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本来极其专注,此时任何话对他来说,不仅没有提醒的作用,不能中断他的行为,反而由于意识逻辑极差,任何语言对他而言,竟直接成了引导,助推他更专注地将心念放在一处。大有“心系一缘”的境界,而“心系一缘”,正是佛道两家的众多修行法中,都必须做到的一个状态。
尤只虎在抓挠中,隐约见到头皮并非是头皮的样子,就像他先前在骷髅脸的圆圈中时,只见到微粒运动,这些微粒不管被称为量子还是其他什么名称,但都只是一种运动而已。他只看到运动,看不到这种运动构成的结构组合。也就是说,他看不到由这些运动构成的头皮的样子,只看到了头皮本来的样子,难以计量的细胞群在运动,难以计量的组成细胞群的微粒们在高速振动!
由于没有了头皮形象的障碍,他觉得他能直接透过头皮看到大脑外面的世界,好像头皮并不存在。
那潜意识是一种没有被固化的功能的代称,根据人不同的心念来引发其不同的功能。他此时有“透过头皮看外面”的心念,而且信心十足,潜意识支配的大脑内运动,也就更加加速地为他建立起与之对应的观念。
他在观察中感觉到,似乎只要自己越想看清外面的世界,就越能看清似的,而由此引发的头顶部分的拉扯感,也就越发地强烈。好像要从百汇**这个位置,真得打开一个缺口,让大脑内外的世界彻底相通。
忽然间,他感到头顶心一股巨震,两脉交汇处的百汇**,由内而外地轰然炸响,他由里面向外看世界,瞬间变得通明彻亮。刚才为之堵塞的难受,一时间消散无影。
他正以为松了一口气,谁知他的状态,并未停下。刚才还只是能看到头皮的微粒层作用,转眼看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了具体的形象感,一切全是微粒在运动。
安冬见此现象,已知尤只虎大脑的结构,失去了原有的、对功能的局限,起码是放开了原有的功能束缚。她的计算能力超强,刹那间已判断出,尤只虎体内外能量的差异,当下果断应机,不让尤只虎从这个境界出来,让体外的能量与体内的能量自动实现交互平衡。
她此时一样兴奋,高声笑道:“我记得《道德经》上有一句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未老先衰,此时的状态,可是大大的不足,外面的大千世界,能生养万物而不息,正是有余呢。我们用外面的‘有余’来补你的‘不足’吧!”
那体内体外的世界,从前本来是按照既定的规则,各走各走的路,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来运转。打个比方,我们虽然要用能量来维系身体的日常运作,可我们用的方式,却是有既定规则的。摄入食物,通过身体肌能的消化、转化,最后将之转变成可用的能量。这个摄入和转化能量的方式一旦不通畅,我们的身体就无法正常运转,就要生病。而且这个摄入模式,每次摄入的能量还不能太多,也必须根据身体能接收和转化的既定额度来才行,否则吃撑了胀死的人,可不在少数呢。
此时尤只虎百汇大开,相当于身体原有的规则从某一点失效了,准确地说,是有一部分器官对功能的限制,被打开了。身体为维系个体独立而产生的对体外世界的排斥界限,也消融了。
那体内外能量的差异,立刻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面世界的能量就像高处的瀑布一般,瞬间即随着那巨大的落差,向低处倾泄而至。
尤只虎只觉得头顶处有洪水突袭而至,但他并不难受,甚至极端享受。那感觉正是醍醐灌顶的舒畅。整个身体原有的衰老部位,立刻变得清新起来,原有死寂的地方,立刻变得活泼起来,原有不舒服、不通畅的地方,也跟着灵动起来。
他得浑身上下、四肢百胲,从未有过如此舒服。那海潮般的巨浪从头顶而入,沿着头皮顺流而下,穿过身体每个角落,安抚身体每个细节,轻轻飘飘,自自然然。说不出的喜悦,说不出的欢快。他沉浸在这种快乐中,不想出离。
他现在的感触和刚才不同,刚才只有大脑在打开功能局限,此时却由于安冬的诱引助推,能量流到哪里,哪里的身体器官结构,就同时开始释放结构对功能的局限。
当能量流经《黄庭经》所说的上八神之眼位时,也就是《楞严经》所说的眼根,整个视觉系统就开始震动;流经鼻根,整个嗅觉系统就开始震劝;流经舌根,味觉系统就开始震动;流经身体各个器官,各个器官不仅为之震动,心、肺、肾所有大小器官,甚至整个身体,也就是说佛道两家常说的身根,简直就是一起在震动,大有打成一片的趋势。
