。”静官看了两个大白屁股,叹了口气。
第二章
说来也怪。
两个大疯妞办完了事,却不象一般人那样,各奔东西,反倒死命跟在静官和军刀的身后,跟块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放。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两个疯妞静官就想起了以前自己钓老鳖的情形,在这个时代,乌龟王八就和混混一样横行无忌,买上一毛钱猪肝风干晾臭,然后用大头针在酒精灯上烤红,别成一个简易的弯钩,串上臭猪肝,只要拣浑水池塘下,包管三分钟一只老鳖。
老鳖咬住钩是死不撒口的,就跟现在俩大疯妞一样,只不过一个诱饵是猪肝,另外一个的诱饵需要的却是人民币。
军刀这个老流氓巴不得天天有女人陪,自然乐的两个疯妞跟着。
他不需要好看,按照他的话来说,有洞就行,夜夜新郎。
只不过他有点虐待爱好,所以大多数破鞋都不愿意搭理他,这次他是刚放出来,憋狠了,如果放荡一段时间,他的原型就露了出来。
“让她们晚上去你那吧?我也去。”老流氓摸出一支皱巴巴的健牌,递给了静官。
“这可是群奸群宿!你找死啊?不记得以前戴小楼怎么死的?妈的才睡了七个!一枪给崩了。”静官愤怒了:“记得那个跳舞不?号称百人斩的那个,其实才睡了几个?一脚镣砸上,送大西北喝棒子面粥去了。”
老流氓又把香烟收了回去,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有点不满。
他属于独行侠,没有固定的落脚点,用行话来说,他这种人就是游击队,四处蹭地方住,实在不行,找个桥洞三拳两脚把乞丐打跑就行,运气好还能遇上个疯女人,女乞丐之类的。
这也是静官最不待见军刀的地方,有次,这家伙听说有个卖茶叶的妇女已经顺着评书路走了半个小时了,他硬是瞪了一辆破车追上去,又把那个妇女给骗回来睡了一宿。
“你们俩煞笔老跟着我们干吗?滚!”静官回身对着两个妞骂道,总被两个疯疯颠颠的小妞跟着,被熟人看到很掉份儿,静官的年纪还不大,出道时间也短,道上讲究一个威风,太早拍婆子就是耍流氓了,包括结婚也是,男二十六女二十四,是一条杠子,很严格。
那个时代的人都很自律,也可以说是觉悟高,就连混混们也很有觉悟的样子,大街上多的是混混们见义勇为。
曾经有一个笑话,说原先在wl市混的很好的一个大拿宁致远,他在八零年把另外一个大拿高衙内砍成植物人,准备偷偷滑脚跑路,结果在火车战看到一帮二球调戏少女,老宁义愤填膺上去帮忙,三拳两脚打跑了混混,没想到的是公安也跟着到了,这些公安原本是接群众报警来的,不过老宁的通缉令和照片公安们人手都有一份,算是抓了个现行,老宁也够硬气,二话不说,不逃也不躲,直接双手一递砸拷。
“好哥哥,我在等你们俩缓过劲。”那个叫岚的胖妞骚首弄姿地嘻嘻傻笑:“第二火才叫够劲,给我们姐妹俩四十块,我们陪你们俩洗鸳鸯浴,去天鹰水库,我们知道个隐秘的地点,保证没人看到。”
小骚货的一句话,把老流氓又撩拨的直冒。
军刀立刻拉住那个叫岚的妞挤墙边的粗缝挤进了闲话公园,用他的话来说,刚刚那个妞,现在这个妞,这叫凉菜热菜混着吃。
顺便说一句,军刀的志愿就是搞遍祖国山河五十六个民族的美女,他曾经自豪地宣称,当这个任务完成,他将去福建偷渡去台湾,顺便征服一下高山族。
他的宏大愿望已经实现了两个,上半年的时候,维族小棒槌奥斯卡帮他扯了个皮条,搞了个维族小妞,军刀一直恋恋不忘,他一直嘀咕着维族女孩丰满之类的屁话。
静官曾经多过一事,他找了越南留学生墨徒,说军刀好这个,让墨徒给扯个皮条,结果墨徒去了倒挨了军刀一砖头。
军刀说越南现在和中国打仗,你个龟孙还来扯皮条,打不死你!
