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见亚伯拉罕离开,心中松了一口气,随着众人渐渐离去,他也准备回中央控制室,却听厄里斯在一旁轻声道:“宇宙无限之大,天界无数之多,你初出江湖,不易遇上太多厉害角色,这是应有之事。()可你现在把拥有基路伯的亚伯拉罕都招来了,说明你此时所处的环境,已经非常不正常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尤只虎知她在担心自己,心中感激,一边看着安冬展现在眼前的资料,一边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基路伯的级别,听说天使这种灵物,分为三层九级,基路伯是最上层的,该属于第八级吧。我没想过和他为敌,刚才见了迦梨和他对打的场面,我也更有自知之明,你放心好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着厄里斯,安冬笑道:“是不是有了那个卫元香以后,觉得像厄里斯和赵晓橦这样的美女,还是适合像神一样供着比较好?她们是不适合当女朋友或老婆的,压力很大是不是?找不到普通女子的亲切感是不是?”
尤只虎长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却见厄里斯莞尔笑道:“你叹气干什么?被刚才我说的话吓着啦?”
尤只虎见她一脸俏皮,挑逗意十足,一时满脸彤红,厄里斯突然拉着他的手,像撒娇似的笑道:“当年我们在众神之车中,只是忙着逃命,也没时间好好转一转,现在有时间了,咱们一起到处看看怎么样?”
安冬道:“呃……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又必须承认还是这神仙姐姐可爱了……卫元香比起她来,确实少了神的灵气。”
尤只虎哪经得起如此诱惑,心中立刻给自己找到一个说法,对安冬道:“反正卫元香不是个正常人,多半和杨曼菲一样,背后有大问题,我和她肯定没有结果,不用老想着她。”有了这个借口,立刻猛点其头,拉上厄里斯就走。
在一条过道旁,瞥眼间,见到刚才那异能小子正远远地蹲在地上,摆弄着自己的皮搋子,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忍不住对厄里斯道:“哎,你先等我一下,我过去问问那异能小子一点事。”
厄里斯想到他现在是梵王教之主,不想干涉其教内的事,也就点点头,站在原地。
那尹欢喜正在专注捉摸着手中的皮搋子,没想到他转眼已在自己面前,一时有些尴尬,吞吞吐吐道:“呃……老大,这个……你老人家安好?”
尤只虎将他拉到一侧,右手搭在他肩上,笑道:“不用叫我老大,叫我猫哥就好。”
那群异能小子个个都聪明伶俐得很,一见他如此平易近人、主动示好,知其心头有事,立时也嘻皮笑脸地迎上道:“猫哥,有啥事,你只管吩咐,你告诉我任何话,我都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
尤只虎一听这话,立刻暗叹道:“这人好机灵。”安冬笑道:“你看他和那么多女生混得极熟,就该知道这小子脑袋特灵活。”
尤只虎对尹欢喜道:“哎……其实也没啥大事啦,只是……哎,你这皮搋子的玩法不大对,你得让自己的意识振动频率和它一致,使用起来才方便。咦,你我年纪看着差不多,你叫我猫哥,我就叫你欢喜哥吧。”
那欢喜哥大喜,忙道:“你刚才说皮搋子的用法……。”
尤只虎点点头,道:“你们用超能力的法子,是源于刺激了松果体,暂时改变了身体一部分结构,新结构对应出新的功能运用。可这法子带出来的超能力,时间一长很容易消失的,因为你用心的习惯没变,早晚那结构会还原。你不能老想着你有超能力,你得认可这种能力就是普通的、正常的、该有的、自然而然的能力。这样一来,潜意识会顺畅无阻地将新的身体结构确认下来,不会退转到从前去。”
尹欢喜虽然不大明白这“能”和“结构”的关系,但起码这人说的话,是在帮自己,一时间连连点头,尤只虎又道:“你……你的超能力是啥?”
