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对神会讲着自己的经历,开始他只是讲到如何进入到另一个世界,可神会总是会不断地询问着许多前事,他又一步步地向前推,最后说下来,终于连前生如何学心理学、哲学、宗教学,如何被人带到类似星门的传送阵,如何在参宿神自悟,如何炼出天机剑,最后如何被康斯坦丁所杀……一切的一切,交待得清清楚楚。()
他这些经历,在普通人眼中,要么是英雄的传奇,要么是疯子的幻想,可在这群人眼中,也就如记流水帐一般无聊。毕竟这些人视野心量都相对广阔,见怪不怪了。
神会好不容易听完,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未曾见性,心量再大也有限得很,倒推一个事相背后极其复杂的因缘关系,我们的能力是有局限的……不过,我听了你的故事后,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自从那特斯拉的防御系统击中赵归真手上的天机剑开始,你的心识结构相对而言,从此就开始混乱了。”
林灵真对尤只虎乐道:“他的意思就是在说,你事实上就是半个疯子。”张留孙道:“小子,你因缘际会,能记得前生的事,也不算啥奇事,有些人也没咋修就能忆起几十生的事来。”雷时中也道:“他说轮回时,一分为二,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叫安冬的女子,这算啥,是神通?分身?”林灵真笑道:“这孩子毕竟胡闹,轮回这种事,一个元神就是一个人,哪来的一个元神两个人来的,那又不是分身。倘若有分身的本事,你又何必轮回来的?有轮回,就有个轮回的主子。”
神会却摇头道:“你们几个的观念中,对于轮回一事,全是邪见,别在那儿瞎说。佛所说轮回,是指无明所执之知见,在六道中轮转,并不是说有一个不变的生命状态在不同的身体里面流转,并不是指有一个灵魂啥的东西从这个身体转向另一个身体,只有缘起法,哪有啥前生来世?前生来世只是方便说。若真有这不变的实物东东在流转……咦,这东东是哪里来的?”
这群人中,包括尤只虎在内,其实在内心深处,都认可一件事,那肉身虽然有生老病死,可只要修练得当,就能长生不老,永恒不变,而且能力越发强悍。但类似这种修真理论,大多有个前提,就是这肉身之内,有个能自由转来转去的元神在,否则啥阳神、阴神从身体内出来,或者成仙,或者成鬼的理论,就无法立足了。
此时神会的说法明显是与修仙理论有相抵触的部分,这群人心中立时不满。
尤只虎呢,碍于自己此时的能力太差,没话语权,不好和神会相争,可其他几人却并不完全这样想。平时这些人不便和他相争,主要也是因为其资历在上,外加声望过高,对其敬畏有加。
此时神会随口几句话,直指另外几个人的门派宗旨为邪见,这无疑是对这几个人莫大的刺激。要知道,凡修行人,心中多少抱有“身贫道不贫”的观念,换个话来讲,也就是说偶虽然比你穷,偶没钱,可偶手上握有真理,在心理上偶有优势,凭此优势,偶还可以视你的钱财为粪土,视你这个有钱人为愚痴,以满足偶的自偶认同。现在神会的话,直接暗示林灵真几位的修行观念有问题,无疑是在说“你不仅身贫,其实道也贫”,大家的自我认同惨遭摧残,只好把嘴贫的本事也激发出来。
林灵真第一个便冷笑道:“楞是多长了几岁,便可以把咱们当小孩子来随骂任讽了,我等敬你江湖辈份大,所以不和你计较,但做人也该自重,倚老卖老,早晚自取其辱。”张留孙咳了一声,嘿嘿笑道:“那陈泥丸一派上面的老大萧道光,不正是因为你家六祖有秘法不传,才从释门转入我道家来的么?你们禅宗心眼狭窄,秘笈自珍,这算啥知见?”
