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西楚一族
墨明掌掌雄厚内力,掌锋落处,无人敢与之抗衡。()弦惊久战不能近其身,心下大怒,全身内力运起,一招“破釜沉舟”劈向墨明,力道极为深厚。墨明反臂一挡,两股内力相触,顿时空气凝结,窒闷的气息淹没着这一切。墨明心下一震,被弦惊的内力震退了开来,而弦惊也被这墨明的内力震飞了,直扑向祭坛上。
玲儿见到弦惊突然飞掷过来,一下子惊住了,想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弦惊落在祭台上,一时间祭坛被震的粉碎。玲儿在惊慌之中,被一人拖出了祭台,玲儿定睛一看,却是青云。玲儿惊魂未定,被青云护着下了祭台。无意间手中多了一件东西,却是修罗宫的修罗玉节。原来玲儿刚才惊吓中,顺手一抓,却不想抓下了这修罗宫的至上之宝。
青云护着玲儿落定,玲儿拍着胸口,看着刚才自己待着的祭坛已经变得粉碎了,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祭坛被毁,修罗宫众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但见玲儿手中握着修罗玉节,一时间都惊骇无比。花月等人心道:“难道这是天意不成?”曹孝仁也跟着惊慌失措了,两人皆不顾墨明了,飞身上了祭台。花月走向前,说道:“这……你……”玲儿注意到手中的修罗玉节,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不好意思,还给你。”青云怕花月伤害玲儿,挡在了她的前面。
突然花月和曹孝仁冲着玲儿跪下,一时间修罗宫众人也一起跪下来了,参拜道:“拜见宫主。”玲儿见到这样的情形,不知所措了,躲在青云的身后,悄悄的看着众人。墨明飞到祭台上,看着玲儿手中的修罗玉节,脸上挤出淡淡的微笑,说道:“不错,和以前一样。”玲儿问道:“什么一样?”墨明说道:“你现在已经是修罗宫的主人了。”玲儿惊诧道:“为什么呢?”墨明说道:“没有为什么,这一幕和十几年前的一模一样,当时龙元也是这样唐突的当上了修罗宫宫主。”玲儿说道:“龙元是谁?我不要这个,还给他。”墨明说道:“有很多是无奈的,既然已经注定了的,就无法改变了。”墨明自言语说道:“杨靖做了掌门,龙元当了宫主,紫云……这些都是天意,不能和以前一样了。”
玲儿说道:“这……这也太突然了吧,刚才还……”玲儿看着众人都跪着不起来,连忙说道:“你们先起来吧。”众人叩拜道:“多谢宫主。”玲儿不知道怎么办,看着墨明,墨明说道:“既然你不想做这个宫主,把东西还给别人吧。”墨明想到龙元曾经的没有拒绝,而失去的一切,看看玲儿就让她顺着她的意思去吧。玲儿连忙将修罗玉节交到花月的手上,和墨明一起下了祭台,所有人不敢再次围攻了,看着他们离去。花月和曹孝仁对望了一眼,看着远去的玲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明将玲儿送出了三十余里,才离去的。风云雷电护着她一路走到了文宣阁。
那日杨靖自宿营山庄出来以后,心里十分的沉重。对于木易峰的死,杨靖很是内疚惭愧。其实他也并不是想置耶律莫合于死地的,只是他心中的那股怨气十分难消,如今弄得如此局面,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安。杨靖找了家酒馆,大饮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睡了一晚。次日一早便决定先去一趟洛阳,见见文宣阁分舵苍云会的弟兄,和他们叙叙旧,也顺便打发下这些日子心中的不畅情绪。
杨靖往南下而行,走了一日,忽见大道南边尘烟飞扬,听得一声马鸣,随后伴随着阵阵铿锵蹄踏的马蹄声,眼过尽头一看,却是一匹雄骏的白马。那白马身雄矫健,四蹄劲力十足。雪色的长鬃毛,马尾翘立着,好似一匹千里良驹。就近了一看,马背上还有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抓住马鬃,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只是那么骏马烈性十足,好像不愿受人摆布控制,胡乱着奔跑着。那女子无论怎么揪住马鬃,也驾驭不了那匹烈马,连着几次颠簸,整个人差点被甩出去了一般。
