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杲杲还在发呆,那边弓箭手突然感觉危险,柴散落一地,迅速从箭囊抬起一箭,搭弓,“嗖嗖”,箭破空而来。杲杲全无防备,哪里躲得过这突发的一箭,本能地一偏头,那箭枝擦着头皮穿过。好险!
“野人!”女人尖叫一声,却见老魔法师手里已经凝聚起一个紫色晶体球。
杲杲慌忙举起双手表示并无恶意,幸亏举得及时,要是再晚一点,弓箭手的箭枝又射出来了,第一箭是因为仓促没有准头,这第二箭杲杲想躲过去估计都难。
五人见杲杲举起了双手,又见他身上虽然衣着破烂,但毕竟还是穿了衣服的,应该不是野人,只是他腰上用藤蔓挂着肉片就是典型的野人作风。
“进化的野人?”女人发出了一声疑问,此时五人已经都把身子正对着杲杲,一有异变,马上就准备动手。
“不是,我是人,在森林里迷路了。”杲杲高声喊道,生怕他们一个不信任就丢一个魔法过来把自己连皮带骨都烧了。不过此刻身陷危险的他根本无暇考虑:这些人明明不是说的地球话,他却能听得懂,而且还能用同样的语言和他们对答!
几人一听到他说话,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就缓了下来,只是老远地喊:“你是哪里的,怎么孤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的?”
“我们几个同伴来这里冒险,不小心遇到了野兽,同伴都死了,我掉到石崖下摔到了脑子,都记不起来了。”杲杲乱编的谎言倒也说得声情并茂,好像是真的一样。
“这里的野兽只是纯粹的野兽,没有魔法,他们连野兽都打不过,应该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收留他吧,看他身上都是伤。”汉子很大度地说。
“你过来吧。”弓箭手朝他喊道,中年男人却还戒备着,杲杲看不到他的武器,那是一把匕首,藏在长衫的大袖子里。
“你们别放箭。”杲杲还是有点担心,高举双手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
女人“噗哧”一笑,小声道:“还真是个胆小鬼。”众人都笑。
杲杲可笑不出来,他现在的处境就像砧板上的肉,五人中任意一个人发彪,他都很有可能去西天见佛祖,还是小心点为妙。
靠近以后,五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杲杲虽然遇到水洼就会洗一洗,但身上还是一阵恶臭,加上伤口溃烂,更是让人觉得恶心。还是那个汉子最先说话,“受了很多苦吧,小伙子。”
“嗯。”杲杲被他说到心坎上了,一阵委屈,只差没有哭了出来。“扑通”一声,杲杲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大叔一定要收留我,不然,不然我就会死在这里的。大叔要我干什么都行……”杲杲那充满泪光的眼神期待地看着高大的汉子,仿佛在看一个太阳。
“起来吧,我们没有多余的食物,你可以跟着我们,但你得靠你自己找吃的。”汉子很稳重地说,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这五人中的头。“对了,我叫西华•哈木敦,你叫我哈木敦就是了。这是我妹妹西华•风乔。”又指着弓箭手道,“摩倪•扎瓦特。”对着中年男人,“乌兰•苏欲奇。”中年男人很不屑地把头转向一边,对杲杲的鄙视显露无疑。哈木敦又看向老人,“尊敬的魔法师,古努•迦基米。”话虽说尊敬,但很明显大家对这个老魔法师都很疏远。
“哈木敦大叔你们好,我叫柳杲杲,你们叫我杲杲就是了。”说着嘿嘿傻笑了一下,看着自己一身破烂很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哈木敦很憨厚地拍拍他的肩膀,正要说话,却听杲杲一声惨叫,原来他的胳膊不仅没有恢复,伤口反而撕裂开来了,顿时鲜血又流了出来,把破布条浸得鲜红。
看到那狗牙扎出来的深深的伤口,风乔不由得有些不忍,说:“你跟我来。”
杲杲点点头,这女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既然是哈木敦大叔的妹妹,看来自己得叫她阿姨了。跟着她走进一个简陋的帐篷里,杲杲看见她从一个小巧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在他伤口上小心地抹上粉末状的药物,然后用洁净的纱布包扎起来,轻声问道:“是野狗咬的,看样子还感染了。”
杲杲又点点头。风乔又帮他把其他几个伤口都抹上药,很心疼地说:“你不是冒险团的,怎么也敢到处乱跑。”
杲杲当然没有回答,他本来就只是编了一个慌而已。风乔出去的时候还特意留心了一下杲杲身上的衣服,杲杲穿的那件黑色皮衣太古怪了,还有他身上的皮带居然带金属的接口,看来是个纨绔子弟没错,在这个魔武世界,能拥有那样一条皮带是很有身份的。不过杲杲的衣着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药抹上去后火辣辣地疼,杲杲强忍住,现在已经不是地球上那个他了,什么都得自己默默承受。过了一会儿,风乔拿了套衣服过来,“这是我哥穿的,你先穿上吧,还有林子后有个小湖,你去那里洗洗吧。别走远了,这里很容易迷路。”
杲杲小小的感动了一会,这一对兄妹的恩情自己这一世是不会忘了,要知道在野外收留一个人有多大的不便,更何况他们还这么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