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说那支披铁甲的骑兵!他们有多少人,战力如何,具体描述一下那些骑兵的装备和抵抗打击能力。”发了一通火气,铁木真安静了下来,恢复冷静的他一语直指问题核心,关心起蒙兀军铁骑兵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兵家通理。
听完鲁格之弟的叙述,铁木真兀格的脸色阴沉不定,很久没有说话。原以为挟势征讨合剌赤惕部,肯定是三根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不料却出了这样的变故。蒙兀室韦最后的残余力量,看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
“来人,让赤列格尔来见我。另外,把巴思图也唤来。你下去吧,整顿汝部的残兵,暂时dai理部落头领,等到战争结束后再说赏罚!”铁木真兀格挥挥手打发道。
帐门掀开,两名健壮男子并排走进来,弓身行礼后,红头发的赤列格尔瓮声问道:“大汗,你有什么吩咐,是让我们领兵开路,还是去搜寻那支蒙兀贼军?”
“哈哈哈,赤列格尔,你可猜错了!我叫你两人过来,各有任务分配。合剌赤惕部不似我们想象的孱弱,而是有点鬼门道。巴思图去一趟达怛人那里,催促他们进军,与我部克日会师合剌赤惕牧场。赤列格尔,我给你五千轻骑,你先行出动,把合剌赤惕人的情况摸清楚,为大军征战提供便利。”铁木真兀格道。
闻言,两人均有些不以为然。
“大汗,鲁格之败是他咎由自取的恶果。我部四万大军兵临合剌赤惕这么一个小部落,得胜毫无悬念,何必引狼入伙?达怛人可不是好东西,霸道而贪婪,一旦他们加入,对大汗一统室韦诸部的计划恐怕会有不利影响!”巴思图不解地说道。
铁木真兀格面带无奈之色道:“即便我们不邀请,达怛人十之也会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覆灭合剌赤惕人恐怕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这感觉真是莫名奇妙。从现在开始,篾儿乞统合东部草原就必然会遭到达怛人的阻挠,对此我们早有认识。我之所以还邀请达怛人,只是希望迷惑他们,不至于早早恶化关系。这些达怛人毕竟不是脱阿脱邻亲自统帅的,他们更在意本部落的眼前之利,我舍小利,争取时间,不算吃亏。故而,巴思图你一定要把达怛人说服,使他们出兵来助!”
一经剖析,赤列格尔两人顿时恍然大悟,小鸡吃米一样的点头夸赞大汗英明。两人领命后,便立即离帐行动了。
赤列格尔领兵前行一日,便见遥远的南方天空乌黑一片,地上偶尔还伴着星点红光,一颗心猛得悬了起来。第二天再走几十里,就遇到了第一块被烧毁的草场。苍黄的牧草不见了,只留下黑乎乎望不到边际的燃烧痕迹。篾儿乞官兵怀着沉重的心情继续向前,行了数十里,触目所及都是一片黢黑。
“该死的合剌赤惕杂碎!他们这是干什么,这些混蛋,胆小鬼,一点战斗的勇气都没有,简直是草原的渣滓!”赤列格尔暴跳如雷的连声怒骂着,把脑子里的一切恶毒语言都加到了合剌赤惕人的头上。这片被焚烧的草地水草丰美,是大军南下的必经之路,现在被毁掉了,篾儿乞的百万人畜就无处就食!没有水草,战马没得吃,人可以忍忍,作战的马儿可不能。一旦蒙兀人坚营不出,每日消耗巨亿的饮水和草料就足以让篾儿乞人疲于奔命。
赤列格尔的大军一分为五,向着各个方向奔驰而去,勘察周围的草场情况。
第二天,各队兵马会合后,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汇总了各队带回的情报,赤列格尔骂娘的叫声就一刻也没停止。
“大汗,该死的忽必烈,那个胆小鬼,把外围沿河的草地全部焚毁了,河流两岸二十里内几乎寸草不留。临近合剌赤惕营地的牧场,干草大部分被刈割,除了草根没留下任何东西!”赤列格尔苦着脸,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铁木真兀格脸沉如水,默然很久后哈哈笑道:“这个蒙兀人的首领非同一般啊,手段了得,手段了得!哼,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挡篾儿乞大军的意志吗?简直天真!传令,大军扎营,等候达怛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