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死我金家的子弟,你们吴家子弟一个个是活腻了?”自楼梯口,忽然一声怒叱传来,接着一名年近二十的青年子弟,缓步走了上来。
“金严?”一见这名青年,吴厉脸色一变。这名金严的子弟,年方十九,乃金家二十年来资质最好的子弟,在十四岁时内劲就已然达到了七层初阶,堪称修炼奇才,较之金山犹胜一筹,而今几年过去,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据闻已然突破八层,晋入九层练精的地步。当年这厮在奥洛城中堪称凶名远播,让吴家、林家的子弟吃足了苦头,两家那怕小他几岁的子弟也都见识过他的手段,故而吴厉一眼认出了他。
听吴厉小声将金严介绍了一番,再看着他的神色、以及恰到好处的出场时机,风禹一时间心下雪亮,那里还不清楚,显然这一切又是金家所设的圈套了!
在实战历练中吴家夺得了第一,金家垫底不说,还折损了一名优秀子弟,自然心下不忿,故而又定下yin谋,指使金家子弟破坏吴家子弟的宴席,将之激怒,然后让金严这名高深修为的子弟,凭借此借口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特别将风禹这名出足风头的吴家子弟给打成重伤,如此一来,不但狠狠落了吴家的面子,而金家由于实战历练垫底而导致的声望大跌,想必也会得到恢复。而即使事情闹大了,就推说金家子弟疏忽,凭借金家强大的整体实力,谅吴家也不得不吞下这个哑巴亏。
“还真是算计啊。”风禹心念电转,将这一切全部想通透后,心下连连冷笑,“金家,嘿嘿,这可是你们屡次破坏规则,挑起事端,如此可就怪不得我手黑了,——殊不知‘辱人者、人恒辱之’?既然你们想要面子,那我就彻底将你们的脸,给踩进污泥里!”
此时金严一脸严酷,不住咋咋呼呼,厉声怒叱吴家子弟,仅仅因为金家子弟走错楼层的偶尔失误,就将人打死,却是要他们偿命。而面对金严的厉喝,在他的积威之下,吴家子弟一个个心头发寒,畏畏缩缩,说不出话。
风禹脸一沉,忽然开口,镇定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冰冷锋寒的味道:“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子弟,死了就死了,身为武徒就要有这种觉悟,用得着像死了亲娘老子一样的叫唤吗?”
金严看似一直对着吴家子弟大声斥责,实则他最为关注的,正是风禹的反应,毕竟这才是他今天的首要目标;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风禹竟然如此不客气,当下被这句话噎的一窒,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
与金严截然相反的,被他训斥的神色畏缩的吴家子弟,陡然间精神大振,一个个腰板挺直,气势弥漫,毫不示弱的与金家子弟对视,刚才的畏惧一扫而光,变化之快、前后差别之大,简直让人怀疑他们刚才的畏缩是不是在演戏。
风禹此时在吴家一干子弟心目中,早已竖立起了至高无上、战无不胜的形象,堪称他们的主心骨,而今他站了出来,丝毫颜面不留的顶了金严一句,吴家子弟马上反应了过来:我们吴家也有自己的天才子弟了,怕你金严个鸟儿?故而一个个表现的那么夸张与嚣张。至于风禹很可能并非内劲修为精湛的金严的敌手,却被对风禹身怀信心的他们给直接忽视。
所有子弟中,也许只有吴厉还保持了心头一丝清醒,有些担忧的看着风禹,暗暗打定主意,过会儿那怕自己重伤、战死,也要将风禹护住。
看着如自己所愿、一脚踩进自己预先挖好的陷阱中的风禹,金严竟然殊无喜意,反而莫名一丝怯意泛起,——风禹气度沉凝,一股无形威压掺杂着森冷杀气丝丝散发,让原本自信十足、踌躇满志的金严,心头禁不住有些发凉。
“该死,这小子不过十四岁而已,那里来的这么深重的杀气?较之那些日日游走在生死边缘、拿杀戮当饭吃的铁血佣兵,也不遑多让了。”金严心下嘀咕道,一名以杀戮为生,临阵经验丰富、已然身躯能够让人感应到淡淡杀气存在的佣兵,到底有多可怕,金严可是心知肚明,故而他才对风禹有些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