尹欢喜道:“我嘛,能从别人说的话中,看到影像,甚至是过去的影像……。”
尤只虎一愣,忍不住想试试,道:“那我说一个名字,你试试看,你能看到些什么……卫元香,你看看这个名字。”
尹欢喜稍稍扬头,道:“嗯……哦,猫哥,不错啊,你一夜艳遇的对象……。”但他立刻想起厄里斯就在不远处站着,立刻更加低声道:“猫哥,放心好了,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尤只虎脸上大红,急道:“我是想让你看看这人以前有啥经历,不是说她和我的关系,你先别看其他的,只看她的过去如何……。”
尹欢喜又沉默片刻,好一会儿才侧头道:“怪啊,我咋看到她……她是从空气中,这么慢慢汇聚成形,哎,好奇怪啊,这个人就像一股能量直接变成人,没有童年少年啥的,然后就开始了她的生活。呃……猫哥你说得不错,我的能力果然有些衰退了,开始瞎看了,这种事怎么可能?”
尤只虎心中大震,此时不便多问,便道:“这事就你知我知好了,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啊……另外,你那皮搋子的用法有些不对,柄上有咒语的,你看这里。”
尹欢喜点头道:“我也猜这串怪符号就是咒语,可不知道怎么念。”
尤只虎用触摸了一下,立刻将皮搋子的能量结构分析出来,而此结构应用的钥匙,就是咒语符号,尤只虎将咒语念出来,看着尹欢喜学会,便道:“你念熟以后,用的时候,那皮搋子会应着你心的需要,将其功能发挥出来,多试自然熟悉。我我我……我有事要先离开一下,你先忙,改天再找你。”
尹欢喜知他和厄里斯的关系,又在他耳边低声道:“猫哥,上次我们有个异能小子跟踪过你,看到你和名模赵晓橦小姐在一起,你老大要小心啊,四角恋这种事,极其难做,而且这厄里斯女神也不像是个吃素的,不容易骗过她呢。”
尤只虎脸上更加红得厉害,连声道:“是啊是啊……。”他不好意思继续这话题,赶紧离开。
厄里斯见他过来的时候,脸上彤红,神色紧张,奇道:“怎么了?那异能小子给你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紧张?”
尤只虎瞎掰道:“也没啥啦,我和他们思想差异太大,交流起来有困难……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星球的人,很正常的。”
厄里斯“哦”了一声,不再追问,转头看了一下尹欢喜,心中暗道:“这小猫不善于撒谎,一看就知道没有说实话呢,改天我自己去那异能小子问问。”
那尹欢喜被厄里斯一盯,心中猛地扑腾了一下,暗暗愁道:“呃……厄里斯这眼神可不善啊,早晚要找我的麻烦了,我……我还是赶紧练练皮搋子,多少对付一下。”但想起厄里斯那神鬼莫测的速度,只怕你皮搋子练得再好也没用,她得给你用法宝的机会啊,念及此,心中更加愁闷,又暗叹道:“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他虽然年轻,可脑子异常灵活,知道自己的本身,真要惹祸了,这里能杀自己的人太多,大惧之下,立刻想找出路,不到一会儿,暗道:“那飞珠冰蓝两个仙姑,和猫哥关系不错,我得想办法拉拢这两个人,算是一个后台,如果厄里斯要找我麻烦,这两个人说不定能帮上忙。”想到这里,又开始捉摸如何笼络那对双胞胎了。
尤只虎一边走,一边给厄里斯聊起他这段时间在天机剑上学到的东西,厄里斯异常惊喜,道:“如果你能分析出能量结构,又学会了自然创造法则,那就可以自由组合能量,自由创造事物,哎,你能不能马上帮我恢复到从前的能力水平上去?”
尤只虎沉思片刻,道:“你不明白,能量结构是一个连续体,包括实物与空间,是一个连续体,特别是在能量层面,是一个绝对完整的连续体。只不过不同的地方定义不同,也就是不同的地方设定不同,有些地方的定义相对疏散,有些地方的定义则较紧密,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随便改动。”
见厄里斯不解,他笑道:“比如说你吧,你对你自己的状态,是有某种认定的,就是说,你的观念在支配着你整个身心的能量结构,这种定义就是非常稳固的,要改变的话,根本还是在你自己这里,我对你的影响是有限的。”
厄里斯有些失望,道:“我只是想让自己从前的修为早些恢复……。”说着她突然柳住尤只虎的左臂,嘻嘻笑道:“要是有一天,你成了一名绝世高手,愿不愿帮我回神界去?”
