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李建安和江小舟对面而坐,而马昭君则干起了沏茶倒水的活儿。
只是原本在经过诸多事后,已经可以相谈甚欢的江小舟和李建安之间,在今天却始终没有人先开口说一个字,看的马昭君心里暗自着急。
不过就在马昭君要不顾身份,准备尴尴尬尬的挑起个话头来强打破这份沉默的时候,终于还是李建安先开了口。
只听李建安突然说道:“梁田语,死了。”
江小舟沉默了片刻,整个人的肩膀肉眼可见的往下矮了三分,等张口时声音则有些嘶哑:“怎么死的?”
李建安低垂着目光,似乎并不愿意与江小舟对视:“是今天早晨的事儿,梁田语……身着一身白衣在百官入朝的时候,堵在了宫门口。”
“梁田语把如何带着村民躲税上山,又被梁卓侩与许凌康打成山匪,全部屠戮……这些所有的事情,全都没有半分遮掩的朝着所有人喊了出来。”
“尤其是在知道了谁是梁卓侩之父,吏部尚书梁思年后,梁田语更对其叫骂不止,梁思年气的几乎欲要吐血,一直被梁思年的手指头杵着逼退到了宫墙边上……直到……直到……”
李建安的声音出现了一丝颤抖:“直到守着城门的兵卒赶来,梁田语可能是不想再入大牢,在口里喊了三声冤字后……直接撞死在了梁思年旁边的墙上……”
江小舟闭着眼,几乎无需想象就能知道,当时的梁田语是个什么模样。
江小舟突然出乎李建安预料之外的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想必,梁田语在骂梁思年的时候,一定很出气。”
李建安低着头:“我虽未能亲眼得见,但听说……是这样,而且此事也再难遮挡下来的。”
江小舟点点头,轻声说道:“那就好。”
李建安抬头看了一眼江小舟,没有说话。
屋里再一次寂静了下来。
江小舟偶然间看到李建安越发颓丧下来的脸色,突然开口问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此事已经遮掩不住了,那结果是什么?”
“结果当然有。”李建安说话的声音很沉:“梁思年上告陛下,今日已经请辞四次了。陛下虽不准,但却在吏部拔了好几个梁思年死忠的的官皮,已经算的上很重的敲打。”
“至于梁卓侩也已经被他爹亲自送到的大狱里。”李建安开口说道:“此事所有人都不会再有半点遮挡,梁卓侩死定了。”
“还有……这是梁家让我给你的。”李建安从怀里掏出了几叠纸,放在桌面上后推向了江小舟这边。