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厚颜满面愁容,垂头叹气,沉默了半霎终于开了口:“我同顾兄之间的过节其实是一场误会,那是十八年前的事,那日顾兄盛宴款待我,席间药房有事他离去了片刻,我与怀有身孕的顾夫人席上相谈,谁知顾夫人突然脚抽筋,我一大男人哪里应付得了这样的事,一时慌了神,顾不得男女有别,索性替她捏了捏抽筋的脚,谁知被回来的顾兄撞个正着,他误以为我调戏他娘子遂与我反目,可能是他太在意顾夫人了,竟不听我同顾夫人的解释,执意认为我调戏顾夫人,事情便是如此。”
公孙藤:“那便是有过节了,本官问你,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柳厚颜:“自是在家歇息,家丁为证。”
公孙藤:“案发前你可知晓有人向回春堂订购回春丹的事。”
柳厚颜:“有所耳闻。”
公孙藤:“你可曾见过顾万春与邹道人签订的那张契约。”
柳厚颜:“不曾见过。”
公孙藤:“你可曾多次差媒人前去顾府替令郎向顾家二小姐顾雪妍提亲。”
柳厚颜:“是。”
公孙藤:“结果如何。”
柳厚颜:“屡屡遭拒。”
公孙藤:“因此你怀恨在心,侍机报复,可是如此,从实招来。”
柳厚颜:“大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姻缘天定,岂能有如此荒唐的想法,柳某虽非顶天立地,自问行得正,坐得端,抬头三尺有神明,我问心无愧,请大人不要妄加论断。”
公孙藤:“将疑犯带上堂来。”
两名衙差将带着脚镣的邹道人带到了大堂上。
雪妍,润妍,柳仲文异愕的望着憔悴不堪的邹道人。
原来那邹道人被雪妍吓出顾府后愤怒不堪,心有不甘的跑到了县衙击鼓鸣冤,就在公孙藤整理回春堂失火案的时候当即将邹道人以疑犯得名义关押收入大牢。
公孙藤:“柳厚颜,你可认识他。”
柳厚颜:“回大人,不认识。”
公孙藤:“顾雪妍,顾润妍,你们可认识此疑犯。”
润妍:“认识,他便是定购回春丹的买主邹道人。”
公孙藤:“邹道人,这张契约可是你立的。”
邹道人:“不是,此契约是冀州太守所立,我只是尊托来此购药,回春丹能够抑制冀州瘟疫,关系着千条人命,当地县令同太守十分重视,特加此条例以督促卖家准时交货,实在别无它意,请大人明鉴。”
公孙藤:“有何凭证能证明你所言非虚。”
邹道人:“小人这有两封密函,一封是太守亲笔所书,另一封是青宁县令亲笔所书,均有印章为证。”
一衙差接过了邹道人递交的两封书函,转呈给了堂上的公孙藤。
公孙藤取出信函慢慢看来,信上印章清晰可见,看来此人所言非虚。
公孙藤淡定的看着堂下跪着二美人,命人将书函递与了她们。
润妍接过书函细细看着,心中不知何味,默默不语。
雪妍看过书信后瞪着邹道人冷冷道:“这书信也不能证明你不会为此谋财害命,你前日不是硬逼我们还钱吗?”
邹道人一听雪妍的话语,冷汗涔涔,惶恐的磕着头:“大人,小人真的与那场大火没有关系,小人是有苦衷的,小人来此之前立下了军令状,不拿药回去便要拿钱回去,什么都没拿不回去便要人头落地啊,大人,请明鉴。”
雪妍同润妍听了他的话语霎时怔住了,拿不出货便要拿钱,拿不出钱他的人头便要落地,这意味着什么,她们上哪里去找一百万两,还不出钱岂不是又要多加一条人命,她们真的没想到一张契约会牵连这么多的人命。
公孙藤从容的看着堂下的人,不紧不慢的说到:“这可是你立的军令状。”
衙差将那托盘端到了邹到人面前。
邹道人看着那张军令状凉了心,心灰意冷道:“没错大人,是小人立的。”
雪妍同润妍看着他那副无可奈何的悲哀样,不禁同情起他来。
公孙藤:“传证人。”
小二战战兢兢的上前跪地:“悦来客栈店小二,来盛叩见大人。”
公孙藤:“来盛,你可认识此人。”他指着邹道人。
来盛:“认识,这位客官姓邹名道人,住在悦来客栈。”
公孙藤:“那你可还记得回春堂失火当晚,邹道人是否在客栈内,不得隐瞒,从事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