杨靖见那匹白马朝自己冲了过来,而那红衣女将似要落下马背来了。杨靖伸手一道劲力使出,紧接着人也跟着疾奔出去。杨靖直冲冲的朝白马奔去,似乎就要与白马撞上了,那白马紧急的收住蹄子,一声长嘶。杨靖趁这时跃上马背,抱住了那女子,左手运力扯住马鬃,双腿**了马腹,右手抱着那女子。任凭那白马怎么乱串、跳动,杨靖丝毫未有倾斜,那马越是刚烈,杨靖用力便更大,白马颈部鬃毛被杨靖扯得直翘蹄子,长嘶不绝。过了好一会儿,白马终于逐渐安静了下来,渐渐地变得温顺了,任凭杨靖怎么驾驭,白马都惟命是从一般。
杨靖翻身下了马,扶着那女子也下了马,杨靖抱拳道:“刚才杨某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恕罪。”那女子不怒,反而笑道:“谢谢你救了我,你可真厉害,那么快就把这烈马给驯服了。”杨靖见着女子举止不凡,眉宇间透着几分霸气,轻身之间有点像蒙古的女子,不过眼神中却是流露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来,令杨靖为之一震。杨靖说道:“你一个姑娘,这样驯马太危险了。”那女子说道:“如果连驯马这样的事都畏首不去做了,如何能成大事呢?”杨靖听她的口气,自是觉得不一般,不像是一般女子能说出的话来。那女子笑道:“我叫项虞,‘虞姬’的‘虞’。阁下的名字?”杨靖说道:“在下杨靖。”那女子仔细打量着杨靖,说道:“我听江湖传言,杨靖被尊称为‘战神’武功天下第一,可是你?”杨靖说道:“不敢,那只是江湖朋友照顾罢了。”
项虞笑道:“今日算是见到英雄了,又得驯服良驹,真是受福不浅。”杨靖说道:“项姑娘在这荒野之地驯此烈马,让杨靖万分敬佩。”项虞拉着白马,说道:“此马名叫‘白骏’,是一匹难得的千里良驹,一直是烈性难驯,我连续几天都被它给打败了,不想今日被杨英雄给驯服了,当真是良马识英雄啊。”杨靖觉得这女子说话语气十分有领者之气,跟其他女子有很大的差别,倒像是一位将军或者德高望重的人。杨靖说道:“项姑娘抬举杨靖了。野马难驯,姑娘以后还是小心的好,杨靖就此别过了,保重。”
“杨英雄,”项虞突然叫住了杨靖。项虞说道:“我的家就在这附近,杨英雄若不嫌弃,倒我家中喝杯水酒,就当我谢过你的驯马之恩。”杨靖看看天色,的确已晚,这荒山野岭的,一时间很难找得到住的地方,不如且随着去了住宿一晚,岂不更好。杨靖说道:“项姑娘盛情,杨靖恭敬不如从命。”项虞一笑,说道:“真是爽快。”说着翻身上马,对杨靖道:“英雄,上马来吧。”杨靖虽说是江湖汉子,却也顾及男女之别,拜道:“姑娘驰马,杨靖步行跟着就好。”项虞说道:“上马来吧,项虞不计较这些的。”杨靖见这姑娘非同一般,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令人唯之是从。
路上,项虞说道:“听闻杨英雄是一派掌门,门下弟子遍布四海,可是当今高人之列。”杨靖说道:“姑娘过奖了,杨靖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汉子,手下那些兄弟不过是群草莽弟兄。”项虞笑道:“你谦虚了。我闻古来成大事者,皆有一颗广阔的胸襟和远大的抱负,以你这样英明神武的英雄,何不做一番大事业,名垂千古呢?”杨靖笑道:“杨靖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懂得大事之道。”杨靖心里感叹这位姑娘的话语的惊天劈地,心道:“此女子绝非常人。”
项虞笑道:“你不是一介草民,也并不是不懂得大事之道,而是不愿去做,你有一颗广阔的胸襟,却缺乏一个远大的抱负。”杨靖笑道:“项姑娘还会读心之术。”项虞说道:“神由心生,你的一切都浮现在了脸上,这怎么能看不明白呢。”杨靖笑道:“杨靖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