结果事倒是办了,墨徒和那个越南鸡一毛钱也没拿着,其实是不是越南鸡只有鬼知道,反正那个野鸡也会讲wl市方言,一口“煞笔”说的倍溜。
最近墨徒明显连静官也不待见了,恨得静官牙痒痒,却又没办法,军刀当初救过他一命,现在也只得叹口气作罢。
公园墙上的那道大豁口外宽内窄,胖妞能钻进去却无法挤出,军刀早已经在那边等着了,他是翻墙进去的,到底是有功夫的军人,大衣随手在墙头上一搭,手按墙头一个纵跃就过去了,这一手让静官曾经羡慕了很久。
公园的墙上到处是玻璃渣子,翻墙一失手肯定得扎破手,静官为了练习这一手,曾经鼓足勇气试过多次,最终以满手鲜血淋漓而告终。
“去打破伤风吧!别死了去球。”有人劝他。
“毛!划个口子就去打针?我有病啊!”静官忿忿地说道,这句话很是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有一回他被狗咬了,花了一块五去打了一针狂犬疫苗,事后他越想自己越亏,半夜起来,在挎包里揣了九块板砖,去医疗站把玻璃窗户全洗了一遍,连厕所也没放过。
岚这个胖妞太肥了,在墙缝里挤的哇哇直叫,军刀在那头急的嗷嗷直叫。
路边的行人纷纷侧目。
“看你妈b看!再看把你们眼抠了!”静官毒辣的眼神又开始放肆地扫射着。
行人看他是个二球,赶紧避开了,犯不上和这种小流氓计较。
“倒车倒车!”军刀在墙那边一手掏着裆上下套弄着,一边对着胖妞吼道:“只要挪个方向,把屁股对着我进行,老子不管了,今天来个隔山取火!”
不曾想,这个古怪的墙缝进去容易,出来却一样难,挪动位置更难,胖妞发出了难产般的痛苦嚎叫。
“快把她拉出来啊!”另外一个妞急了。
“我操!怎么拉啊?”军刀在公园里急的团团转,灌木丛被他踩的劈啪作响,象是在打豆荚。
“妈勒b!我来。”静官向后退了几步,飞身一个侧踹,老k皮鞋正中肥妞的肩膀,只听到喀嚓一声,人是从墙缝挤过去了,不过落地时也晕了。
“这是作甚呢?妈的要送医院了。”军刀在墙那边气愤的不得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兴致来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伙计。
据说军刀在看守所的时候,有一次实在是憋急了,趁着剪羊毛的空挡,偷偷抱了头母羊狠日了一通,结果那只母羊回去后不久生下一只怪胎,既不象人,也不象羊,反正就是四不象的一块肉堆。
牧民把这堆怪肉交给了看守所的干部,只当作是个笑话,谁知道干部们很敏感,认为自己受到了一种变相的羞辱,于是在操练了整个所监的人犯之后,干部综合了所有证据,终于确认是军刀干的,好是一通电棒伺候,军刀自从那一夜之后,鬼剃头一般落掉了所有的头发。
电棒的电法也有讲究。
w看有两种,第一种叫跳龙门,就是人犯蹲着,干部拿电棒电你的睾丸,每电击一次,人犯都会象跳蚤一样跃起老高,最后往往电的睾丸坏死,被电死的睾丸很有趣,外型依然完好,但任由你怎么掐巴都没感觉,时间长了之后,wl市的混混们突然一夜之间猛醒,以前的踢裆战术似乎已经完全失灵了。
第二种电法叫舞狮子,也就是军刀尝过的那种,先把人犯关在狼狗笼子里,个小的蹲着,块头大就得蜷缩着才能进去,干部在外面拿电棒点铁栏杆,说哈哈,演出开始了。四面通电的栏杆会把人犯在里面电的上窜下跳,但这种电法不能长时间,否则容易把人给折磨出脉管炎,要截肢的。
“送你个头啊!直管日!你就当奸尸得了!”静官在墙这边骂:“踢一脚就会死?你以为人是泥巴做的啊?”