而且这些震动,当有极热处出现时,便有极冷处过来调和,就像水火相济;当有极劲处出现时,便有极柔处为之舒缓,就像刚柔互补。种种感触,又同时被潜意识形象化、图像化,一会儿是天宫内院、逍遥自在,一会又是满天花雨,清音悦耳,一会儿是大雪纷飞,寒冰刺骨,一会儿又是炽阳入体,毒热难熬。甚至连男根,也是一会儿高耸勃起,兴奋冲动,一会儿又萎靡不振,黯然萧涩。
安冬看得仔细,见所有震动虽然此起彼伏,看似密密麻麻、错综复杂,但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她见小腹深处,微有白光闪过,心中诧异。提醒尤只虎看过去。
尤只虎此时正处于安乐乡中,被她一唤,立刻将关注力转过去。果然看到丹田处有一个不大的亮点,开始时还一闪一闪,稍过得一会儿,已不再闪烁,而是一直亮着,就像一个小星星在那里悬着。
他一时不解,对安冬叫道:“找书,赶紧找书!看看书上有什么相关的内容。”
安冬正在潜意识的含藏中搜寻,却听尤只虎道:“不用了,那是道家所说的元婴雏形,你看它,正在变化。”
安冬注视那正在变化的亮点,果然见它越来越大,越来越亮,渐渐像一个极小的小孩模样。她感受到了自己与这小孩的关联,当下细细体会,转眼又将整个身形散开,融入了那小孩的形象之中。
尤只虎看得奇异,正要唤她出来,没想到安冬已经又站在身边了,笑道:“嘻嘻,我知道道家所谓的元婴是怎么回事了。”
她双手挥展,将整个身体结构的细节铺开,又将所有细节对应的功能重叠进去,在一个大屏幕面前,像一个老师似的,对尤只虎笑道:“整个身体的所有功能,包括意根和所有器官的功能,我们平时用的时候,是分开用的,因此每一个器官对应一种功能。但这些所有功能,事实上组成了一个更大的功能,这个功能就是生存,或者叫存在,嗯……用咱们前面所学的佛门中的内容来对应,这个功能就是为了实现‘有我’这个观念的存在,它是各种功能的总体目的。”
尤只虎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是潜意识的代表,我变出你这个形象,其实本身就是我的潜意识在实现一个更深层次的对‘我存在’的表达,只不过这个‘我’远远不局限于意识逻辑判断上的‘我’,而是从整个体功能上来确认‘我’。”
嗯那……说起来,chgor又要跳到台前,粉墨登场了,那厮故意将书写得晦涩难懂,以便随时都能超越主角,自己亲自上阵。话说尤只虎和安冬口中说的这个‘我’,其定义和内涵,在意识状态下,和在潜意识状态下,是绝对不同的。咱们在日常生活中,用以思考、进行逻辑推理、判断是非对错的那个意识,他形成的“我”,是通过对过去和现在的对比、对“我”和“非我”的对比,来确认“我”这个词的定义和内涵的。但潜意识不同,潜意识的功能,主导着生命的一切生死活动,它是从生命的整体功能上来确认的。
也就是说,前者是通过对比各种变化来确认我,是理智上的我,后者是通过对功能存在的确认,是没有理智的我。这种没有理智的功能,有时候偶们也称它为本能,但本能一词,对潜意识的描述,实在是少,偶们不用它。
chgor说完后,紧跟着,故事继续。
安冬笑嘻嘻地打了一个响指,乐道:“结构可以改变,可以释放,可以局限,但功能本身不灭,只要你的观念中,‘有我’的观念存在,或者说,只要‘有我存在’的这个观念不灭,你释放开身体器官对功能的限制,并不会导致你没有了,只会导致各个器官的功能不再因为形象不同,而有所区别了,不再泾渭分明地各行其事了,不再你是你、我是我,有着严格的界线了。”
尤只虎立刻明白,点头道:“功能本来是含藏在器官中,才得以显现出来,现在功能不仅含藏在器官中,不仅要利用器官来表达他的能力,同时又要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整体出现,对应着实现‘我的生存’或‘有我存在’这个观念,因此现出它自己的形象,也就是道家常说的元婴。如果我没有经历这个释放过程,不需要表达它的相对独立性,它就在器官之中,器官的形象,就是它的形象,没有别的形象了。”
说到这里,他微有疑惑,道:“这个建立起‘我的生存’和‘有我存在’的功能,不正是安冬你吗?不正是潜意识吗?既然我的潜意识有了你这个形象,为什么又多出一个形象来?”