尤只虎想都不想,便点头道:“那是当然的,我肯定愿意……。”
话尚未说完,安冬已冷笑道:“为什么只要美女捧你两句,你的智商就立刻变成负数?她要回神界,还需要你变成绝顶高手,才能回得去?现下那迦梨、赵归真、康斯坦丁,任何一人都能想出帮她回神界的法子来,就算找特斯拉老大,说不定也有办法呢。她这是要你帮她回神界么?她这是要利用咱们帮她去神界打架呢,她可是纷争女神,仇家遍天下,你答应帮她回神界,就相当于答应在神界当她的后台,谁知道她曾经惹下多少事出来?”
尤只虎急道:“你刚才还在赞美厄里斯的,现在怎么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出来?”
安冬叹道:“我是你的潜意识啊,你的潜意识有喜欢美女而忘乎所以的一面,也有知道真相的一面,我一人扮演多个角色的哎,我也挺不容易啊。”
厄里斯不知道他心中念头丛生,见他答应得爽快,心中大喜,眨眨眼道:“我可记住你的话罗。”
尤只虎想起一事,道:“你现在的速度已经快得不可思议,倘若修为恢复到从前的样子,那会有多快,难道比光速还快?”
厄里斯用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呢,我天生就是这么快……不过,就算我恢复到从前的修为,比现在还快得多,可遇上真正的高手,也太难对付呢。”
尤只虎奇道:“这是怎么说?”
厄里斯道:“我在修为丧失以前,曾遇到过一个天幽宫的高手,好像是天幽宫的西相吧,叫干玉什么的,这女人长得极其漂亮,可手段也极其恐怖,我当时已快到极致了,她竟然能处处站先,招招提前,险些要了我的命。还好我及时识破她占先机的原因,连耍了好几个花招,才逃出来。”
这事若说给其他人听,这人未必听说过干玉,尤只虎不同,他看过《梦醒修真录》这本书,知道其中对干玉的记录,一时间惊道:“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过干玉这个女人,知道她极为精明,你能从她手上逃生,也很了不起了。咦,你是怎么识破她的?”
厄里斯点头道:“我发现我每次的落点,总是被她堵住,开始以为是她比我更快。可连续几次后,我发现并不是这样,她并没有我快。她完全是从我的行为上,直接就判断出我下一步要移动的方向,而且判断得极为精准,分毫不差,所以纵然我速度快极,可她总是提前站位,让我处处被动。我干脆放弃习惯的行为模式,故意露破绽,虽然这样很冒险,但终于让她的判断出现一点点意外,我便趁着这个意外的间隙,逃掉了。”
尤只虎骇然道:“你在如此厉害的人面前,也敢故意卖破绽,胆子确实大了点,稍不留神,早就死了。”
要知道你面对一个高手,在别人眼中,你本来就已经是破绽连连了,随时都命悬一线,此时能尽可能减少破绽才是该做的事,谁还敢故意再卖破绽?
他心中观想着当时那兔起鹘落的瞬间、潜意识场景中模拟着那险象环生的刹那,体会着那时双方心念闪变的起落,一时间冷汗连连,同时也极其钦佩这厄里斯的胆识。
安冬笑道:“你看这厄里斯,明明在讲一件生死悠关的大事,却是一脸的轻松自然,这些女生都是世间的奇女子,和你不同的,你是神经质那一种类型,嘻嘻。”
想到厄里斯所描述的那干玉,尤只虎又道:“若说通过行为逻辑,加上现在我对能量层的了解,提前分析某个事物的发展趋势,我也能做到,但要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出结论,还要精确无误,同时做出正确的反应……这太难了点。”
厄里斯莞尔一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啦,我的经验告诉我,你是一匹大黑马,早晚会比那些绝世高手都厉害来的,我看人挺准的。”
经此一赞,尤只虎心花怒放,拉着厄里斯来到中央控制室,调出其中一块屏幕,道:“天机剑是全面启动众神之车核心功能的关键,可是我现在不知道该把天机剑放在何处。”
厄里斯侧头笑道:“神物有灵,自居其位,你试试让天机剑自己去找这个位置,怎么样?”
这话与尤只虎先前的想法一致,除此之外,尤只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尤只虎将一个念头置入天机剑,然后把天机剑置于控制室中央,让其空悬。
两人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尤只虎转身背对着天机剑,朝着厄里斯怪笑道:“大概不是这个用法吧?一定有机关的……。”
厄里斯笑道:“你是我见过的人中,对功能结构这些东西,最了解得细微琐碎的一个人,你尚且不知,何来问我?”
