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顺流而下,剑君盘膝船头,而贞贞,却正背着九十五斤的大剑,沿着江岸,追着小舟飞奔而行。
小姑娘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男一号却视而不见。四尺长的铁尺横在膝头,取代了昔日傲笑红尘剑的地位。剑气流转,淬炼温养,剑君却静心回想着当日心头的一点灵光。
蠢蠢欲动却又欲动无从的感觉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剑君却始终戳不透那一层。长吁一口气睁开眼来,看着膝头的四尺精钢,在剑君的计划中,当自己将那一点灵光体悟通透之日,便是这一把剑剑成之时!
岸上沉重脚步声传来,转头望去,却是面颊晕红的贞贞背着大剑来到岸边,一双明亮的眼睛正远远盯着自己。看着少女摇摇欲坠的身形,剑君满意一笑,抓起船上竹篙猛力一撑,小船顿时转向,靠向岸边。
自从为贞贞拓开经脉以来,已经半月有余,两人任船随波之下却是已经过了那浩渺的洪泽湖。半月以来,剑君虽是依旧一脸笑容,但是在面对贞贞之时,却没有丝毫的留情与纵容。白日里,九十五斤的傲笑红尘剑一刻不许离身,夜间,打坐练气一刻也不能懈怠。刚开始之时,巨剑在身那泰山压顶一般的感觉,与夜间欲睡不能的痛苦,不止一次让贞贞痛哭失声,但是却没有换来那少年的一丝心软。
伸手接过贞贞递来的长剑,将疲惫不堪的少女拉到船上,再次撑船回到江中,剑君点头夸道:“不错,这次坚持了半个时辰!”
“哼。”面对剑君的夸奖贞贞没有心思理会,瘫坐船舱之内,惬意的哼了一声。
“啪!”银亮钢尺敲在少女肩头,贞贞痛叫一声,正待kang议,却只听船头的剑君冷声吩咐:“练气!”
看着贞贞委委屈屈得盘膝坐下,剑君收回目光眼前所望,却已然便是淮河汇入长江的入江口。一入长江,顺流而下不远,便是重镇丹阳,也是原著当中宋阀盐船西进的必经之路。而剑君此时的目的地,便是丹阳。
一入长江,剑君眼前景象顿时变得繁忙。江面之上往来货船大舰长帆如云、往来如梭,号子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来到丹阳码头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
码头之上人头涌涌,但剑君甫一上岸,便已然感受到了几道一样眼神。显然是自己被认了出来,而原因,想来便是那莫名其妙的要犯的名声了。
没有去理会那些目光,顺着人流来到丹阳城内,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租下一个小院,叫了几个菜,剑君便住了下来。巴陵帮出人意料的剧烈反应,以及顾忌着身边这个暂时还没有自保之力的贞贞,剑君已然打消了自己南下岭南的想法。因此,随着宋阀的货船一起前往岭南,便成了目前最好的选择。
用完了午饭,嘱咐贞贞留下练气,背起长剑来到了码头之上,找了个码头上商行的掌柜,一番打听之下,剑君这才知道,宋阀的上一批货物已经出发了三天,而下一匹船,却要七天之后才会到达。向这掌柜的道谢一声,又留下一锭银子,请那掌柜帮着自己留意着宋阀的船只,一旦宋阀船到,便让掌柜派人告诉自己一声,最后又留下了自己暂住之处的位置,剑君这才告辞出了商行。
出了商行的剑君并没有立刻回到客栈,反而有找了几个常年在码头上厮混的地痞,一番盘问,却发现与那掌柜所言并无差错后,又要求这些地痞帮着注意宋阀的船只,这才一人赏了些五铢钱,放他们离开。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剑君不得不感叹,这掌柜的与地痞就是不同。同样一件事,那掌柜的是一锭银子,而地痞,却只需要二十来个五铢钱便打发了。
接下来的日子异常的平静。每日里,剑君便让贞贞背着傲笑红尘剑来躲避他以钢尺作为长剑发出的攻击。小院中空间毕竟有限,也正是因为如此,贞贞在躲避只是也不得不闪转腾挪、上下跳跃。腾跃得力竭了,贞贞便坐下来练气,而每当这时,彻底放下了悟剑的迫切心理的剑君便躺在榻上悠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哼着歌胡思乱想。而每天的午饭之后,主仆二人便会逛一逛这丹阳城与左近的名胜,或是买一些小东西。然后,便又是一个下午的苦练。至于夜间,自然是雷打不动的练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内力的缘故还是因为练习辛苦从而胃口打开的缘故,这一段时间以来,贞贞不但个头长了,身上也变得丰腴,不复以前纤弱的模样。对此,男一号看在眼中却是喜在心里,贞贞的变化使得这个原本就花容月貌的小丫头更添了几分的英气与神采。看着越发精神的小丫头,男一号这厮心中开始冒出了不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