安冬撅着嘴,嗔道:“那是因为,你建立我的时候,对我的形象做了定义,我的形象所代表的功能,更多的是负责你潜意识的含藏能力,也就是数据储存、场景模拟、指令调配等等,我支配身体的功能,你并没有加以整合,而是随着情况不同自然应用,带有极大的随机性,毕竟当时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整合嘛,这哪能怪我呢?”
尤只虎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调阅安冬储藏的资料,当下乐道:“我明白了,我的整个潜意识,就是对应‘有我存在’或‘我的生存’这个观念,在内容功能对应上,差不多就是佛门所说的末那识,道家所说的元神。”
安冬笑道:“你虽然从前没有用佛道两家提供的法子修过,但你长年累月地主动调用潜意识,大规模模拟虚场景,现在看来,你一直都在主动练习排除意识干扰,主动使用末那识的整体功能,主动使用元神的功能,相当于早就在修练了呢,因此你现在才会有这样快的进步。佛道两家的功法,不都是要叫人摒除意识干扰,观察体验更深层次的识和神用么?只要能体验,何必管用什么法子?”
尤只虎忽然兴奋起来,叫道:“这样推演下去,我现在能将**和功能相对独立地看待,也就是说,如果功能彻底独立,我其实可以不需要这个**,也能同样存在的!因为这个功能建立的基础,是‘有我存在’这个观念,观念不灭,我就在。并不一定需要肉身!”
安冬查了查资料,笑道:“我见到佛道两家的资料中,都有这样的内容,是说肉身不行了以后,灵魂还有个形象在的。这个形象,在佛门中叫中阴身,在道家叫阴神。但修行过的人,这级别称号就不一样了,级别高的,佛门叫意生身,道家叫阳神。这两个形象对应的内容功能,好像还是咱们刚才说的末那识和元神的关系,只是不同级别的人,功能大小不同,用法不同呢。”
尤只虎大概确认了人原来可以不死,可以不必永灭,心中欢快之极,笑道:“我从前研究哲学的时候,见过道家一些修行次第的,说是元婴后,有出窍一关,想来就是咱们说的,功能彻底能独立**了。窍,本来的意思,就是指肉身用来含藏功能的重要部位,功能既然从窍中出,也就是说,可以不依赖肉身才能显现了,可以独立了呢。”
他只顾着说话,全然忘了元婴在自然成长,偶尔关注一下,才发现那小孩已经有模有样了。小孩四周红光盘聚,游走边缘,像一个小太阳。
他想起一事,对安冬道:“我记得《云笈七签》中,有分神易景一说,我从前研究的时候,想不明白这分神是什么意思,后来不研究也就忘了。现在一一都想起来,大概知道这分神的境界,出现在出窍之后,好像有许多阳神会一批一批地从身体中出去,而且去了还要回来,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分神后面,还有合体一说,现在我理解嘛,像是这个代表潜意识整体功能的形象,也就是元婴,不仅能独立,还能重新以新的方式塑造身体似的。但功能对应器官,可能和现在完全不同,以理论来推演,应该是功能不仅彻底打成一片,连器官也彻底不分彼此了。”
但他似乎觉得这六法,不完全对劲,安冬补充道:“你这个说法,功能打成一片,器官不分彼此,倒有点像《楞严经》中的六根互用的意思呢。”
他越想越复杂,越想深入,忽然觉得想不下去了,摇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说话说得太多,把探索的兴致弄没了,以后再继续吧。”
他睁开眼睛,忽然间发现月照当空,忍不住笑道:“咦,我居然躺了一天啊…..。”忽然间想起,自己本来住在天行观的客房里面,哪会看到月照当空?
