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阴的扮相确实美,眼波流转潋滟生辉,一横波眉眼盈盈秋水,一举手身段风情万种,果真比女人还要妩媚多姿。
慕雪芙看着他暗暗在心里评价对比,这醉花阴虽妩媚风情,但却带着些女气,可以说是男生女相。更重要的是他那阴柔的眼睛且媚且妖,她看着只觉得透着诡异。而景容就不一样了,景容是美,只是眉宇间剑眉星目英气十足,眼眸黑白分明而琉璃璀璨,清贵中带着高雅,玉芝中蕴着俊逸,玉树临风而又风度翩翩,想想真不愧是第一美男子。
衔杯、卧鱼、醉步、扇舞,醉花阴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到极致,抬手、投足、回眸、浅笑,艳惊四座,仿若杨贵妃在世一般。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见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丽质天生难自捐,承欢侍宴酒为年;六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本宫杨玉环,蒙主宠爱封为贵妃。昨日圣上传旨,命我今日在百花亭摆宴。”
唱腔婉转若流莺啼叫,韵味醇厚似溪水潺潺。真音、假音,转换间衔接自然,不露痕迹。慕雪芙原本对这曲目没多大兴趣,但细细聆听,却也觉得很有嚼头。
台上余音袅袅,台下轻烟渺渺,伴着清茶,散着香烟,听着台上的美人黄莺出谷般的唱腔,如一种魔力,让人忘乎所以,只将目光留在那如妖如媚的男人身上。
慕雪芙昏过去之前,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紫夭,心中有句话还没说,就眼前一片黑暗。
混蛋,敢给本王妃用迷魂散,我看你是活腻了。
再次醒来,眼睛被罩着一条黑布,手、脚,都被反绑着。恍恍惚惚身子在晃动,这感觉好像是在马车上。慕雪芙费力的坐起来,刚动了动手腕,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虽隔着黑布,依旧有突来的光线侵入。所有不适应,慕雪芙侧了侧脸,耳边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宸王妃醒的这么快?”
依稀可以分辨出他的声音,慕雪芙泰然一笑,道:“原来是醉老板。”
“宸王妃好听觉,只不过听了在下两出戏就能记得在下。”被识破,他也不恼,只是轻轻一笑,再将车帘挂在一边的挂钩上。
适应了光线,慕雪芙转过头看向他的方向,道:“醉老板戏唱的好,声音也好听,我能记住也不奇怪。只是······”慕雪芙动了动脚,“我明明在听戏,怎么被绑到这地方,还是说这就是畅春园的待客之道?”
“呵呵······”阴恻恻的声音从醉花阴的口中溢出,“很快宸王妃就知道了。”说完他一脚踏在马车的踏上,将慕雪芙从车上横抱了出来。
慕雪芙被人悄无声息的带走,景容怒不可遏。醉花阴的迷香将畅春园所有的人都迷晕,只是醒来后众人发现宸王妃不见了。
王妃丢了,还是被人请去看戏丢的,众位大臣惶恐不安,跪在景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几天他们都见识到宸王有多宠爱宸王妃,那简直就是百依百顺,如珠如宝。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官职丢了不说,这脑袋都有可能搬家。皇家人在他们这个地方丢失,他们这些人难辞其咎,随时都有株连的可能。
“是奴婢疏忽,竟不知那香料里被人掺了迷魂香,使得王妃丢失,奴婢难逃罪责。”紫夭是第一个醒来的,醒来就发现慕雪芙不见了。她愧疚难当,觉得是自己将主子弄丢。要是主子有什么事,她无言苟活,唯有引刀自刎。
景容胸膛的怒气如熊熊烈火,他恨把慕雪芙带走的人,更恨自己为何今日不陪着她。要是他陪在她身边,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此时他没工夫听紫夭在这请罪,只想着快点找到慕雪芙。
景容的拳头重重的敲在桌子上,眼中散发着嗜血的光芒,他一向沉稳,但只要事关慕雪芙,他就没法镇定自若。
“你们确定是那个醉花阴掳走了王妃?”阴森狠厉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吐出,一字一顿,如同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一般,使人后背冷汗涔涔。
发现王妃不见,众人就开始查探。发现整个畅春园只有王妃和醉花阴不见了,而醉花阴正是这畅春园的老板,想要安排迷香也轻而易举。另外还在畅春园发现了密室地道,由此推断,醉花阴就是从那里将昏迷的慕雪芙带了出去。
“这······”扬州刺史杨言迟迟疑疑不敢肯定,这都是他们推断出来的,醉花阴确实有重大嫌疑,只是这到底是与不是扔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