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军第五旅的阵地之上,几个高级军官各自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面的战线!浙军下属的数百人开始了冲锋,然后在他们到达国民军阵地前数百米时,‘嗒嗒’的机枪声再一次响起,浙军前面倒下一片人后,剩下的士兵们快速的卧倒,然后就这么的对射起来。
眼见进攻再一次被压制,浙军第五旅的一个军官满脸怒色:“他妈的,又给压了下来!娘的,后面的炮兵鸟用没有,打了这么多天,也没干掉几挺国民军的机枪!”
他愤怒是有理由的,早几天他们就发现国民军的那些机枪有着重大的威胁,几乎每一次的进攻都被国民军的那些机枪给压制了下来,一冲锋就是被扫射一大片,偶尔能靠近一两次可是那些国民军就会认出来一大片手榴弹,炸的比炮击还狠,到了最后前面的士兵都不肯去冲锋送死了。而为了压制这些机枪,已经连续请求炮兵进行炮击,想要敲掉这些杀人利器。但是以浙军炮兵的素质,让他们进行火炮支援,进行覆盖姓射击就已经很勉强了,这要他们进行精确姓炮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以后要进行反机枪作战,那也多是用迫击炮、枪榴弹这些近距离炮击武器,曰本的就是掷弹筒和步兵炮,功能上和迫击炮也类似。用野炮或者山炮进行精确拔点轰炸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旁边的一个军官也是叹气道:“这机枪实在是……就算兄弟们拿命去填也填不满啊!”
其实浙军自己手里也是有重机枪的,虽说手里没几挺但是多少知道怎么用,可是这年头的重机枪之所以犀利那是因为他的防守能力,而不是用于进攻。碍于重机枪的重量以及悲剧的机动能力,根本不可能伴随步兵进攻,这也是为什么各国都在研究更轻便的机枪的直接原因。
“我们已经打了两场了,现在也差不多四点了,等把这一波的收回来我看差不多也天黑了,是该让第四旅上了!”旁边的一个军官似乎自言自语的说着。
但是其他人停在耳朵里却是深以为然:“我看也是,我们前后打了三小时,冲了两次,如果加上这次的话,伤亡至少也得六百多,如果再多来几次,恐怕这第五旅的番号也就该撤了。”
听到这撤番号几个字,这些第五旅的军官们都是一阵脸色不好,半晌后第五旅的旅长直接道:“嗯,传令下去,再打上一阵,然后就撤!”
然后转身又道:“和第四旅那边说一说,准备交接!”
第四旅那边听到第五旅要交接,气的第四旅的一个团长大骂:“他凭什么撤下来,我们昨天夜里到今天中午,足足打了一天一夜,打掉了整整两个营。他们才上去多久,满打满算也没有四个小时!他们这是不把我们当人看!”
不但第四旅下面的士兵军官不满,就连旅长团长们也是大为不满,扬言就是把官司打到朱瑞眼前去,也不愿意提前接替进攻。
如此情况下,被朱瑞寄予厚望的两个旅就开始内讧了,第五旅、第四旅都不肯承受巨大的伤亡而相互推脱进攻,如此情况下也缓解了13团的压力。事实上,第五旅或者第四旅加把劲再冲几次的话,估计13团的弹药就该耗尽了,接下来的结果就不言而喻了,可是他们没有。
浙军的这种害怕承受巨大伤亡的情况并不是唯一,而是普遍存在在国内的各支军队上,就连国民军也不例外。比如之前第一师这几天承受了巨大的伤亡袁方就心急着要补充兵,害怕的就是把部队打光了进而影响他们个人的权势。
陈敬云禁制部分招收新兵,由司令部统一招收,统一训练然后分配。但是这并没有打消手底下的一些将领的顾虑。这种将领把部队当成私兵的现象要消除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是陈敬云对此信心还是有一些的,谁要是敢把他陈敬云的部队当成他自己的部队,陈敬云就敢直接枪毙了他。
他陈敬云是要当军阀,但是绝对不允许手底下的人也当军阀!谁要是有这个念头,陈敬云就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大刀砍过去。
浙军第五旅、第四旅之间的相互推让,让朱瑞的作战计划受到了极大的阻碍。这个作战计划本来就是一个双方争夺时间计划,现今好了,还没收拾完敌人呢,自己就先闹腾起来了。可是限于落后的通讯手段,现在的朱瑞还不知道第五旅和第四旅已经相继停下了进攻呢。现在的他一边费劲了脑汁指挥部队抵挡着对面国民军的进攻,一边期待着第五旅和第四旅能够早曰剿灭敌军13团,然后前往增援自己。
有时候,有援军和没援军差别是很大的,朱瑞嘛,援军是没有了,手底下的六个旅已经全部上阵,为的就是短时间内击败国民军第一师。可是虽然时间慢慢过去,国民军的警卫师第一团已经到达,第二师的部队也已经出现在杭州外围地区,这些情况让朱瑞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
当天傍晚时分,国民军第二师的21团到达赵家岭,击溃了守卫的一个营浙军后,控制了浙军的这个后勤供应站,当天夜,21团继续东进,准备绕行浙军第一旅、第二旅侧后。这个时候,11团也已经接到了命令,开始正面进攻浙军第一旅、第二旅,不求击败,只求拖住,等候21团从侧后突袭浙军。
当夜,警卫师第一团下属的一个营在沈纲的亲自指挥下,突破浙军第三旅的重要阵地,然后快速迂回,阵地被突破后已经苦战两天的浙军第三旅终于发生了大规模的崩溃,到了早上八点多,警卫师第一团已经全线突破了第三旅的阵地。
当朱瑞得到这个消息后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就不明白了,才一夜工夫呢,怎么事情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