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米拉·伊万诺维奇·索科洛夫，北极号破冰船三副，1991年退役。</p>
很荣幸为您服务。”</p>
老人看上去六十岁左右，整齐的灰色短发十分精神。深绿色的大衣样式有些像军装，但没有肩章或是勋章。</p>
北极之旅，罗隐需要一个经验老成的导游，实力方面没什么要求。既然是校长推荐的人选，技能应该没问题。</p>
列夫米拉不是混血种，大概和校工部的壮汉们是同类人，签过保密条约。</p>
“斯科雷茨·罗克奥维奇·罗科洛夫斯基CкрытРоковичРокловский，很荣幸认识您。”</p>
罗隐稍加思索，随口编了个入乡随俗的名字。</p>
列夫米拉和罗某握着手，深灰色的瞳孔中写着大大的疑惑。</p>
这带着个斯基，难不成雇主祖上还是个沙俄大地主？</p>
“这位是苏......”</p>
“苏茜。”</p>
苏茜强制打断了罗某展示语言天赋的环节。</p>
不同于人员众多的阿瓦隆计划，新阿尔文号的乘客数量非常少，只有3.5个，剩下那0.5个是负责开船的撒玛利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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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薇娅负责同步掌控阿瓦隆计划的进度，正在寻找合适的船只，和学院的团队同行。</p>
至于康斯坦丁，罗隐有一个猜想，但不一定对。龙王先生似乎不太情愿乘坐深潜器，他觉得深海不吉利，冰下的深海更不吉利。这种感受对一条火龙来说再正常不过。</p>
“这就是新阿尔文号，已经做好彻底的检修和保养。”</p>
将深潜器固化为尼伯龙根在现实中的锚点后，罗隐再次将之改造升级，不计成本。装备部加装的最新版核动力舱能持续工作十年以上，并且在罗隐的强烈物理要求下，不能被引爆。</p>
“请问，船尾这里是什么情况？生锈？”</p>
列夫米拉走到深潜器后侧，指着那里看起来不太妙的异色金属外壳。暗红色的部分像是生锈，还有的像是破洞后拿别的材料随便修补了一下，十分违和。</p>
“金属嘛，生锈很正常的。只要仔细修补，就完全没问题了。”</p>
罗隐毫不担心，那只是深潜器的后半部分受到了死亡之国的影响，性质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外观上像是在深海里被腐蚀了几百年，但性能上或许比原来更加优越。</p>
我要下船！这东西别说是开到北极，连港口都开不出去吧！</p>
列夫米拉不禁手抖，阿富汗战争他都熬过来了，没想到最终会和傻子雇主困在铁棺材里葬身大海。</p>
“我们计划穿过白令海峡，绕过新西伯利亚群岛，在西伯利亚北部的冰层登陆。接着就由您带我们探索荒原，最后抵达邀请函上的坐标，一座地图上不存在的火车站。”</p>
这下列夫米拉彻底确信，这个雇主在智力上异于常人。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整出的旅行计划。</p>
就算昂热救过自己，就算雇主给的真的很多，他也觉得回家安心领养老金才是正道。</p>
但当苏联老兵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带到深潜器内部了，舱门也锁死了。</p>
“以深潜器的航速，这条航线会相当漫长。中途的补给也很麻烦，至多在普罗维杰尼亚停歇一次。”</p>
列夫米拉用深邃的灰色眼睛正对着罗隐，企图说服他今早收手。</p>
深潜器的航速甚至不如一般的货船，唯一的优势是不会受到冰层的阻碍。</p>
“漫长？不会的。巡航速度34节，最高航速48节，减重后还能更快，不用一周就能到。</p>
新阿尔文号也不需要任何补给。”</p>
“这艘是核潜艇？”</p>
罗隐重重地拥抱了一下列夫米拉，让他放宽心。这船上邪门的东西可多了去了。</p>
“龙族科技天下第一！”</p>
凭借权能篡改深潜器周围的物理规则后，深潜器比军用潜艇快也没什么不合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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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p>
改造之后，新阿尔文号的载人能力有一定提升。但长途航行的话，超过三人就会略显逼仄。</p>
除去驾驶舱、探测舱、洗手间，船上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舱室可以休息。那么，事情的走向就十分清晰了。</p>
那就是......他和列夫米拉睡一间。</p>
罗隐觉得，自己一定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阻碍。</p>
连续两天航行下来，老列意识到新阿尔文号安全到了极点，比他服役了五年的那艘冰上怪兽“北极号”还稳。</p>
列夫米拉戴着老花镜，抱着一本《古拉格群岛》，低声哼着不知名的旋律。罗隐听不懂，但听出浓烈的毛子味。</p>
“你应该是个不错的歌手。”</p>
“在破冰船上服役的，都喜欢唱歌。</p>
船上的伏特加都是定量供应的，但歌曲不是。一首歌可以让一百个人唱一百遍，可以一直那么反复唱下去。”</p>
罗隐记得，六艘北极级核动力破冰船，船首都漆着赤红色的鲨齿。那些船员年复一年驾驶着着钢铁怪兽乘风破浪，在封冻的冰海上开辟航线，为冰霜中的港口送去宝贵的物资。</p>
“在无边冰海中航行，时间长了，会很无趣吧。”</p>
列夫米拉苦笑了一下。</p>
“除了冰就是冰，偶尔看到一座冰山就是天大的惊喜。当然，比潜艇部队要好得多，我们至少还能期盼着一场极光。”</p>
老列注意到了罗隐的异常，雇主的思维速度绝对快得超常。</p>
他一边绘制复杂的精密图样一边和自己搭话，左手同时翻动着一本古董书，还哼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旋律。只有那个“撒玛利亚”能跟得上他的思路。</p>
“这首歌叫什么？”</p>
“Группакрови，血液型。”</p>
列夫米拉扯了扯自己的袖口。</p>
“以前军服的袖口会印上士兵的血型和军号，方便受伤时输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