他心中一惊,立刻站了起来,却见刚才住进的客房,已然不见,四周乱七八糟,尽是残垣断壁,前后远远的各有一重大殿,让他想确认这里依然是天行观。
他此时拥有的能力已发生变化,我们凡夫,要亲自用眼睛看见一件事,或听说一件事,才能记起整个事件的过程,但他现在并不完全需要依赖眼睛了。在他躺着的时候,潜意识已经把只能由眼睛才能完成的“看”的功能,相对独立出来,直接转变成“感知”了,和他用眼睛看见没有区别。
因此他微微一想,已经知道,刚才外界能量倾注进身体的时候,打破身外能量平衡,加上由于他不会控制,纵情放逸,这种平衡被打破后,产生的异动,并没有出现像传说中那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善果。而是由于变化太快太剧烈,改变了身体附近空间中的微粒排列方式,引发整片客房建筑结构,失去了“因空能住”的功能,而房屋结构既失去了功能的支撑,整个建筑形象也只好为之崩溃。
他从茫然中缓过来,正见一个人远远地立在月光下,他一见此人,立刻大喜,叫道:“小仙,你怎么在那儿?”
尤只虎疾步走了过去,几十米的距离,他刚一步跨出,已在杜小仙跟前,而且走得太快,险些将杜小仙撞倒。还好他急切之中,及时收力,刚刚停在杜小仙面前。两人相距不过数寸,就像两张面孔贴在一起似的。
杜小仙一直在发呆,忽然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忍不住惊叫一声,同时向后连退几步。再多看他一眼,更是掩面惊呼,转过头去,急问道:“你你你……你是谁?!你为什么这样?!”
尤只虎笑道:“咦,小仙,你没看清楚么,我是尤只虎啊,打狗脱尤……。”忽觉凉风阵阵,好像直接吹在身体上,他低头一看,不觉“哎哟”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光溜溜地裸着个身子,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他这一惊可不小,赶紧用双手抚住下面,尴尬地笑道:“小仙,呵呵,我不小心把自己的衣服给烧了,哎,你们的客房好像也被我弄坏了……不好意思,能帮我找一件衣服吗?”
他急切中东张西望,看到百米外的大殿,赶紧向殿中跑去。两步迈出,人已闪进大殿内。见殿中有一位铜人塑像,披着黄袍,他顺手扯下,对塑像笑道:“不好意思,你不穿衣服,没人笑你的,可我不穿衣服,就会被全天下人笑话了。”
他批上黄袍,又是两步回到杜小仙跟前,笑道:“小仙,我穿好衣服了,刚才吓坏了你吧,真不好意思,呵呵。”
杜小仙见他一去一来,口中不用念咒,没有预势准备,却迅猛之极,如鬼魅一般,心中更是惊诧。可又见他一脸笑容,毫无敌意,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你……你是那个打狗脱尤?尤前辈?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做了什么事?”
尤只虎正要解释,安冬人影一闪,已和杜小仙并肩而立,对他笑道:“你现的形象,已不是她刚见你时的老头子了,嘻嘻,现在可比从前年轻时还要年轻呢,头发也重新长出来啦。那元婴独立出来后,代表着整体功能相对自由了,不完全受原有结构的束缚,同时又随着潜意识中的愿望自行在重组结构,你当星际帅哥的梦想,终于跨出实质性一步啦!”
