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释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不停的滴答声中,平和诵经之声响起,众人转目望去,却发现是那元慧和尚,看着少年浴血的身形,看着狼藉的佛堂,低敛着双目,平心诵经,却仿佛感受不到这滴答声中,暗蕴着的杀机。
“啊!”佛经声惊醒了小沙弥,这个带着几分憨气的小小童子惊叫一声,急忙学着自己师傅低眉敛目双手合什,大声诵经,“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释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
小沙弥的纯真憨厚并没有能够化解现场那几乎凝固的气氛。漫天的香灰终于落尽,滚动的香炉也终于撞在铜佛的基座之上停止下来。
辟守玄看着眼前那个拄剑而立浑身浴血的少年满是凶狂之意。一想起刚才的一幕,这个在阴癸派辈分奇高,便连阴后祝玉妍都要喊一声师叔的魔门元老心中惊怒的时候也不由心中发寒。刚才那那目不能视物的漫天香灰之中,自己那狂风暴雨一般的乱刀固然在那少年身上留下了十一道刀痕,而那少年直取自己小腹丹田的凶残一剑,却也让自己浑身冷汗!
方才若不是辟守玄反应得快,剑君一剑便要刺破辟守玄的气海,让这个纵横天下的魔门巨枭彻底成为一个混吃等死的老头。饶是辟守玄千钧一发之际侧开身子躲过了功力被废的危险,却也没能躲过利剑穿腹的重伤!
辟守玄点住了腹部要穴制住了流血,一边的剑君却是对自己一身内外交煎的伤势没有丝毫理会。几次下来,辟守玄浑厚魔功一次次灌注到少年的体内,冲击着死寂的识海心灯,在大雪磅礴的识海之上掀起惊天雪暴的同时,也撼动着那如同擎天巨柱一般的心灯。终于,两人再次对峙,没有了辟守玄魔功灌注,心灯再次死寂,识海再次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低低的震颤之声传遍识海,“嗡!”
“嗡—!”
“嗡——!”
“嗡———!”
震颤之声越来越大,魔气的包裹之中心灯终于有了变化,而这变化,便让少年根本无暇去管自己身上伤势!
“轰!”怒雷般的轰鸣声中,无尽的魔气自心灯之中喷薄而出,充塞天地的黑气如同黑龙一般四处奔涌,大有席卷整个识海之势!
“好!好!老夫自创出云*雨三十二刀之后,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少年,你果真厉害!”看着少年依旧炯炯有神的锐目,辟守玄此刻杀意如狂,手中缅刀猎猎震动,话音未落,刀光乍起,但就在此刻,少年身上苍茫气势冲天而起!
“铮!”缅刀悲鸣一声护在胸前,连番吃亏之下辟守玄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硬生生停下身形凝神以待。
不单辟守玄,所有在场高手都被少年身上那苍茫邪恶气息震惊了!在场所有高手的眼中,此时的佛堂之内,佛像之前,那个少年仿佛在身体之中隐藏了一个亘古以来便邪恶无比的荒莽凶兽一般,邪意惊天!恍惚之间,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血腥,无边的杀戮!
魔门众人汇聚一处,凝神戒备,只待发现势头不好,便要抽身逃遁。而四大金刚也同样严阵以待。虽然那少年与自己等人一般,皆是魔门之敌。但是那少年却也同样是自己等人此行的目标。更何况此刻那少年一身的杀戮邪气,若是不加管制,定然是一个祸世的魔头。四大金刚身有佛门斩妖除魔之职,又怎能坐视这等魔头肆意妄为?
佛魔两方严阵以待,长孙无忌与石青璇却是目瞪口呆心中焦急。他们不希望剑君就这样遁入魔道。
唯有一个杜伏威,看着眼前场景,把一张本就难看的老脸皱得更加抽象,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众人各有心思之际,剑君体内再生变化。眼看着积年以来斩奸除恶的过程当中吸纳的邪恶之气喷涌而出,如同黑龙一般即将席卷整个茫茫飘雪识海的时候,心灯终于停止震颤,如同旷世大磨一般,缓缓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