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一家人都齐了。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晚饭之后,临睡觉前,王氏给祁琪端过来一盆子热水,道:“呶,二丫头,你的洗脚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爱干净,一天洗四五遍手不说,每天晚上必得洗脚。”
陈满福坐在炕沿上,吧嗒着一杆旱烟袋,笑着说道:“要么陈老夫子说咱家二丫头是富贵命呢,这每天洗手洗脚,那可是富贵人家的女人才干的事。”
祁琪被他们说的一笑。自从改了个名字,这富贵命三字就常常被他们挂在嘴上。虽然经过她提点之后,他们两个不再出去说。可是在家里却还是常常拿出来说上几遍。
其实,她对什么富贵命不富贵命的还真不是那么在意。尤其是古代。凡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后院里天天闹的鸡飞狗跳?反而是农村的夫妻,更容易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让她选,她才不会选择去什么大富之家。所以,老天爷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农家,她很满意。
脱了鞋袜,把嫩嫩的小脚泡在热腾腾的水里,泡的很是舒服。便笑着问自家爹娘:“爹,娘,晚上泡泡脚再睡真的很舒服,你们不试试?”
“算啦。还是你自己舒服去吧。”王氏早已拿起针线纳起了鞋底子。陈满福也笑着摇摇头。把烟袋锅往炕沿上磕了磕,隔着窗户纸伸头往外瞅了瞅,见那牛很安静的在树影里趴着,这才放了心。
“我来泡泡试试。”陈三丫有些好奇的放下她的小白兔,让陈大郎替她抱着,便凑到祁琪身边,脱了鞋袜,把她的小脚也放进水里泡着。
见她的脚一进来,祁琪用自己的脚踩了她脚一下,把她踩的有些痒痒的,两人登时你踩我一下我踩你一下,各自咯咯笑了起来。
陈二郎这时坐不住了。喊了一声:“我也要洗我也要洗。”把鞋和袜子一下子剥个精光,就将自己跑了一天跑的臭烘烘的脚丫子也伸进了盆子里。
那盆子本就不大,单是祁琪和陈三丫的两双脚就有些放不开了。再加上陈二郎这一个能捣乱的,那臭脚丫子一放进来就淘气的踩这个一下踩那个一下,结果一下子使猛了劲,把一盆水哗啦一下蹬倒在地上。淌的满地都是了。
这一下,三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陈三丫嚷了一声:“二哥,你真是的。就知道捣乱。”说着,便不高兴的嘟起了小嘴。
王氏放下鞋底子和针线,恨了一声:“二郎,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是玩不够?洗个脚也值得你和你妹妹抢?去去,别满家子人都在这屋挤着了,和你哥哥一起去西屋睡觉去。”
“是她们两个先在那玩的,又不是我先玩的。”陈二郎有些不满的的撇撇嘴,但也没有继续辩解下去,便拿了块抹布擦了擦脚,三蹦两跳的就去了西屋。陈大郎则拿过笤帚将地上的水扫了扫,又给祁琪她们重新打来一盆水,这才离开。
等祁琪和陈三丫洗完脚,王氏叮嘱她们:“你们两个也别闹了,赶紧脱了睡吧。”
“嗯。”祁琪和陈三丫答应着,便脱衣服钻进了被窝。
话说,陈满福家一共就这么三间土胚房。中间一间是灶房兼客厅。西边的那间给了陈家两个男孩当卧室,东边的这一间就是陈满福夫妻和两个女儿共同的卧房了。
刚穿越过来那阵,祁琪很不习惯这样睡,可是家里统共就那么几间房,她也不好说让人家给她单独拿出一间,也就这样勉强对付了。睡了一年,倒也有些习惯了。
陈三丫是个小孩子,刚一沾枕头就睡的无比香甜。祁琪虽然是个孩子的身体,心却是成年人的,尤其是知道了那头牛是疯牛之后,总觉得心里有些事情放不下,忍不住就多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了。忽然被一阵说话声惊醒。
祁琪听见王氏小声的对陈满福说道:“都说了这些天不合适,万一再怀上怎么办?”
“怀上就怀上。”陈满福满不在乎的说道:“以前咱家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自从大丫头去了以后,你就总不让我弄。现在咱这日子也慢慢好了。就是再养两个也养的起了。今儿个你说什么也要让我弄一会。”
“……那好,你轻点,别惊醒了孩子。”王氏那压抑着的声音跟着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