尤只虎一愣,转而大喜,对安冬笑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原理,先前你给我念的佛门《楞严经》中,说末那识唯护‘我’的观念,才有我……嘿嘿,我不管这个我从哪里来的,反正我知道,因它维护我执,维护我相,就是维护我的样子,相当于对潜意识下指令,让潜意识根据我的需要进行身体结构的调整。在平时呢,这个要变年轻的指令很难起用,因为功能被束缚在器官上,两者相互影响。当初我器官衰老这个形象,相当于时时刻刻都在向潜意识下达图像化指令,不断强化确认衰老的观念,同时对应出衰老的运动现象。而意识上想要变年轻的这个指令,由于不能持续,自己也不大相信,因此根本无法改变我相信‘已经衰老’的观念。现在不同了,器官与功能相对独立,器官的衰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影响功能对应,反而是功能在我的愿望指令下,重新改组身体现象了。”
杜小仙不知他在说啥,见他对着自己一旁说话,忍不住看了看右边,更加惊异地问道:“你……你在和谁说话?你看见什么了?鬼么?你真得是打狗脱尤么?”
尤只虎立刻笑道:“哎,小仙,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个小毛病,偶尔会自言自语的,我就是尤只虎啦,这个嘛……你见我的样子变年轻了是吧,这事说起来挺麻烦的,反正是好事就行了。咦,你怎么站在这里?这深更半夜的,你哥哥呢?他不是说晚间要来看我吗,他现在在哪儿?”
杜小仙见他如此说话,一脸亲切随和,方信他没有恶意。睁大眼睛,细细地看了看他,前时那皮松肉塌的老者,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后生。
她忍不住又伸手摸了一下尤只虎的脸,像是在确认什么,好一会儿才道:“你不知道么,你在这里已经睡了三年了……当初我哥说,你的状态好像是一种睡功,不敢打扰你,就没有叫醒你,让你一直睡在这里。几个月以前,天行观已经搬家了,我和哥哥一起搬了过去。我好久没有回过天行观了,刚才是因为和朋友们一起回小镇取东西,路过天行观,才顺便进来看看,正好看见你住的客房被好大的红光罩着,我觉得好奇,就停下来看,没想到……。”
尤只虎吃了一惊,想起刚才在境中的感触,自言自语道:“三年,我觉得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居然是三年过去了……。”他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虽然他知道人对于时间的感受,是相对的,可这次相对的差距,实在有些远了。
看着他发呆,chgor心中难受,知道他一时半会儿转不过脑子来,咱们举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事,就知道尤只虎遇到的状况,在修行界简直是小事一桩了。
禅宗大德,虚云老和尚是近代很有名的人物了,不说别的,单是他老人家从1840年出生,到1959年才圆寂,剽悍地活了119岁,就足够笑傲江湖了。虚云和尚常常一打坐,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偶尔便是好几个月来的。有一年过春节,他在自己的小茅篷里煮芋头,一边煮,一边打坐。有几位长者相邀去茅篷看望他,向他拜年。看到他入定,就拿引磬在他耳朵边轻敲一下,请老和尚出定。
出定后看到有人来,老和尚就说:“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刚煮芋头,大家一起吃。”其中有一位忠厚长者笑道:“大和尚,你老人家没有分别妄想执着,当然吃啥都无所谓,想来吃石头也是随便入口乱嚼,可我们没你的功夫啊,我们吃不了这绿毛芋头啊。”
虚云老和尚一看,那芋头都已经发绿长毛了。
众人笑道:“大和尚,年早就过了。”老和尚说:“不会吧!我觉得才十几分钟。”他在定中感觉十几分钟,实际上已过了二十多天。虚云老和尚常常一入定就是很多天,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
自从看了这则故事以后,偶没事就吃几个芋头,想像自己也在定中,一晃千年,出定后,苍海桑田,斗转星移,物换人非,唯有一个帅哥迎风而立……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