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舒寒风静静矗立在客厅窗前,直到那抹倩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依旧深深望着。
云儿一定有事瞒着他!整整一夜,这个念头一直在心中百转千回。
昨晚,做完作业的舒香云以为他睡着了,竟然悄悄卷缩睡在他身边!却不知他的假寐是为了掩盖她的尴尬,成全她的良苦用心。为了不影响她第二天上学,舒寒风强压下满腹的困惑,什么也没追问。
其实,只要她不愿说,问了也是枉然。
那般纤细孤寂的身影让他有股冲动,想翻过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但最终放弃了,他怕吓着她,同时也怕控制不了自己而伤害她。
犹如受刑般难受的舒寒风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哪怕就是早上她轻轻起床,他也佯装着沉睡保持缄默。
胡玉莲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让她不敢回房睡觉?
黑着一张脸的舒寒风点上一根烟,隐晦莫测的五官在缥缈的烟雾下更显阴暗和诡异。
“寒风,你在家?!”胡玉莲推开门,神采飞扬走进来,“你昨晚给我的钱沾着喜气和财气,我用那钱赢了二万多块!那三个臭三八被我赢得是唉声叹气,真他妈的痛快,火气太好了,要不是那肥婆输得是身无分文,我还舍不得散场……”眉飞色舞的她在看到儿子那张包公脸时,自然而然顿住话语。
舒寒风冷冷地看着她,“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做过什么?”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话语愈显深沉。
莫非那个死丫头对他说过什么,这个念头的浮现让胡玉莲整个人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浑身一震,但随即想到那个丫头绝对不会说的性子,又镇定道,“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逛逛街,打打麻将,你也知道老妈就这点喜好。”
舒寒风了解他妈嘴硬的很,除非拿到她的把柄,否则,她不会承认。
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他不紧不慢将烟火掐灭,然后抬起头死死盯着她,“你把我亲妹妹弄哪儿去了?舒香云又是谁家孩子?你这样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浪高过一浪的犀利质问声让胡玉莲如同被雷击一般,脑袋一片空白的她好半天才悠过来一口气,“寒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听哪个长嘴婆娘在乱嚼舌根?还是因为我对你妹妹太严厉而凭空猜测?对,我承认,我是对她太苛刻了一些,但我这样做也是为她好,不然的话,她学习成绩有这样出色吗?如果不是我这样严格要求她,只怕长得像狐狸精的她早就爬上了男人的床,被搞大了肚子……”
“够了!”暴吼出声的寒风真是气炸了,浑身的血液都往大脑冲去,一双血红的瞳孔几乎要暴突,那怪异狰狞的模样好似要杀人,“九岁那年,我亲耳听见你和外婆的对话!舒香云是你用你的女儿换回来的。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大惊失色的胡玉莲跌坐在沙发上,一张脸就像一张调色板,五颜六色。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舒寒风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他慢慢靠近她,带着令人透不过气的压迫感,一字一句,从他唇间重重蹦出,“我爸爸的血型是A,而你的血型是O,我的血型是A,香云的血型应该不是A就是O。可你告诉我,为什么舒香云的血型是稀少的RH阴型?”稍垂着头,额前凌乱的发丝遮掩住他阴寒的眼眸。
又是一个重量级炸弹!
胡玉莲哑口无言!
她感到一股凉飕飕的冷气自脚底直窜上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