尤只虎被人一夸,心中又喜,正待自谦两句,忽觉厄里斯向往退了一步,奇道:“你为什么向后退?”
厄里斯更是奇道:“我没有退啊……”
尤只虎不解道:“咦,还说没有退,你又退了几步……哎,你不仅在退,还在变矮,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厄里斯的个子和他一般高,此时在他眼中,厄里斯已在不知不觉中矮出他一个头。
厄里斯正在奇怪,忽觉尤只虎的身体不知在何时变得有些透明,倒吸一口气,惊道:“你的身体怎么了……。”
尤只虎正要低头,忽然侧头向上,看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道:“咦,这天花板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哎呀,这里面好复杂的能量结构……。”
厄里斯注意尤只虎的身体正在迅速解离,大吃一惊,闪到一旁,正见那中央的天机剑散发着一种奇特的光茫,连接着正在消形的厄里斯身上,她叫起来:“那天机剑正在解散你的身体!”
尤只虎此时已比先前清醒许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身体并不是简单被解离,而是散开了,正在散进整个众神之车中,此时听到厄里斯如此惊讶,他反而笑道:“你别怕,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那天机剑正在把众神之车变成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正在扩展,正在融进整个众神之车中。”
那整个控制室,不知何时开始,已充满了各种炫目的光茫,交替相映,厄里斯被扰得看不清尤只虎的影像,但从其话语中,能知道他此时的情绪,高兴多于困扰,听见尤只虎叫她“别怕”,她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死鬼,我有啥好怕的?众神之车就是一个法宝,你身体融进去,自己变成了一个法宝,鬼不鬼,人不人的,有啥好高兴的?”
此时,尤只虎的身体已彻底消散,整个人以纯能量状态融进了众神之车中,一时间,众神之车的所有角落,所有的人和事,不管在哪个房间,不管在哪个通道,全被他了解得清清楚楚,个个都在眼前,处处都在身内。
他正于喜悦中,忽觉众神之车内,有种种振动开始潜行悄移,自己也忍不住随之而振动。那振动频率从开始的偶尔一下,渐渐变得快起来,紧跟着一连串的振动以不同的频率,在整个众神之车中瞬间猛烈起来。就像一曲复杂的交响乐,开始时由一个单独的器乐引导,很快却是由众多的乐器一起交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主,谁是次,虽是各弹其调,各彰其音,但又穿凿附会、倚伴纠缠。
尤只虎早失去了对众神之车内景的关注,只是见到种种能量结构,在振动中被对应成天界、空间、星系、恒星、行星、大地、山川、河流、树木、花草等物质现相;又有振动被对应成佛祖天尊、菩萨神仙、妖魔鬼怪、人shou昆虫等等有智无智的生命状态;更有振动对应着整个宇宙系统的变迁势力,像是某种惯性驱使,又像是某种无形之力,在推动着大系统成住坏空。不同的振动本质上,似乎没有任何差别,纯粹是频率不同。
过得一会儿,那振动停了下来,尤只虎暗道:“刚才的一切,好像是在说,整个世界的一切,都是由振动而显出形相来的,一切时空都是这种基本用法似的。刚才体会到的那些事相,各自间的振动频率是不同的,可我记得神会说过,只是感受到不同,并非真得不同……到底谁是对的?”
正在念处,那振动又起波澜,这次的振动又有不同。这次整个众神之车变成了一个平面,像海水一样宁静的平面,什么也没有。他正在奇怪,暗道:“这个平面是什么意思?”
此念一起,立刻就如一滴水落进了海中,本来宁静的海面,由这一滴水开始,瞬间生起种种波澜,所有的波澜又互相推动衍生,变出先前的种种形相来。
随着他念头不断生起,大量的水滴落进去,层层涟漪竞相跃踊而起,种种世界、重重叠叠,错综复杂地生起又灭下。不同的人格对应出不同的他,而不同的他,又处在不同的世界相中,各自生存着。每一个他就代表着一种观念组合,每一个观念组合又身处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是一个宇宙,各自独立,互不干扰。
过得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本身也就是大海中的一员,随着念头和观念的变化,在变化着,说不清哪个是主,哪个是客,也不存在哪个是真身,哪个分身,好像个个都是他,又好像都不是他。
安冬道:“众神之车是在说,我们的意识,相当于指令,不仅直接造就我们自己的形象和能力,同时也在造就我们所处的世界形象和内容。”
尤只虎点头道:“以我的理解来看,我们的观念,或者叫潜意识中的设定,就像模板,用这些模板印出与之对应的世界现相来,包括我们自己的形象。但我们对自己的设定太复杂,很难一目了然。”
安冬道:“以我刚才的体验来看,众神之车显示的那个大海,像是纯能量层似的……这和我们上次通过神秘声音看到的内容不同,上次看到的,有物质能量和灵性能量这两层的差异,而这次,没有这种差异,就是纯能量层……到底哪个正确些?”
