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花开花落,转眼间,二年匆匆而过,一座破旧的小院落里,几棵残柳无力地摆动着,凄凉无比。
“吱呀”一声,北面的破烂小屋里,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个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脸色黝黑,身着破旧衣服的十岁小童从里面走来出来。
风无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座生活了十年的小院,心中微微一叹,已经两年了,整整两年,他困在地级巅峰足足有两年了,却仍未突破到天级,这让一直信心满满的风无病心情郁郁,对自己的天赋也产生了动摇,或许是自己太过操之过急了吧!纵观古今,能在十岁便达到地级巅峰的能有几人,恐怕自己也是史无前例的了,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要自己一直坚持下来,凭着《太玄经》的玄妙,相信总有一天会达到天级的。
舒了一口闷气,收拢了一番心思,他稍微佝偻了一下背腰,双手拢在袖子里,迈开脚步往外走去。
刚走出院门,早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小太监等候在那里。风无病微微一笑,口中叫道:“小顺子,今天让你等久了些,对不住了!”
那小太监小顺子倒是长得眉清目秀,一身太监服饰虽然稍显陈旧,但是却无损他一身灵秀之气,原本他也是官宦之家子弟,也曾读了些诗书,可惜后来其父因贪污巨款东窗事发,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一众族人则是女的被充作了官妓,男的被流放边关,至于像他这般的未满十岁的孩童,则被送入皇宫,净了身,做了杂役太监,每日的工作便是和风无病一起推着粪车,在他们自己的区域内收集从各宫中太监提出来装着粪*的马桶,再推回净房交由专职太监处理,如此这般,已是接近午时了。到了这个时候,才是风无病到御膳房领取属于自己那可怜的口粮的时候。
不错,正是如此,堂堂大靖四皇子,只能靠着做这卑贱粗鄙不堪的活儿才能存活下去,这是何等的屈辱?不过纵是如此,风无病也没有吐露丝毫怨言,他只得将这受到的屈辱默默地沉淀在内心最深处,等待有朝一日的爆发!
此时小顺子见风无病向他道歉,他咧嘴一笑,摇头说道:“风大哥切莫如此,这两年来多亏你的照拂,不然奴才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阴沟里了!”
宫里的规矩,新人总是会受到那些老人们的特殊照料,除了那些受到各宫主子器重的,其余的若是受不了欺辱,早就纷纷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了结了自己,即使尸体被发现,也不会受到重视,往往会被抛出皇宫,被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野狗给叼了去。
从古至今,哪个朝代不都是如此?同处一个地方,在少数人眼里,便是天堂,但是在多数人眼中,与无间地狱又有何区别!
风无病摇头一笑,看来自己的皇子身份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能够做一些小事的。嘴角微微一哂,也不再答小顺子,只是和他一起推着粪车,往远方的宫殿走去。
……
时近正午,风无病抬起袖子擦了擦脑门的汗水,从御膳房领了自己的口粮之后,便与小顺子告别,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他一边嚼着手中生硬的馒头,就着一点咸酸菜,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许久,他打了个饱嗝,将桌上的水壶猛朝着嘴里一通狂灌,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风无病又回到了床上,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再次运起了体内的青色内力,循着《太玄经》的路线,运转了起来。
虽然如今乃是正午时分,一般情况下在此时练功成效不大,若是不小心还会引动太阳真火,须臾间便**而亡。别的武者都是在夜晚练功,以此吸取天地间充沛的天地元气,打熬肉身。但是风无病又与他们不相同,这便是《太玄经》的玄妙之处,也不知道是道门的第几代天纵奇才,创出了此种高深玄妙的功法,不论什么时辰,皆可修炼,虽然效果不同,但是却大大的缩短了与别人的时间,只要勤学苦练,与别人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一个时辰之后,风无病缓缓收功,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刚才他运功之时,分明是感到久已不曾提升的功力有了缓缓地提升,这让两年来一直苦闷的他如何不喜?
收拢了一番心思,看来今天早上想通了一番之后,心境有了提升,所以修为也自然而然地跟着上升,果然是心境比较重要,看来这些年来一味执着于内力却是落入了下乘,以后还要多多地体悟天地之道才是。风无病心中一阵了然地想到。
“吱、吱、吱……”
一阵难听的声音传进了风无病的耳朵,将他从体悟中惊醒了过来。他朝着声源处凝目一看,只见两只老鼠正在朝着床脚边缘的一块木板啃咬着。
风无病一阵苦笑,旋即双目一冷,轻轻地冷哼一声,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这些老鼠来欺辱于我了?他功力凝聚手掌,一掌朝着两只老鼠拍出,掌风扫过,顿时将两只老鼠震死。
只见两只老鼠嘴角含血,双目泛白,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风无病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无奈地叹道:你们这两只小老鼠,活该惹到我的头上,只是却还要自己帮你们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