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是梦?为何四周全是一片空白?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啊?”林宝感觉到自己好像正在一间客栈里面休息。
“这怕是我第一次被男子抱到怀里吧……”隔壁传来一个女子柔弱的声音。林宝心惊。等了半晌,他又是听到她轻声唱到,“《半面妆》”
“半面芙蓉半边叶,半夜透心思君归。
痴心望路君不回,半面素容酒一杯。
寒暑叶,望君归,踏马奔,血和泪。
曾忆往昔。倾人城郭一瞬间,
曾记往时,挥马执鞭了誓言。
回转如今。往事非今梦已断,我容颜已毁,你却英俊依留。倾城一笑,何时方能重归怀抱?
你道,这一生一世,我只为你画半面妆容……
我笑,这此生此世,我只为你笑半边妆爻……”
唱罢,她好似叹了一口气,接着传来被褥翻盖的声音,想必她是缓缓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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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林宝得到师太的命令,要他驾马车赶去司马城。
他一席青衫,却是手握马鞭,坐在马夫的位置上。
“驾!”
白马在他的皮鞭挥舞之中,嘶声叫了起来。“呜……”
马蹄扬起,专心驾车的林宝却听到车厢内传来南宫畅的歌声:
“拆开皑白的绷带,感受由你的心散发的来自亙古的光芒。如果你不会死去,我们那时将成爲千古流传的一对。在一千年后的今天,我遵守当初的约定来了。我等你,一千年后的今天,我们将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拆开我们。
双手捧起你的脸,你的模样依然亦复如是,还是那么俊郎。我也未有改变,只是换上红沙,抹上脂粉,映上唇红。夕阳仿佛把我照得很是美丽,是该解除诅咒的时候了。我移过脸,亲吻著你的唇,睡在你的胸前,等待你睁开眼的那一刻。
你微微睁开眼,知道吗,这一刻我等了一千年了!”
林宝却是笑了,这是什么歌啊,如此露骨。南宫畅却是不管,继续唱到:
“我永远是你的我终於可以和你在一起,永远相爱。你復活了,你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是谁?”
这一句歌词,如同晴天里的一个霹雳,打在了林宝心头——“我是谁?我从千年之后复活,我是谁?”
此曲一完,林宝放佛精神错乱一般,狠狠挥鞭朝前面白马打去。
“啊……”
林宝双目变得通红,前方之景,好似时空扭曲一般,化作了一个通道。他驾起马车,冲了进去。
这是一个整样的世界啊?漫天的剑光飞舞,血流成河,枯骨纬地,唯有一白发魔头,背对着他,默然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立在五尺金莲之上,好似邪魔转世,任凭血光四溅,身子甚至都没有移动一下。他发觉背后有人在看着他,不由得把背对着林宝的身体转了过来。
“啊!是你……”林宝与他目光一触,霎时冷汗布满全身,从虚无之景退了出来。
那白发魔头分明就是自己!
“呼……”林宝终于清醒过来,随手扬起马鞭,继续驾驶起马车来。
然后车里的南宫畅却是对师傅撒起娇来:“嘿嘿,师傅。那林宝听了我的歌,又发傻劲了。”
“唉。你个不孝徒,你去学那花魁歌作甚?此去,我可是带你去看你家未婚夫的,如果你不老实,哼哼……”灭绝师太恐吓起了南宫畅。
南宫畅闻言,立刻讪讪笑道:“师傅,你又吓我。我乖,我乖还不行?”
“等我把最后一句唱完就好。”南宫畅唱到:“传说这样,来世我们会认得彼此。我睡在你怀里,穿著嫁衣,缓缓拿出你送我的金簪——一隻扎入你的心,一隻扎入我的心,谁也不能阻止我们的爱……”
这个时候,林宝却是把马车停了下来。
车里传来师太的声音:“宝儿,你为何停下来?”
“我看前方地势似乎有些不平,怕是有人翻作了的。”林宝应声道,“我怕有诈,所以……”
“哦。”车厢一开,师太掀开车门走了出来。
她仔细瞧了瞧四周景色,“呀”了一声,却是突然把手中拂尘一挥,发出一阵劲力,朝路旁一棵树打去,还大声喝道:“何方鼠辈?不知道老师太灭绝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