雷时中的话不多,只是脸色铁青,白了神会一眼,转头对陈楠道:“陈泥丸,道不同,不相与谋。”说完竟一闪身,回去了。
陈楠正要上前劝说,那林灵真和张留孙也对他拱手道:“这位神会大师智勇双全,我等在此实在多余,告辞。”那身形一动,全溜了。
尤只虎和陈楠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神会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番话,对这几个人刺激如此之大,忍不住骂道:“这算哪门子修道人?!当年我由南向北去神秀那边踢场子,一个个骂过去,也没见谁这般脾气的!这几个小气鬼,要走就走,谁还留你?!”话才说出来,他忽然脸色一变,变得极为忧郁,黯然道:“哎呀,我的嗔怒也起来了……这,我执未破,凡事难免乱认真。”说罢他又自己点头道:“我得追上去,给他们道个歉。”咦,竟也是一阵风地消失了。
尤只虎对陈楠道:“呃,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几位老大的个性真是强悍,说走就走……。”
陈楠沉吟道:“没他们几个帮忙,咱们的事做起来就很麻烦了……。”稍想一会儿,对尤只虎道:“我还得去把他们几个带回来才行,你先呆在那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说罢也是闪回粗身世界去了。
尤只虎愣了一下,喃喃道:“大家……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身处如此热闹繁华的世界,以他年轻人的心性,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久站着不动?多站得一会儿,见陈楠迟迟没有回来,他便开始东游西荡了,对自己道:“反正陈楠本事大,我就算走得远了,他也能找到我。我只需要小心些,不要与人斗欧,没警察来管我就行。”
要知道,四天王天的世界,是善道空间层次中,最接近人世间的地方,大家长相相似,生活方式相似,而且相对而言,比人世间更要少一些烦恼,多一些快乐。他一路走来,处处是赏心悦目的风景,过眼尽是秀色可餐的美女,心花怒放之际,很快就忘了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简直就把自己当作是当地人一般。
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着不远处路过的一个女子,看了他一眼,他在自己心中解读为“那女生在给我抛媚眼”,以此为理由,脚便收不住地向前走了。
正跟着走了几步,却见路边有两个女子在打架,他见众人围观,也上去凑热闹。
见那两个女子都长得异常美艳,但打起架来却也非常凶悍,手脚挥舞,嘴上也不闲着,其中一个骂道:“你敢抢我情人!”另一个回骂道:“你敢勾引我老公!”先前那个辩道:“不是勾引!我们是互相吸引!”
旁边有一个模样憔悴的男子,不断叫苦道:“你们别在大街上吵架好不好,给我点面子嘛!给我点面子嘛!给我点面子嘛!”两个女子同时飞脚将他踢开,骂道:“不给!”
那男子整个人立刻被踢飞到人群外围,正好摔在尤只虎身边。
尤只虎伸手扶起那男子,苦笑道:“兄弟,是不是脚踏两只船了啊?”
那男人转过头来,惊呼道:“小猫!你也来这里了!这里的女子太美,环境太是凶险!”
尤只虎一见大喜,道:“采光头!你你你……你居然脚踏两只船!!好本事啊!”
这人正是采微,只不过蓄上了短发,此时一见尤只虎,立刻道:“小猫,我记得你对付女子颇有一套本事,快帮我摆平眼前之困,老衲感激不尽!”
尤只虎苦笑道:“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要是真有那本事……。”
话未说完,那两个女子已经从人群中冲出来,一边一个,提起采微便飞奔而去,采微对尤只虎叫道:“快来救救我!”
尤只虎放开脚步跟在后面,谁知那两个女子跑得极快,脚不点地似飞一般奔出极远,尤只虎很想追上采微,问一些这个世界的情况,哪能就此放过,也一门心思地向前跑。
这才注意到他自己也是前行得极快,两旁的景物飞一样地倒退,但始终不能追上那两个女子,反倒是距离越来越远。
急切中想起自己在粗身世界时,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身外物质,当下立定,专注体会身旁微微吹过的风。
他来这里之后,因为面对神会等人过高的名望,心中压抑,一直缺乏自信,此时没有了种种内心牵绊,又回到了往日一个人专注而自信的状态。
那本来自然而过的微风,在他专注之下,体内感受立刻开始变化。好像是风在说话,又像是体内的一些器官在说话。风的触感越来越和肌肤相近,仿佛肌肤就是风本身,又或者风是身体发肤的一部分。
很快那风就从无数的毛孔中,钻进了身体,进入血管,又沿着神经,向整个身体的四面八方游荡。他隐隐记得风在五行中属巽,与胆、消化器官、呼吸系统的属性相类……正在想处,已感到这些器官产生强烈有力地震动。
他头发开始直立起来,整个身体就像是风的一部分,又好像外面的风才是他的一部分,他感到左肩有一股蠢蠢欲动的力道,忍不住抬起左手臂。
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四周大地上的灰尘和泥土立刻被掀起来,就像他在搅动着四周空气似的。
他感受着因专注而改变的心量延伸,似乎延伸到很远,虽然眼睛已经看不见那两个女子,但依然从风中传来她们的方位感。
他嘿了一声,突然间振动左臂,整个身外的空气中猛地传出一声巨响,一个声音不知哪里吼叫道:“抓住她们!”
