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声掀开帐门,周虎赫黢黑着脸走出来,怒气冲冲的样子让扯尔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仔细说给我听听!”
却说图迷度神魂遨游九霄的离开首领大帐后,一幅心神被夺的样子。一想到自己在这次反对忽必烈的行动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他的心就难以平静。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因为自己阵营的集体叛变而功亏一篑,不仅未达到限制首领权力的目的,还把老祭司给折了进去。如此一来,形单影只的图迷度为他的安全担心了。忽必烈会什么时候报复我啊?
“这不是啜罗勿的图迷度大人,怎么整个人都脸色惨败,精神不宁的样子?”
今天的脱朵延感觉劲头很好,建功立业是男人最好的兴奋剂,就像洞房花烛一样具有强烈功效。在首领亲口赞誉后,脱朵延觉得人生的前途未来一片光明,出人头地不再是幻想。这位老兄屁颠颠地回到家中,大声吩咐老婆端酒上肉,好好在家里扬眉吐气了一番。汉人说几碗黄汤下肚,换在草原这儿就是白汤,脱朵延大脑发热便出去降降温。坐在某家毡帐外横着的一堆木棍上,他大着舌头吹嘘自己在战斗中如何英武不凡,几位听官们皆是羡慕不已,更让脱朵延飘飘然不知所以,恰好这时图迷度撞了上来。
“去、去,你这狗腿子闲汉聒噪什么!哼!”图迷度抬眼看是醉眼朦胧,一脸红潮调侃的脱朵延后不厌烦地骂道。若说在啜罗勿人中最不受欢迎的是谁,那脱朵延排第二绝无人敢坐下头把交椅。
“入你娘的回鹘狗子,你敢骂爷爷!你个忽力金扎里海【蒙语吝啬贪婪之人】,反对首领的狼崽子,早晚会被收拾掉!还对爷爷嚣张!”脱朵延大怒,接着酒劲跳脚骂娘起来。
“狗日的脱朵延,老子怎么都还是十户长,你算什么东西,没了主人的野狗!”满腹窝火的图迷度爆发了,连他娘的脱朵延这样的狗东西都欺负到老子身上了。
于是,谩骂……动手……群殴,一切顺理成章。
“嘿嘿,不错嘛,脱朵延,你小子干得很好!是不是跟诃撒人杀得不尽兴,回来还要在自己的族人身上摆摆威风啊?”赶到现场后,周虎赫看着粗脖子瞪眼的部民和一片凌乱的场地,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地光芒,冷冷嘲道。
“首领,我、我认罪!愿意接受惩罚。”一番运动厮打后,在脱朵延看情周虎赫的脸庞后,最后的一丝酒意也化作冷汗消散了。作为一个优秀的奴才,脱朵延深知见风使舵的重要性,于是他很识相的低头认错了。
“哼!恃功骄狂,目无尊长,酒后无德,挑逗内讧,你小子要是在战场犯了任何一条,老子就送你去见长生天!来人,把脱朵延拖下去鞭打二十!凡事参与斗殴的部落兵一律鞭笞五下!图迷度十户长,鉴于斗殴主要责任不在他,免鞭挞。”周虎赫冷冷一摆手,威严地做出了判罚。
听到对自己有利的处置,图迷度不仅没有面露喜色,一颗心反而如坠冰窖。而脱朵延却毫无畏惧,老老实实地跟着扯尔歹去领受惩处。
“唉,咋就没有一个省心的!”周虎赫哀声叹气,悲哀地咕哝道。<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