尤只虎摇头道:“我们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分清谁对谁错,但从我们此时的体验来看,我们从前有一个理论多少还是能和众神之车的宇宙理解扯上关系的,就是说,个人有自己的潜意识,但背后都接着社会的潜意识,而社会的潜意识又接着星球的潜意识,星球潜意识又接着星系乃至宇宙的潜意识……这之间,是不是有如此明确的层次界限,或者根本没有界限地融合在一起,我不是很清楚,但这些潜意识的作用,应该都是在的。”
他此时已然从众神之车的演化中,体会到众神之车的核心功能是什么了,那就是它可以根据主观需要对世界现相进行选择成相,而不需要的相,就算已经在宇宙世界中的,可以将其抹去。
也就在此刻,他心中猛然升起一种极端的超然感,似乎他站在宇宙创世者的位置上,这个宇宙会是什么样子,他说了算;这个宇宙该有什么内容,他说了算;这个宇宙不该有什么内容,也是他说了算。
安冬道:“难怪当初那些古仙人,费尽心力要造这个法宝,这玩意儿对谁的诱惑,都是绝对的!可这样的话,谁有资格来做主呢?谁能保证自己对宇宙的操纵,就是正确的呢?谁来评判呢?这种人为操纵的事,太主观了啊。”
尤只虎一愣,点头道:“我现在突然明白他们当初的争论了,一定是产生了两种不同的观点,其一呢,肯定就是你说的这个,我们既然是宇宙的一分子,有什么资格主动干扰宇宙自身的运转?而其二呢,一定是在讨论,我们既然有能力,就有责任让宇宙的发展向最好的可能性选择。这两种观念,很难说清谁对谁错呢。”
那众神之车的演化,已经停了下来,他渐渐收回身形,出现在中央控制室。那天机剑自然回归到元婴处。
他此时的元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到胸口处,浑身上下说不清的清爽自在,每个念头的起落异常清晰,意识异常精明与专注,对众神之车的每一个振动都了了分明。更感到自己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
他见厄里斯已然离开,笑道:“我一定是在刚才的境界中呆得太久,她没有耐心了,就到其他地方玩去了。”
他此时对整个众神之车了解甚细,瞬间即探知完整个众神之车内每个角落,紧跟着倒吸一口凉气,道:“其他人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众神之车内一个人也没有?”
他以心念调动众神之车的记录,更是大吃一惊。
就在他深入体会宇宙生法万相的过程中,整个众神之车内的所有人,就像影像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自然消失了。
他赶紧看向众神之车外,外面没有巨石星,没有那两个太阳,没有灿烂的星河,只有众神之车的内壁。有人说,外面应该是黑暗啊……切,有黑暗就有世界了,只不过是黑暗的世界而已。而尤只虎所处的世界,连黑暗都没有,连黑暗都没有产生出来,只有他和众神之车。
他惊叫起道:“这是在哪里?”
安冬叫道:“不对!我们不应该问这是在哪里!这哪里也不是!原来众神之车的创世之法,是从宇宙潜意识中,先把一切形相抹去,只保留种种可能性,通过主观的取舍,重新创世!我们所处的地方,哪里也不是,就是在纯能量中,还没有形成宇宙现相的纯能量,这个层面什么没有的!只有我们自己!整个世界只有我们!”
尤只虎已然知晓,脑中轰然巨震,以手触额,连声道:“我以为众神之车刚才只是在教我宇宙演化的规则,没想到它直接带我进入这个境界!因为我一直保留着‘我’的观念,因此我这个形象才没有消失,否则我也只能感知,而看不到自己的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