“也是。”军刀忽然眼前一亮,wl市的混混基本靠吃佛过日子,佛就是小偷、贼,不过wl市是三朝古都,附近古墓无数,于是也有了大量的盗墓贼,军刀认识一个叫天下霸唱的墓佛,这厮最喜欢干的就是奸尸,由于古代的防腐技术和地下的干燥,大多数女尸都能满足他的欲望,据军刀自己透露,有一次霸唱找到了一个大墓,里面的女主人只有十八岁,好象还是一个郡主,嘴里含了颗明珠,面庞俏丽,栩栩如生,结果把军刀找去,两个人乐了一宿,军刀这个大煞笔出于好奇,拿掉了尸体口中的明珠,结果完蛋,那尸体立刻风化变黑。
后悔虽然后悔,军刀每每回味起来,还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霸唱可能觉得他毛手毛脚,所以再不带上他了。
静官点了支烟,嘿嘿地笑了,他看到墙缝那边拖横着一双穿着女式凉鞋的萝卜脚,布拉吉裙子一直褪到了脚跟,军刀卖力的牛吼声和皮肉水花的撞击声很有节奏地响了起来。
“给钱!”另外一个妞把手伸了过来:“医药费和打炮钱一共五十!”
“你你妈疯了?”静官四处扫视了一下,幸亏比较僻静,不相干的人又避他远远的。
“td,你是不是想我们一起被关进去?”静官真想把烟头按在这个煞笔女子的脸上。
“我不管,反正得给钱!”这个小妞倒也不怵静官的块头,叉着腰,一手捻着手指:“你再不给我喊了!我喊你们强奸!你自己选!”
“操你奶奶!我身上有个屁钱,你等这家伙出来一起问他要,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身上有多少钱!”静官恼了,但他不打女人,这是准则,每个混混都有自己的独特准则,其中最另类的是传奇大拿烟南,他只碰处女,而且是十五岁以下的处女。
“要不你也别闲着,我给你摸,摸到他们出来为止!到时候多加一块钱给我们买雪糕。”这妞撩起了裙子,“但你不准走!你一走我就喊你强奸!”
“我说你是不是吃过嫖客么给钱的亏?这么警惕?”静官有点感到滑稽。
“反正你别想走!”
“不走就不走!”静官一边听着墙那边的动静,一边眯着烟,大街上他当然不好意思摸,就算没人也不行,扯不开面子。
渐渐地墙那边动静没了,一溜小跑的声音消失在了公园的内部。
“我日!”静官一掷烟屁股站起身,他知道坏了,老流氓一准是跑了,这是他一贯的本色。
“你别想走!”那个妞倒也机灵,一把揪住了静官的挎包。
怎么可能不跑!一个挎包加上一把菜刀才多少钱,更不用说里面的板砖了,静官拧身甩掉挎包,一阵风般扫过了马路。
等那个妞凄厉的叫声响起,静官已经钻进了一个小巷,三拐两绕没影了。
意外的是,军刀居然和静官又在三江路泰扬浴室门口集中了,这里是wl市的缓冲区,混混们都不占领这里,很有点自治区的味道,其实整个wl市的混混们仅以地域划分帮派,在哪里玩倒不固定,同一地区的两帮人k起来,这种事情也不鲜见,只有一致对外的时候,才会拧成一股绳。
军刀和静官相视一笑,一起蹲在了墙角,边吸烟边两眼溜眼猛看那些头发湿漉漉的女学生,现在已经是夏天,正是一年中观察女孩最好的时机。
“咱把那个穿花裙子地用衣服蒙住脑袋,拖到隔壁巷子里去,掀开裙子摸几把就跑,咋样?”军刀一个劲地撺掇着静官。
“死滚!”
