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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有一个一个恶狼发现猎物般的声音响在耳边。轰隆隆的脚步声,钢铁的摩擦声,一群黑衣蒙布的家伙亮出刀剑出现在屋檐下。
啊!你们这些鬼——芙灵突然从血泊里跳起,半身鲜血把她衬得妖冶恐怖,一声野兽的怒吼,芙灵露出原始的狰狞,她从地上胡乱操起一把利器就朝着黑衣人群砍去,杲杲看得真切,她手中的刀已经没了刀柄,芙灵握着的竟是刀刃,血涔涔地留着,杲杲想大声呼喊,喉咙堵得慌,想冲出去与芙灵一起撕杀,又找不到自己到底在何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芙灵瘦弱的身体带着鲜血的红色在黑衣人中挥刀。
哧——一把剑划开了芙灵的衣服,顿时血肉模糊,杲杲沉睡的身体中有一种气体随着这一剑划到芙灵的身上而猛烈地燃烧起来。
哧啵——又一剑刺穿芙灵,她却依然瞪着血红大眼毫无惧色地挥刀砍着,那把钝了的刀一刀切下了一颗头颅,头颅落地,布条揭开,那人脸上居然被开水烫得认不出五官了。便是盛怒中的芙灵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也不由得一愣,却是这一愣,一把大刀横向砍来,刀锋切入芙灵的心口,芙灵最后也没有一丝呻吟,手中刀落地,拔出砍刀,转身向后走去,没有走出三步,一个踉跄,再次倒在血泊里
体内的气体瞬间爆发,冲破了喉咙的阻塞,杲杲高喊出来:不,芙——灵——
睁开眼杲杲全身肌肉绷紧青筋暴露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耳边还回响着那个声音,不,芙——灵——
是个梦而已。
当冒险团的蛋头和色鬼冲进帐篷,杲杲才最终确定,只是个梦而已。牧师紧接着也赶了进来,听到杲杲突然一声巨吼爆发在帐篷里,冒险团都闻声赶来。
你竟然醒了?牧师无法想象杲杲是怎么克服蝙蝠强大的精神束缚的。
杲杲记起先前的事,急忙问道:老船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众人陷入了沉默,杲杲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翻江倒海,他甚至想自我了断以了解这没完没了的痛苦。老船是因为自己才向洞穴深处去的,自己却把他丢下,一个人活着出来了。杲杲没法欠下这个人情,他此刻真恨不得永远昏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他到底怎么了?众人没说,杲杲还是心存最后一丝侥幸的,只是说话已然没了力气。
他变成了蝙蝠的傀儡,一个只会嗜杀的怪物。我暂时用清心咒把他安抚下来了。牧师说得平淡,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隐瞒的痛苦和不舍。
是我害了他。杲杲苦笑着揪着自己的头发,我怎么还活着,哈哈,我怎么还活着
他不是你害的。魔法师蛋头厉声喝道,你这个笨蛋,难道老船拼死把你带回来就是让你回来自残的吗?
蛋头的当头一棒把杲杲彻底砸醒了,杲杲渐渐冷静下来,问:还有没有得救?
众人沉默。
有!蛋头突然爆出一个字,不过看他铁青的脸色,这个办法可能极其可怕。
杲杲长吁一口气,这笔债还是有得还的。说说看。
杀了蝙蝠洞穴深处的蝙蝠王之王,它体内有蝠王魔晶,可以抵抗一切其他蝙蝠王的魔咒。蛋头此话一说,众人眼中突然闪现了一丝希望,但又迅速黯淡下去,没有再说话。老船已经那样了,谁如果想再尝尝傀儡的滋味大可以去试一试,而整个团一起去更加不可能,灭团的事情蛋头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好了,大家各干个的事吧,老船的病我们再想办法。蛋头吩咐道,杲杲你先好好修养着,后天我们一起下山吧。
嗯。
也只好这样了,众人散去,杲杲睡了这么久,早休息够了。起床动了一动,身体已并无大碍,魔法弓箭都耍得团团转。饱饱地吃了一顿,把体力补了回来。
这天夜里色鬼看夜,这几天他一直想问一件事,老船不是有隐遁嘛,为什么没能逃出来呢?又怕杲杲伤心,就一直压在心里没问,这会儿看杲杲的样子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便想打听一下。进到杲杲的帐篷,却发现里面空空的,人并没有在里面,色鬼哎呀一声,去翻杲杲的弓箭,果真不在了。
这蠢货!色鬼一拍大腿,立即向蝙蝠洞穴追了一会,里面漆黑一片,色鬼又没带火把,只得撤退回去告诉蛋头。
嗨——让他去吧,他欠不起这个人情。蛋头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小的时候因为救他,叔叔被火烧死了,这个伤痕伴随他一生。
色鬼没有再反驳,只是骂了几句,回到火堆旁,这个夜格外的黑,还有点冷。
风吹进洞里,杲杲穿得单薄,不由得打了个得瑟。因为不久前才清理过洞穴,这条路并没有多少怪物。杲杲借着魔法的光芒慢慢地行进着。
再次来到三次与蝙蝠王厮杀的地方,本来还多少有点害怕的杲杲握紧了拳头,老船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如果救不了他,自己恐怕也没脸面在这个世界呆下去了。想到这,杲杲立即加快了步伐,光芒一闪一闪,照亮前方凹凸有致的路,拼杀了几只小兽,杲杲感觉到一阵阴风从里头刮来,比之外头的风要凛冽得多,看来已经逼近大家所说的血池了。
迎着风,杲杲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来吧,男人是不惧挑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