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母子二人得到的认同已经越来越多,只要不让郭家人知晓,这一家子还是能过上一阵安稳日子的。毕竟是盼了十几年的机会,我也有些舍不得让他们母子俩再分开。不想不等我开口,凌朝便坚定地松开了母亲的手走到我身边,回头对几位长辈道:“朝儿愿随寻哥同往,男儿之生于天地,当精忠报国,言出必行,若此时退缩,有违父母教诲,更愧对双亲门楣!母亲,孩儿特向您请辞!”</p>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我和莫女侠一家都是感动的不行。这孩子终究也才十三岁啊,都是从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这孩子实在是承担了太多太多。</p>
吕捕头自是万般不舍,所谓为母则刚,何况还是一个素来强横的女子。可她偏就能忍住不动,只是一行清泪已经无声地划过脸庞,泪眼婆娑之间满是欣慰和期盼。</p>
罢了,既是如此,我一个外人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想想凌凤,要不是我坚持那小子都准备不告而别了。话说这凌家的孩子,是不是一个个都没那个奉养双亲的命啊?不是与家族闹翻了就是常年在外办公,还真是一家子奇葩。</p>
辞别了诸位长辈,我和凌朝从后院翻过墙头离开了尚书府,一路直奔小院。亥时将尽,不知道他们睡了没有。来到门口,我不想再跟上次一样一进屋就被自家兄弟拿刀架在脖子上,老老实实地敲了敲门。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就留下了暗号,而且只要用一次就会更换一次,不怕被有心人给听了去。</p>
很快,屋内传来索文昌的声音:“谁?”我轻声道:“我。”大门随即打开,我和凌朝闪身进了院子。索文昌满脸倦色,有些吃力地强睁着眼睛问道:“咋的了老陆?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上这儿干哈来了?”</p>
我笑骂道:“你瞅瞅你,都困成这样儿了还搁这儿站岗呢?得了吧,赶紧撒楞儿回去睡觉吧,看看人家凌凤站岗的时候,那家伙,多精神啊!再看看你,啧啧啧…”</p>
被我这么一激,索文昌果真来了脾气,双手猛地在自己大腿内侧掐了一把,随即疼得他一蹦三尺高,瞬间清醒了不少。我强忍着笑意上前帮他擦了擦眼角溢出的不明液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样的!得了,先进屋吧,我有事儿。”</p>
三人进了屋,我拍了拍桌子:“人呢人呢?那俩人呢?小爷回来了,还不速速出来接客?”搞定了赵家,又被撒了一肚子狗粮,还顺手帮吕捕头母子多收获了一份认可,眼下我的心情那是十分的舒畅,说话的调调都变得俏皮了起来。</p>
不想我这开着玩笑,那头里屋立刻就传出了一个声音:“何方来的登徒子?竟敢到这院儿里来撒野?端的是不知死活,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说话间,里屋的门帘被掀起,娟儿一身异常单薄的里衣,手握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就冲了出来。</p>
那架势何其吓人,我被她吓了一跳,忙不迭道:“不,别别别!娟儿啊娟儿,你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p>
”不等我说完,她背后又出来一人,一面揉着眼睛一面迷迷糊糊地说道:“怎么了这是?我…我好想听到老陆的声音了…”</p>
看看,什么叫好兄弟?什么是生死与共的革命友谊?就凭他这睡梦中都能分辨出我声音的技能,这个兄弟我就没有不认的道理!只是…</p>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处院落虽小,可大大小小的卧房也有四五个。这里是主屋,左右各有一处卧房,可我记得很清楚,这两个房间是不能相同的。然而眼前的事实是,这两个人分明是从同一个方向,也就是同一件卧房里走出来的,嗯…虽然我深受龚叔的遵遵教诲,可这事儿他真的处在我身边亲近之人身上了,我还是…嗯…蛮兴奋的!(嘻嘻嘻嘻嘻嘻嘻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