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泰又检查了朱厚照的身体和四肢，发现了很多理应造成致命伤的伤口。现在都变成了表面伤，竟然没有伤及内里。</p>
孙泰斟酌地道：“殿下的头部遭受重击。现在还看不出脑中是否有淤血。半个月后复诊才能确定。”</p>
孙泰把脉观察时，朱厚照一直用冰冷的视线瞧着他。见孙泰在他死亡凝视下没有胡说话，朱厚照满意地点了点头。</p>
朱厚照环视一圈，迟钝地发现宁瑾以及所有参与救援的人表情异样。</p>
“本宫有苍天庇佑，就算天崩地裂也会安然无恙。”朱厚照卖弄玄学。如今也只有玄学能够解释一切。</p>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p>
“父皇母后可有受惊？”朱厚照冷静地问孙泰。</p>
孙泰躲避朱厚照的目光，低着头回道，“皇上和娘娘一切安好。”</p>
朱厚照又问陈宽：“宫外现在情况如何？”</p>
“皇宫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百官守候在宫门外，坚持要进宫。”陈宽回答时屏气凝神，心中有惧意。</p>
“净添乱。”朱厚照大步流星向宫外走去。他要出面安抚百官。</p>
“殿下，臣先给你止血。”孙泰在后面喊着。</p>
朱厚照置若罔闻，他还有关注度，流点血也死不了。</p>
宁瑾和陈宽对视一眼，避开朱厚照身后的位置跟了上去。</p>
朱厚照路过乾清宫，粗粗一看发现除了主殿其他地方损伤不大。</p>
端本宫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废墟上看不出曾有建筑的痕迹。端本宫的宫人逃出来的寥寥无几，废墟上死一般沉寂。</p>
朱厚照眼中闪着怒火。握紧了拳头，一下子牵动了手掌上的挫伤，他疼得呲牙。余光看到周围的禁军们露出惊恐的表情，立刻恢复高冷。</p>
朱厚照并不知道，随着他的前进，身上不断有血液滴落。血迹一直从坤宁宫延伸到大明门。朱厚照像是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者，见到他的人无不胆寒。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孙泰跟在身后，已经慌得六神无主。</p>
“开门。”随着朱厚照一声令下，宫门被缓缓打开。</p>
他的眼睛盯着不断远去的热气球。他知道兴王一定又把所有的线索掐断。只怕东厂费力查找，也只会找到崇王身上。</p>
“殿……”</p>
宫门一开，刘健、英国公抬脚就想入宫。见到堵在门后的朱厚照，两人受了一惊，一时间失声。</p>
“父皇很好，本宫也很好。今日年三十，大家不在家守夜，来宫里干嘛！都回去！有事正月十一再谈。”朱厚照撂下话，又让人关闭了宫门。</p>
刘健风中凌乱：“殿下他……真的好吗？”</p>
若不是朱厚照开口，刘健误以为站着的是一具尸体。</p>
自以为经过大风大浪、官海沉浮多年，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官员们，此刻陷入恐慌。他们说不清是恐慌有人竟然轰炸皇宫，还是恐慌看上去非人的太子。</p>
“快看，热气球被射下来了！”</p>
三个热气球最终没飞出京师。被人射了下来。</p>
茫然的百官们矗立在寒风中看着三个“火球”坠落。</p>
“要出事。”刘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