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一声不响地在前头带路。黄献试探着问缘由，被李荣冷冷地骂了句。黄献缩着头不敢说话了。朱厚照猜测，皇帝爹和太皇太后在他的婚事上起了争执。</p>
“太子爷万安。”</p>
朱厚照嘴角勾起，颔首回应。</p>
一路上扫雪的宫人看到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行礼。朱厚照给各处安装暖气片的时候，大手一挥给每个宫人多发了一个月例钱当做年终奖。宫人们见到他都会露出真挚的笑容。</p>
朱厚照也没忘了退休养老的宫人。他征用了钱能留下宅子、护国寺，买下了剩余南柳巷的院子。把整个南柳巷改成退休宫人的养老院。其中一部分还算年轻能动的，征得他们的同意后搬去了东番岛养老。按照承诺，青土城上交的税银全部用于南柳巷养老院。退休宫人在此颐养天年。有了他们的前车之鉴，宫里混在底层宫人都对朱厚照忠心耿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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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留了多少腾骧四卫在宫中？”</p>
没办法，谁让达延汗除了送去黄金，还派出一万铁骑运送火炉和蜂窝煤。</p>
辽东天寒地冻，大宁获益良多。不但铁矿、煤矿大卖，武力反抗拆迁的女真族也放下武器乖乖搬到大宁城居住。实在太冷，缺衣少食的女真族再也抗不下去了。女真族一搬，市政厅在年前商议好来年开春开采铜矿的计划。</p>
花了大价钱在大宁买地的人都很开心。花费最多的松江商人一点也没后悔。他在大宁开了家羊毛作坊。天冷的时候羊毛卖的很好。弥补了布价下跌的损失。</p>
京师连续好几场大雪，不少京师百姓遭了灾。</p>
哪怕朱厚照把火炉降到成本价500文一个出售，蜂窝煤一文两个，还是有人被冻死在街角。正值总督的事文武暗中较量。隶属兵部的五城兵马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冻死之人掩埋。而隶属五军都督府的巡捕营上报，数落户部和顺天府没有及时救援受灾百姓。</p>
大明疆域辽阔、人口众多，肯定有不少路有冻死骨。可在京师出现实属不应该。京师是皇城根，也是囚牛商行的大本营。密云作坊常年缺人，有手有脚的人总能找到一份饿不死、冻不死的活计。京师有收留孤儿和老人的养济院，朱厚照每个月都会按时捐款捐物。巡逻时发现受难的人扔到养济院，总能挨过这个冬天。</p>
朱厚照没有管朝廷如何处罚顺天府尹和五城兵马司。而是出暖气片、管道和蜂窝煤，在京师每个坊修了一幢暖房。坊市中有百姓家中暖气不足，可到暖房居住。这一举动收到京师内外城百姓拍手欢迎。</p>
朱厚照刚才就在宫外巡视各个暖房的情况。并带上腊鸡、咸蛋、米面、豆芽、大白菜等实惠的年礼四处派送。</p>
刘健在文渊阁大骂朱厚照狡猾。朱厚照散银子改善底层京师百姓的生活，得到无数人的叫好。朱厚照让焦芳上书武官出任总督，难免会让某些官员心生不满。官员们难免酒后失态说上几句大不敬的话。锦衣卫、东厂不会因为言论抓人，可百姓们会揍人啊！</p>
百姓们把醉酒骂朱厚照一肚子坏水的官员打的鼻青眼肿！事后一窝蜂散去。因着法不责众以及过年不生事端等种种因素，参与揍官员的百姓没有被责罚。于是，只要官员说上几句朱厚照不好的话，除非不被人听见，否则必定逃不过一顿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