尤只虎浑身大震,那声音像是从他脑中传出来的,又像是风的急喘,平静的身外世界瞬间变成一股龙卷风,由他的身体迅速向远处传递过去。
那两个在奔跑的女子,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空气异样,呼吸有些滞碍,双腿被越来越粘稠的空气绊着,正在惊异中。猛然听到身后呼啸声大起,两人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莫名升起一股暴风,扑面而至,在两人的惊呼声中,已经两人紧紧包裹起来。
这怪风甚是奇异,不仅将两人包住,而且立刻又分作数股单独的力道,将两人扯住采微的手拉开,再起一股力道将采微托起来,送出暴风的圈子。
这两个女子惊魂难定,双手乱七八糟地挥舞着,想逃出去,又想阻止被风掀起的衣裙,却见那怪风的尽头处,远远传来一个模糊的影像,正是刚才那年轻人。不知对方用的什么办法,竟将自己的影像印在风中,从极远处遥传了过来。
采微见到尤只虎的影像在风暴中显得极大,忍不住叫道:“小猫!收法了罢!不要伤害到她们!她们都是我爱的人!”
话音一落,尤只虎已来到这三人面前,那怪风早已渐渐消失不见。
尤只虎一落地,便笑道:“采光头,你啥时都留上短发了,日子过得不错嘛,嘻嘻。”
他此时信心恢复,正是无比欢喜,而最开心的地方,是他留意到在细身世界里面,仿佛控制身外物质,比粗身世界要容易得多。他在粗身世界时,总是用对话的方式,和身外物质勾通,此地却不用,只需要专注,起心动念时,整个身内身外的感应都极其敏感强烈。
采微依然是一身僧袍,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指着身后依然惊恐的两个女子,笑道:“小猫,来来来,认识一下。”又对那两个女子道:“这位是我的老朋友,尤只虎,大家叫他小猫,你们年纪小些,叫他猫哥就行了。”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走上来,睁着大眼睛,看了看尤只虎,突然抿嘴一笑:“小猫,这名子好好笑。我叫尹晓玲,叫我晓玲就好。”
尤只虎赶紧点头应道:“你好你好。”
另一个神情略带忧郁、却又风情外逸的女子从旁瞧了半天,这才道:“叫我彬彬就好。”
尤只虎不知道这是她的名字还是小名,看了看采微,见采微笑而不语,便只好道:“你好你好。”
尤只虎见那采微一脸满足的样子,和刚才那惶惑的神情大相径庭,一时不解,正想多问几句,忽见采微道:“小猫,别呆在这里,咱们快走,你刚才动作太大,不知惹动了多少这个世界的护卫,咱们换一个地方聊吧。”
尤只虎忽感四周的空气又开始紧张起来,渐渐地能感受气压的增强,一阵阵能场逼压从远处传来,那空气振动得极为巨烈,好像微微一点轻风,就能把他推动似的。
采微见他脸色有异,稍一细想,已知其理,微惊道:“小猫,你现在修得这么快了?是不是对四周环境变化极为敏感?”说着话他似乎有点尴尬,又苦笑道:“我破戒以后,身见极重,以前的神通大都没了……感受不到四周环境的变化。”
尤只虎没太在意采微的话,只是感受着四周环境的变化。这环境对普通人而言,是详和而安静的,没有任何异样。可对此时的他而言,却强烈地感受着整个空气的巨烈震荡、大地在抖动,似乎一个小小的尘埃在风中飘过,都是呼啸着、刺耳着。
他前生在参宿神时,能力比此时更要强悍,可却没有现在的诸般感触,更没有尝试过随时都在和身外世界交流与勾通。
那采微见他不说话,只是出神,便转头对两位女子笑道:“我这兄弟就这毛病,常常一专注起来,就忘了眼前的事情。”
尹晓玲大睁着眼睛,奇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他来?他和你一样,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么?”彬彬却哼道:“他一心只忙着寻花问柳,哪有心思想起朋友来?”
尤只虎的耳朵被空气振动的声音淹没了,根本听不到这三人的对话,在正常人看起来安宁的世界,在他的感受中,已渐渐变成一个充满着喧嚣着的闹场,空气在轰轰流动、尘埃在哗哗飞扬、树叶尖厉地切过身旁、溪水像海潮一样汹涌,那些蚂蚁啊、蚱蜢啊、蜜蜂之类的昆虫,就像在开舞会似的放声高唱,甚至连花的香味,也变成了声音,他感受那香味在刺激他的耳朵,而不是在刺激他的鼻孔。
正在疑处,忽然想到当年看特斯拉传记的时候,曾见上面说起过,特斯拉当年看光线的时候,也是听到光线以声音的方式传来,而不是用眼睛看的……一念转过,他前生拥有的修行理论基础,立刻使他恍然大悟,这是专注引发的知见转变后,对世界新的量变认知对应在习惯的身体感觉器官的应用上……当即从困惑中出离。
他长出一口气,对采微急道:“你现在的家在哪个方向?”
