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杏病了。
凌晨一点多,她突然上吐下泻,苗淼去摸了下她的脑袋,发现她在发低烧。
“可能是晚上吃的有冷有热,激着胃了。”他回想昨晚吃的食物,深深自责道,“小孩子肠胃脆弱,我怎么能这么大意呢。”
他们昨晚吃了江米丸子火锅,后面在市区逛的时候,又点了一碗玫瑰红糖冰粉消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她吃坏了肚子。
见她病了,他也没有应对经验,只好回忆着小时候父母照顾他的方法。等她情况稍缓下来,让她躺下来,给她额头上敷了凉水沁的毛巾降温,又跑去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药店买了退烧药。
“杏,来把药吃了。”他托起她的上身,把药递给她,拿着杯子给她喂温水服药。
“妈妈,我会死吗?”她虚弱地问。
“不会的,傻孩子,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他松开手,摸了摸杏的脸,让她安心睡下。
整个后半夜,他都在给杏换毛巾,观察她的情况,直到确认烧退了才敢躺下,但没睡足两个小时,又要开启第二天的旅程。
“妈妈抱。”杏起床了之后还是有点感冒。
“好,我们下楼喝点白粥,养一养身体。”
早点只要了榨菜和白粥,他实在不敢给女儿胡吃海塞了。生了病的杏更爱撒娇了,她的粥全是苗淼一勺一勺喂完的。
“妈妈,我们今天去哪啊?”椋问。
“早上去河天谭的溶洞里划船,看瀑布,下午到岩青古镇看古建筑和夜景。”
今天行程的安排,如果按坐公交来,得花上四个小时,他为了女儿少些舟车劳顿、多休息会儿,选择了打车出行。
“真贵。”他看到计价器的数字。
贵的好处是快,两个小时的公交车程,半个小时就到了。
来这的路上,有两辆黑色面包车一直跟着他们,自叶凡的事情之后他相当敏感,所以一路都是警戒状态。
不过等到出租车放他们下来,他眼看着那两辆车开去了远处的停车场,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
河天谭第一景,开阔的太阳广场上,立着一道类似鸟居的牌坊作为正门,不过牌坊上面的牛角、纹路都是当地少数民族的特色。
“好想上去看看。”椋看着牌坊边上的四座烽火台。
“往里走吧,里面有更好看的。”苗淼抱着杏往前走。
河天谭最著名的,是里面绝美的喀斯特溶洞,狭窄处仅容小船通过,宽阔处好似仙家洞天。
在溶洞里,石笋、钟乳石柱下,他们划起小船,悠悠前行。
“那些石柱是自己长出来的吗?”椋看着倒挂的钟乳石,好奇地问。
“是,不过它们不像植物那样有生命,是靠盐分溶解、再析出一点点长成这样的,你长大就学到啦。”
“好怕它们掉下来。”杏枕着苗淼的腿,躺在船上,仰观洞顶。
“就是它们掉下来,我也会全部接住的。”他笑道。
洞里水雾升腾萦绕,像仙气一样,七彩的壁灯给溶洞切换上魔幻的滤镜,很是奇美。他和女儿们在船上拍了几张合照,以作纪念。
水洞尽头出来,沿石梯上山,后半段还有两公里旱洞,清凉幽闭。
旱洞这段路途七转八绕,光线晦明变化,颇有探险的生趣。
他随感而咏:“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