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那花瓣落下,傅潋尘便想起了精心呵护着园中牡丹的花匠,她似乎听见宫人们叫他钟叔,平日里他对这些花很是上心,无论下雨天晴都得来料理花,她有些好奇他对花这般执着,无意间,听得钟叔说起,他说,花和人一样,有生命,我没有挽留人生命的能力,但至少,我能精心呵护花的生命。()
钟叔的话,她听得一知半解,但对于花,似乎她也有些更甚的认识,花有生命,所以,她每天面对这么多花,事实上是面对着许许多多的生命,这样,是不是人生的意义除了完成使命还能有其他?
于是,她也开始注意这些花,开始关心这些花。
此刻,看着花瓣凋落,她总觉得有些不舍,想对太后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半个字。
对于花瓣的凋落,华荣不过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尔后指尖移动,落在了另一朵鲜花之上,轻轻一划,又一片花瓣凋落,她在这时淡淡地扫了一眼傅潋尘身边,随意问道:“昨日你父亲不是将你在家时的贴身侍婢送到你这儿了嘛,怎么不见那丫头的影子?”
傅潋尘眼睑颤了颤,随即答道:“回太后,嫔妾需要些宣纸,便命绿竹去取了。”
“哦!”华荣点了点头,指尖捻着一朵牡丹,细细地看着,似是在数着花瓣的片数。
傅潋尘蹙了蹙眉,视线缓缓移到院门处,看着院门外的汉白玉桥,但见着桥上空无一人,娥眉便微蹙几分。
华荣收回手,不再将心思放在牡丹上,转头看着垂首的傅潋尘,高挑的身形着这素白的衣衫,没有华丽的刺绣,仅仅是以银色的丝线滚了边,简单的锦带束在纤细的腰间,生出一股清丽的韵味。绾着简单的宫髻,发间别着几只兰花形珠花,便再无其他饰物,垂泄于脸侧的发丝勾勒出女子的面部的轮廓,无形间流露的高贵气质,让她无论何时都是备受瞩目的。
这般的女子可雍容,可清丽,可孤高,可妖媚,就是这样的女子才能让沉沦,让人深陷其中。
华荣看着看着唇角便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