采微指了一下东边,尤只虎忽然展开双臂扑向采微和那两个女子,这三人一惊,来不及问他到底想干嘛,已被尤只虎这一扑,带进了空气……不,就像是这四个人猛地融进了空气中一般,消失了。
他人刚一离开,那世界的警察已经群起而至,却没见到刚才惹起环境巨大变化的人,一时间人人面面相觑。
待得尤只虎再次出现时,正在一片林中。采微刚一收脚,便笑道:“哎,你从前瞬移的本事,又回来了么?”
尤只虎摇头道:“在那边世界规则发生改变前,我多少已恢复了跨越空间障碍的能力,但那是硬生生地在潜意识里面折腾观念,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我从前的能力没了,可又学会了一些新东西,我能和身外世界的物质勾通……刚才我用的不是瞬移,我是借助了空气,把我们从气流的这一端传向气流的另一端。”
采微一怔,奇道:“道门有五行遁法,我是听过的,你这算啥?气遁?五行是金木水火土,哪有气?”
尤只虎笑道:“空气属巽,五行属木,是木遁呢。”
那尹晓玲和彬彬自从停下来后,一直在出神,好容易听清楚采微和尤只虎的对话,两人立时走到采微身边,尹晓玲瞪着采微道:“你以前吹牛,说你也会瞬移的,怎么从没见你用过?”彬彬也点头道:“他当初泡我的时候,也是这么吹牛的。”
采微大急道:“我以前真得会瞬移,不信你们问小猫嘛!小猫,你给她们说说,我可没吹牛!我从前的本事也算大着呢。”
尤只虎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他的本事大得很……咦,采光头,你现在不行了么?”
采微双手一摊,苦笑道:“我定力修得不好,一见这边的美女,就放逸不能自制……从前点点定力也甩光了,现在我在这边开了一个公司,专门给人做各种法事,也算一条赚钱谋生的路子吧。”说着他又乐道:“佛祖所留下的方便法总是很多的,不能修道的时候,还能用来谋生,可见佛祖慈悲。”
尤只虎见他说话的时候,尹晓玲和彬彬两个一脸幸福笑容,心中暗道:“这两个女子定和采微感情极好了,听他说起自己被美女勾引,两人一定都认为是在说自己,天下女子谁不喜欢别人赞自己是美女呢?”
念及此,他便问道:“那你是安心在这里呆下去了?你不想回去了?你那边的身体怎么办?你知道不,当时你甩掉陈楠和妙僧的时候,妙僧被这个世界的警察抓走了。后来陈楠又带着一帮朋友过来找你……早知道你活得这么开心,乐不思蜀的样子,大家又何必找你?”
采微在这里和两个美女混在一起后,居然就一直没有想过另一边世界的事,此时被尤只虎提起来,才忆起自己还有一具粗身世界的肉身在华严寺的禅堂内放着。
沉默一会儿,他才道:“那粗身还没坏么?”
尤只虎摇头道:“我来的时候还没坏,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坏掉了。”
采微点点头,道:“嗯,我在这边很放逸,定慧两失,心量大减,时间长了,那粗身会渐渐和我失去联系,自然坏掉了。”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这一生修行不易,而多年积累的心行,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毁掉了,一时有些茫然。
那尹晓玲和彬彬见他发愁,便拉着胳膊摇来摇去,娇声道:“你是不是想抛下我们了,你不喜欢我们了么?”
采微连声道:“哪有哪有,我和你们在一起,开心得很,从没想过要回去呢……。”
尤只虎见他不断安慰那两个女子,暗道:“呃……看这样子,他是真不想回去了,陈楠他们没必要来找他了,这种事也是人之常情呢,当年我为了厄里斯,命都丢了,他为了两个女子而放弃那边的人生,不是同样的心境么?”
其实他自己见了这花花美好世界,也不大想回去,可他忧虑着那世界莫名其妙发生的变化,再加上那个世界有人追杀自己,他心中总觉得有必要去搞清楚这一切事情背后的原因,因此难于安住在此地。
忽听采微对他道:“你刚才说妙僧被这里的警察抓走了?你不用担心他,那个阴魔的本事也不错,只要他不做怪,在这里只会受到尊敬,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尤只虎见他随时都把妙僧喊做阴魔,心中暗笑,对采微道:“你家在哪里?给我一个地址,我先回去找陈楠,告诉他们不用担心你了,除非他们想来你家坐客,才有必要过来了。”
采微把地址交给尤只虎,拉着他道:“哎,你不必忙着走,先帮我一个忙吧……。”
尤只虎奇道:“你还有啥事需要我帮忙的?”那采微自和他交往以来,他早熟悉了这和尚的习惯,凡事随缘,从不求人,突然听到他居然有事求自己,一时很诧异。
采微道:“前几天我接了一个生意,是给一个很大的庄园做清洁,这些生意我平时做惯了的,可这次总是怪得很,我能做的全做的,结果后来主人却说,一点效果也没有。我想带你去看一看。”
尤只虎乐道:“你还兼开保洁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