正说着,有几个二球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一支脚垫着地面,原地打了个圈,一支脚晃悠着脚踏,缀着几个女学生的屁股后面死皮赖脸地搭讪。
“这帮小b!”军刀一下子恼怒了,拣起一块青砖掂在了手里,他平生最见不得就是漂亮女孩在他眼皮底下被别的男人吊上。
不过他的动作很快就静止住了,又悄悄缩回了墙根的树荫下。
从街角处晃悠过来一大帮人,起码二三十个魁梧健壮的大汉,一律白背心,下身公安蓝,极短的平头,眼神中倾泻着暴力。
领头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身段高挑,面庞俏丽,梳着一个马尾辫,这个女孩穿的是当时还很罕见的黑色弹力背心,在这个捂的还算严实的时代,这种打扮已经算是非常出格的了。
女孩右肩到后背隐隐透住一副巨型黑龙纹身,狰狞的龙首就搭在她的肌肤如玉的右臂上,非常醒目。
最引人注意的是,这个女孩的眉心有一粒红痣,拿个瓶活脱脱一个观世音。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带着点文静的漂亮女孩,正是wl市赫赫有名的数字路头号大拿---------西瓜。
几个正在拍婆子的小二球被一人赏了个耳光,打到了一边,给这些大汉让开了道路。
“你咋回来了?”静官不解地问军刀,按道理说军刀也是数字路的地头蛇,不应该熟人见面不打一个招呼才对。
“操!你别管!”
“你被人踢出来了?”静官笑了。
“不是,他们准备把帮会名字改了,我和他们吵了几句,心里不忿,所以到你这玩两天。”军刀抠着脚下的泥土,有点失落地说道。
“说说原委。”静官觉得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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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要把帮会名字改成17k。”军刀撇了撇嘴:“怪名。”
“香港13k倒是听说过,大陆17k也未尝不可。”静官耸了耸眉毛:“不过干你个屁事,你又不是数字帮的人,你不过是个跑单帮的罢了,多费这闲心.....哦....你个煞笔已经入帮了!我操还瞒我!”
正闲扯着,对面响起了一声历喝:“喂!小屁孩!给我过来!”
呼啦啦一阵风,刚刚从马路中央穿过的西瓜带着一帮壮汉已经围了过来,静官和军刀从地上缓缓站起身,发现不对准备跑,身前左右都已经被堵上了。
“让你过来为什么不过来?”一个壮汉指着静官和军刀厉声问道。
“你吓唬谁呢?”静官一把推开拽着他的军刀,鼻尖顶住了这位开口的壮汉的鼻子。
“小子,看你挺面熟,你是跟谁后面的?”西瓜的手指夹上了一支帝国炮,立刻有一个壮汉“吧嗒”一声用打火机点着了火。
外烟当时虽然不算罕见了,但是以静官的阅历仍然看不出这支绿色而又细长的帝国炮是什么牌子。
“西瓜姐!”军刀这时候赶紧站了出来,他已经看出了西瓜今天的来势不善,连忙点头哈腰打招呼:“这是我一个铁子静官,和老安也是铁子!他以前跟着帮大拿惊悸,惊悸被天鹰帮砍残之后,他现在跟了黄泉。”
静官的脸不着痕迹地红了一红。
“黄泉?哈哈,不会是前两个月刚被幻剑帮伏击,被喷沙枪顶着胸口轰了一枪的那个黄泉吧?”一个肌肉发达的大汉冷笑,他的眼神很阴鸷,胳膊纹着一只硕大的牛头。
“你就是奶牛?”静官依稀记得这个人是谁,出道时间虽然不长,但势头很猛,不过还是玩冷兵器的。
“是爷爷我。”叫奶牛的大汉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几分嘲笑看着静官:“原来你就是道上大名鼎鼎的丧门星,连着折了七个大哥,最后没有人肯收你,只能出来跑单帮的静官吧?”
“你叫我什么?爷爷?”静官笑了。
“这小子倒是够胆魄。”奶牛哈哈大笑着把手按到了静官的肩膀上,左右看看同伴,猛地一挥胳膊。
一道寒光闪过,奶牛的胸口的血花大面积喷溅。
一个矫健的身影手持一柄雪亮的三八扁刺刚刚跃上奶牛的身子,持刀还未及捅下,就被几只脚重重地抡倒了,只见一堆老k皮鞋上下翻飞,人群再散开的时候,静官已经象一瘫烂泥倒卧在了血泊之中。
军刀举着一块板砖,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却只能敢怒而不敢言,两把两尺半的长刀顶在了他的腰眼上。
静官勉强睁开了已经肿胀的犹如馒头一般的眼皮,手指还向着地上的三八大刺摸去,被一只皮鞋踩住了。
“这小子倔的很,把他十根指头全掰断了吧!”
