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和善地想着自己微笑的剑君,尚明心中一阵恶寒。()自从昨天听到了账簿被盗之后急匆匆回到了东溟夫人身边的单琬晶的话之后,尚明就有点后怕。他知道自己喜欢单琬晶,也知道自己在这一方面显得有些小气。对于每个接近单琬晶的年轻男子心底里都是怀有着戒心和敌意。就像寇仲与徐子陵两个小子一般,他就总是提防着这两个小子对单琬晶会有什么不轨的企图。正常来说,如同剑君这样年纪轻轻,与单琬晶年龄相近,却又实力高强,背景深厚,有口皆碑的少年俊彦,正应该是自己心目当中威胁最大的大敌。
但是好在,自己虽然是初次见到,但是却也已经早有耳闻。传闻当中,这个家伙身边不但总是跟着一个娇俏的小侍女捧剑,更是将岭南宋阀的大小姐硬生生从巴蜀独尊堡的少堡主解文龙的婚宴前夜给抢了去,并带着她闯荡江湖。昨天更是将如今天下众多义军当中,声势最盛的瓦岗军的美女军师沈落雁给拘禁在了身边。因此自己才会认为这人不但是个单琬晶深恶痛绝的好色之徒,更是被宋家大小姐苦恋,算是“名花有主”,对自己不成威胁。
就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少见地并没有对一个出现在单琬晶身边的少年露出敌意。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菩萨保佑、上辈子积德!按照昨天单琬晶转述的,虽然自己不太明白那所谓的“偏执狂”是怎么个意思,但是却明显能够感受得到,这厮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完全无法理解的疯子!
“这个……十二兄的风采,在下也是早有耳闻,”尚明的相信,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只不过昨夜有人前来船上盗取账簿,小弟学艺不精,不慎被人所伤,因此……实在是抱歉!”
看着尚明的在那里搜肠刮肚地现编了个理由,剑君不由摸了摸鼻子,苦笑着看了一眼在东溟夫人身旁落座的单琬晶,一脸的无奈。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在场众人,“我知道原因,你们就不必这么费劲地装了。”对于尚明,少年一丝留面子的意思都没有,毕竟在原著当中,这厮给人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只不过剑君却也犯不着因为当初看书时候的一些印象,而可以地与他作对。但是如今尚明诳言欺骗,少年也不会惯着他。
剑君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有点尴尬,毕竟这么背后说人家是非,却又被人家这么档名拆穿,确实是够难堪的。
好像自从来到了东溟号之后,剑君这饭就没有一顿利索的。好容易吃完了饭,一帮尴尬的要命的人一哄而散,只剩下被委派来陪同剑君的单琬晶与尚明,以及一个低头跟在少年身后充当侍女的沈落雁。
“琬晶小姐,不知现在东溟号到了何处?”剑君一脸平静地想着单琬晶问道,却是让这东溟派的小公主好受了许多。
“今晨东溟号刚刚来到东平郡。如今正停泊在东平郡城东方二十里处的汶水中。”说到正事,这位从小见惯了大场面的小公主还是非常干练的,“今夜东平郡正有一场盛事,不知十二兄可有兴趣随同小妹前去一观?”
“盛事?”剑君心下一奇。
“正是。”这次接话的却是尚明,这厮的语气中明显是有些迫不及待,“东平郡中有一位大儒在此居住。此人名叫王通,想来十二兄也该是听过通老的大名。通老不但以学养论,天下无有出其右者,以武功论,亦隐然跻身于翟让、李密、杜伏威、窦建德以及四大门阀阀主一级数的高手行列之中。此次盛事的发起者,便是通老,通老交情遍布天下,请来了名传天下的才女石青璇,前来演奏箫艺。”
“王通,石青璇?”听及此处,剑君恍然大悟,这便该是铁三角中的跋锋寒出场的地点了。
“不错,通老生性奇特,三十岁成名之后便从不与人动手,弃武从文,不授人武艺,只聚徒讲学,且著作甚丰。最为人乐道者莫如他仿《春秋》著《元经》,仿《论语》成《中说》,自言其志曰:‘吾于天下无去也,无从也,惟道之从。’亦只有他,才请得动孤芳自赏,从不卖人情面的石青璇。”此时的石青璇乃是名震当代的奇女子,以箫艺震惊当代。只不过她一向是过着隐居的生活,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有幸欣赏过她的箫音。但是每个听过的人,却都赞叹不已,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哦。”看得出来,尚明虽然是个武人,却也是个敬重文人的热血青年,因此说起王通这当代大儒的时候,一副钦佩的表情。只不过男一号来自一千年后,自小受到的教育当中,所熟知的,无不是孔孟老庄这等名垂千古的圣人,又或者是李杜王贺等等才情横溢的天才,对于王通这么一个只是在一个时代中略有些影响的名人,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因此反应着实冷淡了一些。
尚明与单琬晶并没有在意少年冷淡的语气,在得到了剑君肯定的回答之后,便都兴冲冲地吩咐下人准备上岸赶路的行装。看其表现,却是两个追星族。
东平郡城距离汶水并不是很远,因此,虽然一路之上并没有快速赶路,但是一路走马观花之下,一行人还是在午后时光,便来到了东平郡中。一行人出了扮作了书生打扮的单琬晶、少帅尚明以及十二和沈落雁外,还有东溟派的两名大将,尚邦与尚奎泰。原本按照单琬晶的意思,是她与沈落雁两人都女扮男装作书生打扮的,却不想男一号对这个并不感冒,一言否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