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赶开了几人,自己也离开了,杲杲知道附近定当设了什么针囊一般的机关,自然也不敢乱动。要想在饭菜里放毒肯定也不可能,那样只会把老太婆激怒,自己只会死得更惨。杲杲先找了下厨房里的可供用作烹饪的材料,荤的素的都有,只是那些肉类什么的自己大抵没有见过,有几样他在餐馆里吃过的叫胡虾,蚤鸡,馄阳还挺不错的。于是杲杲便将这几样材料挑了出来,按照自己的想法胡乱整了起来。要说以前有没有经验,杲杲还是有的,在地球的家里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在家里,没有吃的就自己做饭菜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也跟随餐馆里的老伯学了些个皮毛,要是在原来的地球,要他作出点好吃的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不仅连做菜的材料没怎么见过,就连用来烹饪的工具都是稀奇古怪,连怎么使用都不知道的杲杲就更别说弄出好吃的了。
不过杲杲很快想到了法子。他用手指沾着调料全部尝了下味道,然后挑选了几种。把蚤鸡破开肚子,掏出里头的杂物,抹上调料,然后把胡虾烤个三分熟,用馄阳包裹起来,粘在蚤鸡腹中,用小刀斩去首尾,然后用针线将蚤鸡小腹缝上,手中聚集火元素将蚤鸡烤熟,烤熟的蚤鸡肌肉变得僵住,把原来的针线都埋住了,从外头看起来就像并未剖开肚子一般。最后用大片的绿叶包裹起来,取下头上鸡冠用辣酱漆红,点缀在绿叶之上。
当杲杲捧着这烤鸡出来的时候不过半个小时,一掀开绿叶烤鸡的香味扑鼻而来,本来还不以为然的老太婆也吃了一惊,莫非这小子真能做出美味来。却见这烤鸡虽然香味四散却没法下口,因为整个鸡身浑然一体,要吃就得先切开一道口,不过那样看上去就残缺不全了。杲杲不慌不忙地抽出几根长长的针,从脑袋小小的开口处探了进去,刺出一只胡虾来,吃上一口,胡虾酥软香脆,甘甜可口,而馄阳烤熟了却是热辣爽口,吃下肚里只觉得回味无穷。看到杲杲那幅吃像老太婆也不禁想要尝要尝那味道了。
“这个叫胎凤移魂,你敢不敢吃啊?”杲杲轻蔑地笑着。
老太婆见杲杲自己都吃了,定然是没有毒的,冷哼了一声,也学他的模样,用针挑了只裹了馄阳的胡虾来吃。许是第一次这么吃东西,又早已经饿了,这细嚼慢咽下来,竟别有一番滋味,吃下肚里,还仍然口齿留香,老太婆不禁又多吃了一个,这一个味道却与上一只胡虾味道不同,因为杲杲拨去了它的外壳,只剩下里面的肉,细腻而甜,加上他加的调料,吃起来一种淡淡的甜味在口中散开,让老太婆觉得实在惊奇,一种菜竟然有多个口味,真是难得。其实杲杲在这上面也确实下了一番功夫,但更重要的还是老太婆自己吃东西的感受罢了。
“小子,看不出来,你做的饭菜倒是不错,今天就不杀你了,你暂且给我做上几天伙食,如果哪天我高兴了,也许就放了你了。”吃人的嘴软,这万恶的老太婆居然也说了句杲杲爱听的,不过杲杲可不这么想,等哪天你高兴了才放人,那我要等到哪个时候去了,要是哪天你不高兴了,还不又要拨我的皮来着,我还是先想个万全之策为好。
“你就不怕我哪天心情不好了,给你下点毒?”
“能毒我的人还没有出世。”老太婆何许人也?九脉十八针的无敌巫医尼洛娅,虽然在用毒方面并不是她的专长,但比起一般的庸医来还是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
杲杲被仆人头领阿驰戴尔分到了一个偏小的屋子里,还算干净,但也仅限于干净了,屋里连张床都没有,更别说其他摆设了。杲杲也不计较,只进去盘腿坐下。等仆人都出去以后,他便将乌拉放出来,乌拉却在昏睡,而这次昏睡和以往不同,乌拉睡觉时会整个身子都藏进盔甲里,但是这次乌拉不仅整个身子都藏了进去,而且连盔甲的口子都被一层薄薄的膜封住了。杲杲突然想起自己在哪本书上见到过,这是一些灵兽进化的征兆,难道乌拉要进化了?杲杲激动不已,不知道进化的乌拉会有怎样的本领。
杲杲靠在墙角,开始感悟魔法的洗礼。不到半个小时左右,屋外传来鬼鬼祟祟的脚步声。杲杲悄悄起身,小心地走到门口,突然拉开了门,门外果真站着一人,正是先前那个忍不住发笑的女仆。女仆显然被杲杲吓了一跳,连连退步,强压着加速的喘息不发出声响。杲杲觉得这里面的人各个都很神秘,女仆也不例外。女仆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放下心来。
“你找我?”杲杲问道。
女仆点点头,“你想离开这个森林是吗?快跟我来。”
杲杲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过还是跟着她走了出去。女仆对这一带相当熟悉,甚至连哪个地方什么时候没有人,哪个地方有些什么机关都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事先无数次地探查过,即使是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也是不可能发现的。那么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她探查那些机关又为的什么?这个庄园好像也有着无数的秘密。
不过这些都与杲杲无关,只要出得了这个森林,这些乱七八糟的秘密杲杲才不要知道呢,省得日后麻烦上身。但是杲杲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救我?”
女仆没有回答他,却说:“神会惩罚我的。”
杲杲看着女仆的背影,突然发现这女仆不过十七八岁,只是脸上的沧桑,却剥夺了她作为少女应有的青春。女仆带着他绕过了一座矮墙,用魔法将前方一个木桩击打,“轰”地一声,其他的魔法机关全被引发了,两人已经到达了园子的后门处,这时,女仆从衣服领子里掏出一把钥匙来,一边向着门走去,一边小声地说:“答应我,永远别回到这里。”
杲杲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无限悲哀,虽然自己觉得回到这里根本是无稽之谈,自己巴不得走掉,又为什么要再回来呢?但他还是很郑重地点了点头。等女仆将门打开,领着杲杲向森林里走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喊。
被人发现了。杲杲顿时心慌意乱,这回要是被抓回去恐怕要马上被杀了,心不由得扑通直跳。女仆却好像下定了死的决心一般,也不理睬后面有人追赶,拉着杲杲就向前冲去。黑暗的森林在女仆的带领下就像一条黑色的带子,弯弯曲曲,杲杲一路走来只觉得前面再也无法走下去了,可是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发现还是能走,即使森林黑得再黑,前面也有比这更黑的地方。突然,一片叶落,女仆跌倒了,她挣脱了杲杲的手,往旁边一指,“向右走,闻到花香的时候再向左,记住:不要再回来。”
杲杲不知道怎地,竟然犹豫了一会,后面追来的人已经不远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