“找块砖头,直接废了他的膝盖。”
“还是让奶牛说。”西瓜的声音一响起来,四周全部没声了。
“靠!”奶牛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胸口的手绢已经被鲜血浸满了,顺着手指往外溢滴。
“这货带种,我们这么多人他居然还敢抢先出刀。”奶牛活动了一下胳膊:“留着吧,我胸口这一刀迟早要找他要回来。”
“规矩是规矩。”奶牛甩了甩脑袋,立马有人查出了十张大团结丢在了地上的血泊里:“这是给你治伤的,多了也没有,爱要不要。”
“来了!”西瓜忽然看着远处笑了,伸出挟着碧绿香烟的手指了一指。
植满法国梧桐的三江路上,一辆伏尔加小轿子由远处驶近了,可劲的喇叭。
这个时代,不仅轿车神气,就连开车的司机也神气,这辆伏尔加带着旁若无人的傲气,从快到慢,径自停泊在了马路的中央。
车门打开了,一个瘦削有力的身影站在了马路中间,长发飘起处,四个彪形大汉也跟着从车里钻了出来。
“我的天!怎么跑路的大拿全回来了!烟雨江南也回来了!”躺倒在地呼哧呼哧喘气的静官听到军刀的喃喃自语,也听到了远远有一帮人互相击掌庆祝的声音。
喉咙间的甜腥味和胸口的剧痛,让静官明白,自己起码已经断了三根肋骨,至于有没有穿刺伤,他现在根本感觉不出来,吸一口气呛一口气,每次都喷出浓浓的血沫星子。
在军刀的搀扶下,静官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可惜眼皮被踢的完全浮肿一线了,根本看不清远处的烟雨江南长什么样,这个wl市闻名遐迩的大拿这几年潜伏在外地,很多新近蹿起的后生都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对于他的传说,是一直带有神秘感的。
据说他是整个wl市黑道数十年来最英俊的美男子,喜欢幼龄处女,而且会让对方死心塌地喜欢上自己,他还精擅乐器,尤其是吹得一手好箫,和wl市另外一个擅长玩古筝的管平潮大拿,并称wl市黑道双花。
“他...咳咳...帅不帅?”静官眯缝着馒头一样的眼睛,问身边的军刀。
“帅的不得了!”军刀赞不绝口:“他穿着一件长袖衬衫,估计是真丝的,我看到那衬衫在飘!日啊!人家也是混混,我们也是,凭什么人家坐轿子,咱们骑自行车还得去撬一辆?”
“日!”静官苦笑道:“你有百八十个兄弟,你也能坐的起。”
“就算坐的起,也得敢坐。”军刀幽幽说道:“咱们市里的黑道一共才几辆轿子?你贸然坐了,不横尸街头才怪。”
“似乎除了几个龙头大哥之外,混的好的大拿,也只有烟南一个人有轿子?”静官迟疑地问道:“我没记错吧?妈我头晕的厉害。”
“你的脑子真被踢坏了不成?还有个血猪!当初他们两个大拿坐上轿子的时候,也曾经血战过,不少新出道的生猛新人,都以铲平他们视为扬名立万的机会。”
“那咱们俩也去砍他们吧,呵呵......扬名立万......”
“现在没有人敢那么做了,如果真想干,就必须有十有付出生命的觉悟,可别忘了,烟南他们的轿子里全放着猎枪,五连,六连,十三连,甚至还有十六连,全是独弹。”军刀用力拍了拍静官的肩膀,差点没把这个伤号给擂趴下:“可惜了,你的大哥惊悸如果不垮掉,现在你也是玩枪玩的轰轰烈烈,哪想现在这样,背着把三八大刺四处转悠,靠吃佛赚点活头。”
“双花红棍尚且有不能出头的,更何况我一个青棍级别的打手。”静官倚着树干上,剧烈地咳嗽着,凄凉地笑了笑。
“要不去求求三少吧,他是你带出来的,不能忘本。”军刀搓了搓手。
“我就算窘死,也绝对不做呢子!绝对不去卖p眼!”静官远远丢下一句话,跌跌撞撞地走了,拖拽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脚印。
“就你这样,一辈子别想再爬起来!活在辉煌里了....煞笔...”军刀看了看地上的人民币:“拿着钱!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